第5章解“酒”
沈毅和常怀安略带尴尬的移回目光,跳进冷水中,“好冷!晚上洗冷水澡,明天非得受凉。”
只见房门打开,陆沉风半开胸膛,身上已经洗好,换了身衣服。常怀安从水中出来,见陆沉风这么快就好了,“你这也太快了吧,我们都没开始洗呢。”
“洗个澡而已,二位大人修行时都是这么慢的?”陆沉风随便系好衣带,打开那坛三相思,倒在一个青瓷碗中,坐在墙上的青瓦上邀月饮酒,“那猫妖可还没到神游(同修真的化神期)的修为,二位化神期,都大成了,半只脚都踏入合体期了还怕这小小的猫妖?”
沈毅靠在缸边,哼了声:“那猫妖也不差,关键是这香毒与一般的不同,还是头回见。”沈毅双手搭在水缸边,“我们两个可不想为了一只小小的猫妖,大动干戈。”
陆沉风一口喝下烈酒,“也是,闻香猫的毒千奇百怪,全凭它们性子,它的毒没有夺人性命,像是专门用来拖住人的。在人界确实约束繁多,那只猫妖也算懂得分寸,不然早现妖身,那么重的妖气早把修真界的人引来了。”
常怀安看不懂陆沉风的修为,大概猜了一二,“你遇到香毒不是头一回了,难怪那么熟悉。只是你这招式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师承何门?”
从围墙上可要看到门外的街道,宁静而平和,陆沉风这次慢慢的品酒,“等时机到了,尔等竟知。”
陆沉风把第二碗酒喝完,眼睛迷迷糊糊的,加上今天确实很累,每次都要控制好灵力,对身体负荷太大。他一个哈欠,侧睡在墙瓦上,一下子滚落,沈毅和常怀安同时接住他,陆沉风说起了胡话:“嗯?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明天被阿爹看到要罚我了。”
沈毅把一件外衣盖在陆沉风身上,正要抱着他去屋里,说:“不会喝就别喝,酒品这么差,糟蹋好酒。”
常怀安只得看着,人家可是快完婚的。谁知陆沉风一把拉住常怀安的裤腰带,常怀安裤子掉了,在陆沉风面前大鹏展翅,沈毅恶语相向:“流氓!不要脸!”
虫鸣与此时的气氛相得益彰,安静的气氛,常怀安赶紧提起裤子。陆沉风傻气的笑着:“我看到了,甚是傲人啊,哈哈哈……”
沈毅收回手,陆沉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沈毅冷语:“自己滚回去!”
陆沉风在地上娃娃气的说:“啊啊啊,你欺负人,师兄都不敢打我,我爹都没骂过我,就是你骂我一整天,还要打我。我不活了~~这婚结不了了~~”陆沉风见沈毅不理他,在地上连忙撒泼打滚,“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沈毅还是不理他,常怀安被他逗乐了,陆沉风口误,说出了心里话:“哼!要不是我跟你们两个都有孽缘,我早就把你们两个扫地出门了!”
常怀安一脸问号:“什么?什么孽缘,你说清楚。”
他把陆沉风从地上拉起来,陆沉风傻笑:“嘿嘿嘿……”抱着常怀安,“你刚刚是不是想嫖我,我告诉你,就是想跟我睡的这种孽缘,啊呀丢死人啦。”
陆沉风在常怀安身上撒娇,常怀安一把推给沈毅,鸡皮疙瘩一身,“咦~~管好他,我可是有人要的。”
沈毅抓住陆沉风,和常怀安杠上了,“说的什么话,老子外面招手多少人求着过来,看看你那猥琐的眼神,刚刚都把他看的干干净净了,真是皇家的诟病,一身脏。”
常怀安不服:“哟呵,你和红儿怎么说,口是心非。之前还恶心他,现在你看看,抱的比谁都勤快,是不是要我赶紧腾地儿,好让你们直接洞房啊,新郎官。”
陆沉风被沈毅扯来扯去的头晕,开始闹脾气,“啊呀,吵什么,我两个都娶行了吧。”陆沉风疯疯癫癫的倒了一碗酒,给他们两个,打了个冷隔,“来,干,现在你们是我的人了。”
沈毅和常怀安都没喝,陆沉风倒是一个人喝的起劲。喝完就要去亲沈毅,沈毅被他逼到水缸边,陆沉风直接扑上去,沈毅和常怀安难以置信,眼睛老大了。沈毅手一滑,便和陆沉风一起栽进水缸里,水缸炸裂的声音把整个陆府吵醒,下人慌忙穿衣服跑出来,“出事了,走水了!少爷!”
透心凉的洗澡水把陆沉风呛到了,他也算清醒了许多,抹把脸。他身上湿漉漉的,沈毅又是一把将挨着的陆沉风推出去。这次沈毅真的使劲了,陆沉风直接撞上常怀安,又把另一个水缸给撞碎了。
不明所以的陆沉风坐在地上,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陆府的下人很快丢提着灯笼赶到陆沉风的院子里,陆宣懒得起,嘀咕一句:“风儿在闹什么,这么大动静,你去看看。”
陆夫人起身穿好衣服,丫鬟在门口等着,陆夫人问:“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不睡觉,闹贼啊。”
丫鬟有些不好开口:“贼到没有,姑爷倒是有两个。”
陆夫人懵了:“什么姑爷?你家姑爷可还在将军府,瞎说。走,去看看。”
院子里一大帮人围着,提着灯笼也不敢说话,刚刚抬沈毅进来的小厮递给陆沉风擦脸布,扶陆沉风起来,“少爷,没事儿吧。”
若大的院子就看着三个大男人表演,陆沉风擦完脸问他们:“都来这里干嘛?赶紧回去睡觉。”
小厮和其他人面面厮觑,小声说:“少爷,您还是解释解释,这二位爷是怎么回事。不然,大家都不好交代。”
“嘿,他们不就是……”陆沉风刚要骂人的话咽下去,转头看看两个光着上半身,全身湿透的大男人,阴沉着脸正等着陆沉风给个交代。
陆家的地盘也算大的,陆宣和陆夫人住的地儿离陆沉风院子不远,陆沉风猜到这下完了,他爹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他结结巴巴的说:“这个……他们是……”
陆沉风拖了好久也没想到要怎么说,陆夫人迈进院子,边走边说:“是什么,赶紧说啊。”
陆沉风被盯的不好意思,“行了,不就是介绍个人吗。”陆沉风从右往左的介绍,“这位,是当今世子,高阳王长子;旁边这位是镇国大将,沈将军,也就是你们说的,他的老相好是红儿。”
此话一出,陆夫人和下人立马给二位行礼,“老身(草民)见过世子,将军(姑爷)。”
一提到红儿沈毅就要炸毛,他不想解释了。陆沉风也不想听到姑爷二字,“还没拜堂呢,姑什么爷,别胡说。娘,你就别添乱了,回去歇着吧。”
陆夫人让下人散去,“行了,都是自家人,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今日将军来这儿,也是为了见风儿,世子有要事在身想必也要劳烦风儿,我们就不打扰几位叙旧,都回去休息吧。”
陆夫人躺下,陆宣听到她叹气,“夫人为何叹气?”
“老爷,你说这是不是风儿的命,今儿来的可是沈将军和世子。”陆夫人睡意全无。
陆宣被夫人一说,也睡不着了,“沈将军来了?唉,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明日我再问问沈将军,早点把事办了,咋们才算心安。”
其他人都走了,院子里又开始安静下来。陆沉风点上了蜡烛,“不冷吗?进来坐吧。”二人进屋,穿上了衣服,陆沉风给他们斟酒,“二位既然馋这酒味儿,不妨尝尝。”
“酒是冷的,我可不喝。”沈毅傲娇起来。
“哟哟哟,瞧你那样,不就是陆夫人来了吗,看把你厉害的。”常怀安拿起瓷碗一饮而尽,夸起酒来,“不愧是陈酿,少有这酒了。”
陆沉风弹出一点火苗,火苗围住酒坛腾空而起,不一会儿酒便温好了。他亲自给沈毅倒酒,“现在行了吧,大将军。”
陆沉风是想骂沈毅事真多,比女人还墨迹。常怀安把碗放在陆沉风面前,陆沉风只好给他倒酒,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沈毅和常怀安聊的正起兴,陆沉风也插不上嘴,索性让他们喝酒,自己睡觉去。
许是陆沉风熟睡不知二人在聊什么,常怀安让沈毅看他,“你别说,姿色可不比那些妖艳贱货差。一般的炉鼎可没这么纯粹,要是能得到这人,合体期也不是问题。”
沈毅:“你看他行?那猫妖都对他忌惮三分,他就一危险人物,可别玩火自焚。”
破晓已然来临,陆沉风早早的起了,酒坛已空,人也没了踪影。果然是人微言轻,帮他们解毒都不会说一声谢谢,算了,答应猫妖的事还要去做,他也很想去看看这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陆沉风翻出了他年少时的衣服,他现在和沈毅差不多的岁数,以前的衣服还能凑合着穿。他挑了一套便于活动的衣服,有点类似侠士风格,出门时床上被他幻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躺着,转身飞向淮江。
朝堂上靖西王正坐中央,陆宣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是强打精神站着。大臣跪拜,靖西王一句“各位爱卿请起”,他面前是一堆奏折,御前侍卫将奏折拿下去发给大臣。靖西王见沈毅在,高阳王也在,开始调侃了,“昨日有传闻沈将军与一女子纠缠不休,此事可当真?”
众多大臣都等着看笑话,陆宣毫不在意,靖西王把目光转向沈毅,“沈将军,昨夜的戏唱的如何?可还听的过瘾?”
沈毅回道:“圣上既已听说,末将也无话可说,其中真伪不必末将多言,圣上定然已有定论。”
靖西王又说:“改天本王也去听听,听说这戏不错,颇具民间风格。陆大人有何见解,毕竟令郎昨晚也在场,还附和‘沈郎负心汉’,不知陆大人可有绯议?”
群臣皆笑,高阳王寻思着说完沈将军,下一个便是怀安了,这个臭小子,非去看什么戏,还在外面醉宿一宿,回去好好收拾他。
陆宣面色不改:“小打小闹罢了,也没见犬子与沈将军有任何冲突,圣上尽管放心,相信沈将军自有分寸。”
沈毅:“如陆大人所言,一切皆安。”
靖西王点头,“嗯,平阳公主所说不假,只是未曾一见令郎,听说也是一代‘美人’。不然昨晚怀安也不会和沈将军一起去陆大人府上,且不管此事是否属实,陆大人还需多操心儿女婚事,他们可没什么经验,人多嘴杂,难堵悠悠之口。”
陆宣行礼:“圣上所言即是,家风需正,做人之本可不敢枉上。”
高阳王不高兴:“陆大人话里有话啊。”高阳王可不想自己儿子被参一本,“怀安做事臣心中有数,不然也不会放任他出去。只是这事儿还是说明白为好,怀安今早回来不假,就是在外面喝了些酒,误事儿,臣弟回去定将严加管教,不然这面子可是对不起圣上。”
陆宣面向高阳王,不提还好,这一提火气蹭蹭蹭网上蹭,“既然高阳王要说清楚,那臣就好好说给高阳听。”陆宣面向靖西王,“圣上,昨晚亥时,犬子拉着破板车足足拉了半个时辰才到家,家途险恶,各位大臣皆知。犬子拉着沈将军和世子进家门,还是下人帮忙扶进门口。马车被禁,犬子未曾说过半句劳苦。沈将军和世子半夜大闹陆府,犬子半夜入坠冰窟,夫人询问原委,未曾说过半句。敢问高阳王,这又如何说!”
话如覆水,没一个大臣敢出半句,就连靖西王也被陆宣的说辞惊住,一时语塞。陆沉风拉破板车,拉的人还是沈毅和常怀安,而且命令是沈毅下的,靖西王默许的,这点谁都清楚。大闹陆府可不是小事,陆宣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这已经很给皇家面子了,靖西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