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背叛目录

第28章背叛

这段时间,姜殊总想起百花宴归途中风代觅对自己讲的那番话,回来之后竟做了几次噩梦。现又听到都城之人都将自己与姜谷雨比较,不免有些失魂落魄,不消几日,竟是病了。大夫来瞧过后,只说这病不是什么大病,是郁结于心,开两副安神药多加休养并好了。

姜殊病后第二日,风代觅便让萧嬷嬷将子期找了过来。

“当初你在我身边服侍得很好,我觉得你这丫头很是不错,便想重用你,才将你安排进别雨院,你当知道你去那边是要干什么的。”

方才行过礼后,风代觅一直没让子期起,她便跪伏在地上听训:“奴婢明白。”

“先前你一直做的很好,可是自从上次她护了你一次后,你是越发得记不起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姜谷雨字练得那样好了,你竟也隐瞒不报。”

子期抬起头,看向座上之人:“奴婢不敢,二小姐常常练字的事奴婢确是有禀报的,但奴婢对书法不通,只是想着大小姐才艺精绝,二小姐的字虽练得好看些,怎么样也比不着大小姐,所以才未有阻止。”

风代觅对萧嬷嬷使了个眼色,萧嬷嬷便递给子期一个小陶瓶。

“养虎为患,她若是一只小猫,我还可以容她,今日她已然成虎,我便不能留她了。她自入府之后,身边便只有你常常跟着,这事便由你去做。”

她见子期接过小陶瓶后,似有犹疑,神色一凛:“你不愿意?”

她急忙道:“子期不敢,子期只是担心,二小姐若无故暴毙于府中,会不会生出许多事端。”

萧嬷嬷道:“你每日将这药加入她的膳食中,一个月后她便会时不时地觉得身子不适,两个月后便会流连病榻,再过不了几日,她便会油尽灯枯。她自小长在疾苦之地,身子不好有些病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夫瞧不出来异样,众人只会当她红颜薄命罢了。至于这药,为免被她发现,每隔七日,我会给你送一次。”

子期将陶瓶收入袖中,复又跪伏在地,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异常:“子期领命。”

“近日都城里到处都在谈论你,所言尽是赞美之意。”少极瞧着眼前姜谷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禁想要提醒她:“这可不见得是好事,你打算怎么办?”

百花宴上的多是官家女眷,在宴会上出风头的大有人在,怎么会偏偏只谈论她?且即便要谈论一般也只是官眷圈子里的人谈一谈,怎么会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显然,这事有背后推手,而这推手必定不是风代觅,风代觅那般看重姜殊,不会让姜谷雨抢了姜殊的风头。

少极与风亥都明白这是风瑾着人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想将姜谷雨捧上云端,然后借他人之手灭掉她。他们当初把姜谷雨带入都城之时,可万万没想到姜谷雨会将这宫墙内外最难惹的两个女人都惹上。风瑾这招借刀杀人,甚是阴毒。

而这源头,风亥忍不住瞥了少极一眼,有些无奈。少极虽有领兵攻城之才,但在女子心思一事上,却是不大能捉摸的。以前他曾点过少极,那时少极却是不信,只道“你那妹妹每次见着我气得都要吃了我一样,怎么可能中意我?”

可偏偏风瑾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狠辣而又别扭的人。直到上次济房山秋猎,少极也才相信了风瑾确是因自己干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他也很头疼,要他娶风瑾,那是万万不能的,可是他也总不能因着风瑾的干系一辈子不娶吧。怎么应付风瑾,对他来说,真是比领兵打仗还要难。

姜谷雨有些无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甚少出门,却还惹上这么多是非,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将自己永远锁在屋里,不出门也不见人吗?”

“你倒是看得开。只是是非既已找上门,平日里还是小心为上。”风亥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我今日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少极觉得有些奇怪:“方聚了一炷香的时间,你怎么就要走了?”

“听说书法大家涂昌先生来了都城,我便与他约了时间。”

“你约他什么时间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我们不也是事先约好的吗?”少极不满,捡起一颗橘子朝风亥丢去。

风亥伸手接过那颗橘子,又丢回给少极:“要拜访涂先生的人不知有多少,当然是紧着他的便宜来安排,再说,今日之约我不是来了吗?”说着,又对姜谷雨道:“若是可以,我和他讨要几份字帖,要到了,也给你送一份。”

风亥离开后,少极与姜谷雨也各自离开了。姜谷雨想着过几日便是三月十五了,又顺便买了件颈饰准备给子期过生辰。

回去的时候,仍是翻了墙进去,可是姜谷雨却发现别雨院里没有人。她本想待在屋中,却发现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子期不在,或许便是去取蜡烛了。别雨院内黑漆漆的,姜谷雨也不愿待在里面,便准备出了院子寻处光亮的地方待着。

刚出了院门口,便瞧见子期正站在不远处的一盏灯下,张着头不知在等着谁。

姜谷雨正想过去叫她,才迈出步子,视线一转却发现萧嬷嬷竟也在那。姜谷雨不喜萧嬷嬷,瞧着她的脸色也不像要为难子期的样子,便没有再上前,静静地待在暗处等着。

因隔着些距离,姜谷雨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但因她们正站在灯下,所以姜谷雨能将她们的动作瞧个清楚,只见萧嬷嬷从袖中揣出一个陶瓶来交给了子期。

“这一瓶药可以用七日,这才不过三日,你怎么又向我来要?”

“都怪我,昨个不小心将药掉在了水中,那药粉遇水便散开了。”

“你平日里心思极细,夫人这才看重你,怎么跟了二小姐后,倒养成了这般毛躁的性子。你仔细着些,莫让她瞧出端倪来。”

萧嬷嬷又嘱咐了她几句才离开。

子期揣着陶瓶,面上飘出一丝忧愁来。

姜谷雨从暗处走出,开口叫道:“子期。”

子期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慌张,又转瞬恢复如常,趁着行礼的时候,把陶瓶放入袖中:“小姐今日怎么回得这样早?”

“他们有事,我们便早些散了。”子期的神色与动作已被姜谷雨尽收眼中,她心里起了疑,但却没有道破:“屋里太黑了,我便出来。”

子期面上露出笑容:“我正要去取烛火呢,小姐稍等片刻。”

“那我在这等你。”

姜谷雨望着子期离开的背影,突然对这个两年多来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萧嬷嬷是风代觅的心腹,子期若只是因日常事务见她,即便是自己瞧见了她也可大大方方的,她平日里性子极其稳重,方才为何那样慌乱?

因心中生了疑,接下来几日,姜谷雨便暗中对子期观察起来,只是子期却没有再出现异常的举动,姜谷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到了三月十五这日,姜谷雨将事先买好的东西拿出来送给了子期。

子期看到那串颈饰时,面露惊讶。

“我知道都城的人大都讲究雅致,送金银珠宝或者首饰之类有些俗气,但我想着这些东西虽俗气终究还是最实用的。若是给你买个镯子簪子之类的,戴在身上会露在外面。你平日里吃穿虽也不差,但身上若突然多了件名贵的首饰,怕是会招来麻烦。这个颈饰戴在脖子上时可以藏在衣裳里不叫人瞧见,我斟酌了一番便买了它。日后你若有用钱的时候,还可以去把它当掉换些钱来。”

子期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件生辰礼,眼眶因感动而有些发红:“这是小姐送给子期的生辰礼,子期一定好好保存。”

姜谷雨瞧见子期如呵珍宝似的将那件颈饰收好,将这几日的疑虑一扫而光,亦为自己这样轻易怀疑子期而感到羞愧。

待晚间时候,她又说要去院子里走一走,却不让子期跟着,只叫子期在屋里等着便好,说自己片刻便回来。

姜谷雨出了院门后,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她心里寻摸着要给子期煮碗寿面。

因担心姜守处理公事繁忙,夜间会饿,故而厨房里的灶火并没有熄灭,有一名小厮特地留在这里看着火。那小厮见姜谷雨来了,赶紧起身行了礼,又知姜谷雨要煮面,便准备开工干活。

姜谷雨拦了他,说要自己煮,只让小厮看好火。她在及与村中生活了那么多年,煮碗面自不在话下。待热气腾腾的两碗面煮好后,她便寻了个食盒把面装好,提着食盒回去别雨院。

想着白日里自己将颈饰递给子期时她受宠若惊的样子,姜谷雨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她若知晓自己去给她煮了寿面,怕是会更开心。

入了别雨院,拐过院门口的那片小林子,姜谷雨便透过开着的窗户看见了子期的身影。姜谷雨正想叫她,却瞧见她拿着一个小陶瓶往她喝的茶水里倒着什么。倒完后,她还仔细地将散落在旁边的粉末给擦掉了。

那个小陶瓶她见过,是萧嬷嬷给子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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