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亲事目录

第34章亲事

“丞相府?”风亥有些讶异。

“是了,这桓襄公是风瑾的表舅,想帮风瑾拉拢姜守倒也正常。只不过既是丞相的女儿定不可能为妾,可桓襄公家的大公子已经成家好几年了,只剩一个二公子苏仪。难不成这亲是替苏仪提的?姜殊是丞相夫人的心头肉,肯定不会答应让她嫁给苏仪的,想来桓襄公也不会自找没趣。这样讲来,难不成提亲的对象是姜家二小姐吗?”说完这话,蔡历“啧啧啧”了几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风亥有些奇怪:“你这神情是什么意思?”

蔡历道:“对这位姜二小姐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奇是奇,但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一个女子,不好好学礼仪女红,偏偏练了一身武艺,实在不像个样子。听说这次她竟废了那歹人的双眼与双腿,手段颇为残忍,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桓襄公怎会瞧上她,不怕娶回家一个母老虎吗?虽说想拉拢姜守,也不是非用这种方法不可,不是吗?”

“我倒不觉得她残忍,反而觉得她有勇有谋。”

“哦,怎么说?”

“按照那两名贼人受伤的情况看,姜谷雨是完全有能力杀掉他们的,可她并没有,这是为何?流言伤人,她身上带了伤,有些狼狈,若是这样子被找到抑或是自己回来,总会被人怀疑她贞节不保,她便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可现在有多少张眼睛都瞧着她擒了两名贼人入城,那两个人身上的伤便是她自证清白的最好证据。”

“原是如此。”蔡历恍然大悟,而后却仍是摇了摇头:“可我觉得还是有些不成体统。”

风亥笑了:“你呀,还是迂腐了些。”

姜谷雨打开衣柜的锁,柜里面锁着吴嬷嬷给她的钱和她这两年来存下的积蓄,还有风亥送给她的弓。这柜子本由子期看管着,自从发现子期下药之事后,她便将钥匙收了回来。

距离凌阳山一事已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她与姜守的关系越发淡了。

许是上次闹出的动静太大又没有成功,风代觅倒是消停了些,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

她心中生了离开的念头,但总下不了决心。毕竟不管怎样,爹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虽觉心寒,却总舍不下这份父女情分。

神游之时,外面传来了子期的呼唤声,姜谷雨忙将柜子锁上了。

“小姐,不好了。”子期一脸焦急,气还没喘匀:“我刚从外面回来,便听说桓襄公带着聘礼来了我们府,说是替他家二公子苏仪来向您提亲。”

“苏仪?”

姜谷雨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想了下,才想起自己初入都城时,有次为着风亥与人起了冲突,面具也叫对方摘了下来,那人便是苏仪。

她对苏仪并不了解,但仅凭那次的交集来看,姜谷雨是不喜他的。特别是他当时那个耀武扬威,对风亥出言不逊的样子,在姜谷雨看来,实在是让人生厌。

毫无疑问,姜谷雨对这门亲事是抗拒的。

子期显得忧心忡忡:“那苏仪是个有名的浪荡子,喜欢寻花问柳,仗势欺人。现在正房夫人没娶,妾室倒是已经有好几个了。”

姜谷雨心中仍带了些期冀:“爹爹怎么说?”

“桓襄公还在前厅,老爷约莫还在与他谈。”子期将东西放下,拎起裙角就要往外跑:“小姐莫急,我去前厅探探消息。”

“回来!”姜谷雨叫住她,“你去了又能如何?有消息,爹爹自然会告诉我的。”

姜谷雨一直在别雨院等着,未等来姜守,却等来了风代觅。

“我爹爹呢?”以前见着风代觅,姜谷雨还会依着礼数给她行礼,现在,她却不再做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了。

“去议事了。”风代觅冷冷的说道,姜谷雨只坐在凳子上看着她,既不行礼,也不问好,这让她有些恼。

“今日桓襄公来提亲,我和你爹爹应下了。”说起这事,她好不得意。桓襄公一家虽位高,但她心里却是不入流的,那苏仪她更是瞧不上,姜谷雨配了她正好。

姜谷雨的手紧紧地扣住手中的茶杯,几要气得发抖,但仍是抑制了心中怒火,死死地盯着风代觅:“我不嫁。”

风代觅瞧着姜谷雨的神情,瞬间觉得心情大好:“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嫁不嫁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再说了,苏仪怎么也算是桓襄公家的二公子,桓襄公是当朝怡妃的堂哥,位高尊贵,他们肯屈就来向你提亲,你该庆幸才是。”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些话我知道,但是却没人教过。你既认为这是桩好姻缘,便让姜殊嫁过去好了。”

风代觅施施然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也不搭姜谷雨的话:“待明年你及笄之礼完成后,便可以完婚了!”

风代觅走后,子期瞧着姜谷雨铁青的脸色,想上前安慰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正烦恼时,却见姜谷雨站了起身,有些焦灼地踱着步子,随后又急忙向门口行去,一只脚还没迈出门,又折了回来,脸上的焦灼之色荡然无存。

方才姜谷雨本是去找姜守,想求姜守把这婚事给退了。但她立马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非常愚蠢。

她没有求过姜守吗?就在不久前她的性命受到威胁,她求姜守还自己一个公道,姜守都不肯,现在又怎会帮她?在处理自己与风代觅的恩怨时,她尚可帮姜守找理由,说姜守是因与风代觅多年的夫妻情分才不愿站在自己这边。而对于这桩婚事,以姜守的地位,没理由为了交好桓襄公将自己推到一个火坑里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体谅姜守这个爹爹,他一次次地冷落自己,偏帮于风代觅,她也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与他起过一回争执。她忍了这么多委屈,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通情达理得有些愚蠢了。

她不可能为了留在都城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以前她来都城时,便是想找个依靠,现下她已经全看明白了,这都城里没有她的依靠。

所以,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姜谷雨折身回到柜门前,从柜中取出银钱,随后对子期道:“我从少极那借来的书还没誊抄完,你留在府里替我继续誊抄,我有些事要自个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要查看你替我抄的书。”

说这些话,自是找理由不让子期跟着她出去。

出了丞相府后,她径直奔向了琅兵铺,琅兵铺少有女子过来,又因姜谷雨进店瞧过几次却一件也没买,老板便将她记住了。

老板本以为她又只是来瞧瞧,便没打算招呼她,只想着让她自个瞧去。但姜谷雨却径直奔向了老板:“我想要一把短刀,一把匕首。”

老板见生意来了,自然喜笑颜开:“匕首自然是有的,短刀也是有的,不过不知道您要什么样的,可以到这边瞧瞧。”

姜谷雨将琅兵铺里的短刀都看了一遍,但却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这些兵器对她而言都大了一些。

老板经商多年,自然从姜谷雨的神色中瞧出了自己铺中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便立马道:“若没有您称手的,我可以给您打一把新的。”

“要多久?”

“不长,三日就行。”

姜谷雨同意了,告诉了自己想要短刀的长度与样式,付完订金后,又向老板问道:“您可知道这附近哪里可以买到马匹。”

“城内有的都是各个官宦人家自家养的马,您要买的话得去城西的马场。不过那里的马也是养来给大户人家拉车的,品相不怎么好。”

店主又替姜谷雨指了具体的路,姜谷雨向他道了谢,瞧着天色有些晚了,估摸着刚至马场天就已经黑透了,便作罢,打算明天再走一趟。

姜谷雨走在都城的街上,瞧着大街小巷的烛火慢慢亮了起来。她并不想回去府上,决定在这街上逛一逛,再看看这都城的夜景。

走了许久,恰好到了散仙楼。她一直喜欢吃这里的菜,现在饿了,便正好进去吃些东西。

雅间已经被坐满了,二楼临街一侧倒是有不少空位,每桌都用屏风隔断开,环境也是不错。姜谷雨随意寻了个位置,叫了几碟小菜,要了一壶小茶,便坐了下来边吃东西,边赏景。

还没坐定一会,便有几个人哄闹着上了二楼,在姜谷雨不远处坐了下来。

那几人喝了酒,嗓门也大了起来,因离得不远,姜谷雨倒能听清他们说的话。

“那丫头能嫁苏仪是她的福分,她虽是丞相府的小姐,却是乡野长大的,定是粗俗得很,跟我们都城的名门闺秀没法比。”

这话里说的明显是她,姜谷雨听到有人提起自己,不禁留心听起对方的话来。

姜谷雨在散仙楼碰到的,正是苏仪与他的一帮酒肉朋友。

“也不知道我爹怎么了,要让我娶她,我本来也是不愿意的,但我娘和我说,她在百花宫宴上见过这位二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很是漂亮,相貌比起姜殊来也毫不逊色。我一想,既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要了她吧!”

苏仪虽说不知道他爹为什么要他娶姜谷雨,但却知道这是四公主风瑾授意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对方是个美人就好了。

“可是听说那个姜二小姐不好惹,前段时间她被山匪追杀,不还把那山匪的眼睛戳瞎,把双腿给割残了吗?你别没吃到肉,还被这母老虎给咬伤了。”

苏仪显然不把对方的话放在眼里:“那又怎么样?进了我家的门,我就把这个母老虎的牙给拔了,爪子给剪了,看她怎么耍威风。总归就是个女人,有什么好可怕的,我家那么多护卫,个个听我的,她若不听话,抓起来打一顿便好了,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打她?她怎么说也是姜守的女儿,你打她不怕姜守找你算账?”

苏仪笑了两声:“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听说在姜府也不受宠,再说了姜守能为了这个才养了两年的私生女和我们苏家翻脸不成。”

姜谷雨听了苏仪这话,不知怎的,倒不生气,只觉好笑。笑过之后,想到姜守要将她许给这样一个蠢人,又觉心寒。

她从另一侧楼梯走了下去,避免与苏仪碰面,付钱时,又对跑堂的小二交待了几句。

苏仪与人聊得正开心,就见小二端上来了一碗卤猪舌。

“我们没点这道菜,是不是上错了?”

“这是一位姑娘点的,说要送给几位公子享用,特别交待让苏公子多吃些。”

一伙人立即起了哄,四处张望:“莫不是有人爱慕苏兄?”

苏仪脸上现出洋洋自得的神情:“那位姑娘在哪?”

“已经走了,不过那姑娘交待小的,让小的告诉几位客官她的名字。说起来她的名字有点怪,叫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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