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公堂解围目录

第51章公堂解围

听闻姜谷雨是破甲军的士兵,黄堂当即笑了出声:“军爷真是说笑了,这世上哪有女子为兵的道理?”

“周雨是陛下钦点了要召见的人,大人要是强扣下,事情传到陛下那里,可不太好!”

黄堂方才还打鼓不定的心安定了下来,听着林宵鞍这话只觉荒谬,更觉对方不过是在唬自己:“你又说笑了,陛下怎么有空召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再说了,本官查案,要带犯人去审,便是陛下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怪罪本官。”

黄济在旁边帮腔道:“女子不能入营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瞧你们也不是破甲军的士兵,说不定是冒充的。”

“你说什么?”此话一出,有几名士兵生了怒火,上前就要动手,被林宵鞍挡下了。

眼看僵持不下,周雨不想将林宵鞍牵连在内,便走出来道:“我要赶路,耽搁不得,县令大人要审,便现在升堂就审。”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冷笑着看向黄济父子俩,直将两人看得发毛:“也好让大家看看,县令大人是如何审人的。”

众人到了县衙,林宵鞍等人自是也跟了过去看着,姜谷雨虽未入军籍,他们却早已将她当成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军中袍泽,这种情况他们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县衙内,惊堂木一响,黄堂呵道:“堂下之人,快快招来!”

姜谷雨却不慌,看向黄济:“你告我放火烧你,我问你,我无缘无故为何要放火烧你?是在哪烧得你?可有人瞧见我了?”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黄堂斥道:“本官让你说,你问他作什么?”

“此事与我无关,我自然不知道说什么,起告的人是黄济,不当是应由他先说吗?”

黄济瞧着姜谷雨,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姜谷雨竟有破甲军的人护着。不过一路走来,他心中早已编排好了:“你当初见我是县令之子,便以美色勾引于我,从我这里骗取钱财后又不想委身于我,才半夜潜入我府中下此毒手。你要人证,我府里的人都是人证。”

有破甲军的士兵发出嗤笑声来:“就这长相,还人家勾引你。”

那番,黄堂连拍惊木,示意人群安静,接着便向姜谷雨问道:“他有人证,你可有?”

“那些都是你的家奴,身家性命都握在你们手中,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敢不从吗?既是如此,他们的话如何能取信?”说着,她盯着黄济的眼睛隐隐露了些杀气出来:“再说了,我瞧着县令公子的样子,是不会武的。”

“不会武又怎么样?”黄济不知她是何意,但瞧着她的眼神,想起方才她将自己的侍卫打倒的样子,有些发慌:“怎么,公堂之上,你还想动手不成?”

姜谷雨轻轻一笑,未搭理黄济,只看向黄堂:“他不会武,我会。若我要真杀了他,直接一刀解决了岂不痛快,何必放火这么麻烦?放火他死得慢,还容易把人招来救他,让他日后有命来指证我,不是吗?”

“你……”黄济气极,指着姜谷雨的手微微颤抖:“你分明是在狡辩,你当初便是因为你那大伯……”话及此处,他又止住了。

“因为什么?”姜谷雨目若寒冰,死死地盯着黄济。

眼见黄济辩不过她,黄堂立即道:“你这刁民还不认罪伏法,若是现在认罪,本官尚可从轻发落。”

若是以往,哪需审这么久,他是处置了姜谷雨,只不过今日是破甲军的人在,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才走了这个过场,现在也差不多了,该是结案了。

姜谷雨却是不慌不忙:“大人未召证人让我与他对质,仅凭黄济一面之词便要让我认罪,真是好没道理,难道便因着他是县丞之子,便可以空口无凭,随意诬陷他人吗?”

姜谷雨话音刚落,公堂外的几名破甲军士兵也带着百姓起了哄:“就是,这是要护私么?”

座上的黄堂气极,惊堂木声再起:“大胆刁民,竟敢诬陷本官护私,来人,打她二十大板。”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厉呵。

“我看谁敢打她!”

黄堂被这一喝,本是怒火中生,待瞧过去,看见来人竟着了军服,且那军服显是有了官职才能穿着,品阶比自己高上不少。虽不知对方来历,却也立即从座上起身去将他迎了进来,换了一幅笑脸。

“这位官爷是?”

“火烈军副将刘克。”跟在刘克身边的士兵报了名号。

刘克不理黄堂,只进了公堂,向姜谷雨行了一礼。

众人见他这礼行得庄重,心中惊异,黄堂父子心里更是开始发怵,先是破甲军士兵,后是火烈军副将,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能得高人庇护?他们额上沁出冷汗,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行过礼后,他走到黄堂面前:“你说她贪图你的钱财,用美色诱你?”

“是!”

话音刚落,他就被刘克狠狠地踹倒在地:“放你的狗屁!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这样尊贵的身份,便是都城侯门贵府家的公子,她也不稀得嫁。”

黄济自小受宠爱长大,加上被黄堂护着,从小为非作歹嚣张跋扈,向来只有他打人的份,哪受过这等委屈?他不像黄堂混惯官场,懂得低声下气。被踹后,当下便想起身打回去。

黄堂自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吓得赶紧拦在他前面,向刘克揖手:“军爷有话好说,莫生气动怒。”

刘克指着姜谷雨,继续道:“这位,是姜丞相家的二小姐。姜二小姐曾在皇家猎场击杀猛兽,又赤手空拳擒了两名贼人,这是在都城人人都知道的事,若要对付你这种杂碎,一刀砍了不就完了。”

听完这话,黄堂只觉两腿发软,险要晕了过去。黄济当初干的那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是惹上了这样不该惹的人。

“我问你,当初你真的亲眼所见,是姜二小姐放火烧你的?”

黄济再嚣张,也知自己实在得罪不起对方,只能咬着牙道:“其实……其实没看清,那夜我喝了酒,许是发梦看错了人。”瞧着刘克面色冷峻,似乎对自己的回答不太满意,又接着道:“又或许是我睡着了,自己不小心将烛火打翻了。”

刘克满意地点了点:“看来这案子审完了,是黄公子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烧着了。既是这样,人我就带走了。黄县令请自便吧!”

离开公堂时,姜谷雨怕黄济父子再去祸害那名少女,便将她一同带走了。

出了县衙,姜谷雨才笑着向刘克打了招呼:“刘克,别来无恙!”

刘克“嘿嘿”地笑了一声:“我回都城恰好路过此地,听说县令要审案,又听百姓议论这里的县丞作恶多端,便想着来瞧个热闹。没想到竟然碰到你,真是巧了!对了,这几位是?”

方才刘克在公堂上的一番话,让林宵鞍等人震惊不已,出了公堂后,见刘克与姜谷雨讲话,几人也便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还没缓过神来。

他们怎么都没想明白,丞相家的二小姐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怎么就跑去了边疆苦寒之地?怎么能吃得了苦与他们一同操练呢?

见刘克问起自己,林宵鞍等人自报了名号。

“话说起来,二小姐当年不辞而别,可让我们好一阵担心,后怎么会与破甲军的几位兄弟一起?”

林宵鞍把姜谷雨入破甲军,还有涪陵战场斩杀项旦钊一事说给了刘克听。刘克先前亦在边疆驻守,未有机缘知晓此事,现在听了当即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竟有这样的奇事?我得去说给少爷听。”话刚说完,又意识到少极在都城那,定是比自己早一步知道此事了。

不过依方才林宵鞍所述,姜谷雨一直未有道破身份,用的是周雨的化名。少极定是不知道周雨便是姜谷雨的。这样想来,刘克的心情又变得很兴奋,恨不能立即飞回都城,将自己知道的这一隐情说给少极听,好在他面前显摆显摆。

姜谷雨也不知刘克自个在那乐什么,想着方才他帮自己,自己还未和他道谢:“今日若非你出手相助,还不知要与这狗官父子怎样周旋才能脱身,真是多谢。”

刘克摆手道:“客气客气。按我说,你早应向他亮出你的身份,直接用身份压他就成,还与他费那么多口舌作什么。这样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恰好分管这莱水县的郡守与我相识,前些日子才新上任,到时我修书一封,托他好好查一查这县令,免得他再祸害百姓。”

众人正准备一同回去驿站时,姜谷雨发现方才的少女,仍站在不远处,怯怯地看着他们。方才他们讲话,也没顾得上她,还以为她已经自行离开了。

见姜谷雨看向自己,少女急急走了过来:“姐姐,您今日救了我,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要不您让我跟在您身边伺候您吧!”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姜谷雨问道。

少女愤懑不平:“我叫小萝,是这镇上的百姓,爹娘将我卖给这个黑心肠的黄济,说要存聘礼钱,日后给弟弟娶妻用。我自是不肯的,哭着求他们别卖我,我可以去给别人做丫环,我可以多干点活多挣些钱,可他们还是将我卖了。”

在问她之前,姜谷雨本还想劝她回家去,毕竟为人父母者,便是日子苦点,也是愿将子女留在身边。若非不得已,哪个愿意让孩子为奴为婢,供人使唤。可小萝说出这番缘由后,她便劝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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