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亲目录

第74章和亲

这目光很不友善,但他仍对目光的主人抱以微笑。

少极,大尧最知名的少将,自己的军队在他手上可吃了不少亏。

看来,这是他瞧上的女人。

倒也真是天作之合。

恰在这时,风亥也来了宴厅,他先是和少极打了招呼,随即又与申衍宣暄起来:“多年不见,二公子依旧是风采卓然。”

“不过是老样子,但是三公子真是越来越意气风发了。”

他瞧着跟在风亥身边的蒙兴,突然问道:“对了,我记得,那时候三公子旁边总有个姓谢的小书童跟着,虽长得清俊柔弱,却处处护着你,我可是印象很深,怎么现在不见跟在你身边了。”

风亥微微一怔,未料申衍竟会记得此事。他叹了口气,回道:“二公子真是好记性,只是可惜,在回尧国的前一年,他就病故了。那时您已回邑国,自是不知此事。”

少极微微皱了皱眉头,风亥在鄘国之时,竟有书童跟在身侧,他怎么没听风亥提起过。

宴会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姜谷雨却没什么心思,只盼着快些结束。小萝的事情仍给她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段时间,若非少极陪伴,为她疏解,只怕她会更难受。现在,她实是不想待在这热闹非常、而又虚于委蛇的场所,只想快些回去清静清静。

少极瞧出了她的不耐,低声说道:“你便忍忍吧。这种场合我也不喜,可是国与国之间交往,又少不了这些场面。若是这不讨人喜的场面能换得两国百姓的安居乐业,我们便在这里多坐一会,也是非常值当的。”

听了这一番话,姜谷雨心中倒是沉静下来不少,不似方才那般浮躁了。

少极继续道:“你便当是来吃席的,今日这里许多美食平日里我们都吃不到呢!”

姜谷雨觉得少极说得很有道理,便想听他的,把这当成酒席来吃,可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她舒心地挨完这场宴席。

“早就听闻大尧有位女将军,今日终是有幸得见。机会难得,不知陛下能否准许,让我和她比试一场,也算是给在位的助助兴。”

宴会至一半,项无全突而站起身来,向风酌量请允此事。

正如少极所料,项无全真是要为难自己。也正如少极所说,项无全这人脑子算不上灵光。

若脑子灵光,怎会在此宴会上,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来对付她。

邑国此行目的是来修复邦交,是来示好的。他若赢了自己,风酌量必然不悦,若因此影响到后续商谈,那他岂不是枉顾大局,坏了申衍的大事。

且他是邑国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自己与他相比,经历实在算不得什么。他若输了,便真是自讨没趣,丢了面子。

项无全说出这话时,申衍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他站起身,本想缓和局面,不料风酌量那边却是先他一步发了话:“朕允了!”

准允后,他还特意向姜谷雨嘱咐道:“点到为止,不许伤了和气。”

姜谷雨受命,领了木剑,走向殿中央。

“起鼓。”林池高声唱道。

鼓声起的瞬间,项无全便发了狠向她袭来。

项无全本就是存了心要为难她的,比试的时候便是下起了重手。他身形高壮,招招狠厉,姜谷雨虽应付得颇为吃力,但依着娇小的身形,反倒闪避得非常灵活,也未让对方的木剑伤到自己半分。

场上两人打斗激烈,瞧得少极是心惊肉跳的,那鼓声一声一声地像是敲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心出了汗,眼睛瞧着场上交错的身影,片刻不敢分神。虽是用得木剑,但高手过招,木剑亦能伤人,若是形势不对,他必得上场去。

于私,他不能见项无全伤了姜谷雨。于公,他不能看着项无全在殿内伤了大尧的人,反正谁都知道他是个不受管的人,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奇。姜谷雨若要输,他得替风酌量把这面子挣回来。说到底,以项无全在战场上的辈份与经历,对上姜谷雨本就是不公平的。

幸而,姜谷雨撑住了。

鼓声止时,两把剑锋,恰各指向对方胸口。

殿内一片寂然。

姜谷雨微微喘着气,额上沁出的汗滴顺脸颊而落。两人平手,这一关,她应是过了。

拍手声响起,风酌量叫了一声好,随后便有人附和起来。

姜谷雨向风酌量行了礼,退回到席座上。

此时,申衍突而站起身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谷雨一眼,向风酌量道:“大尧的女子果然是好风采,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我斗胆,现向陛下请允一桩婚事,邑国愿与大尧结成亲事,以筑两国之谊。”

话音一落,众臣皆将目光看向风酌量。

而少极却是盯着申衍,眼睛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风酌量对于这突然的请求并未觉得不悦,反道:“大尧所有的皇子皆有正妻,怕是会委屈了邑国的公主。而朕年纪也大了,力不从心。不过你既提出这事,朕觉得甚好。听闻你尚未娶妻,那朕便将自己唯一的爱女风瑾公主许配给你,以固两国情谊。这样,既不委屈了朕的风瑾小公主,也不委屈了你,如何?”

言罢,四座哗然。

风瑾婚事一直未定,他人私下里也有议论,不知风酌量属意哪位才俊成为驸马。她是大尧唯一的公主,从小受尽宠爱,不定婚事,众人只当风酌量要千挑万选地给她挑个好婆家,皆未料到,风酌量会这样毫无征兆地要把她嫁去邑国。

申衍亦是有些错愕。

他的本意,是想送人到尧国来,又或许借机把姜谷雨这个威胁给取回邑国去,现在却叫风酌量一番话堵了他的后路。

联姻之事,是他提起的,现在风酌量允了,还将风瑾许配给他,他若拒绝,定会下了风瑾的面子从而惹怒风酌量,完不成这出使的任务,尧国这一趟便是白来了。

申衍笑着将婚事应下:“谢陛下。”

少极松了一口气,方才他瞧着申衍看向姜谷雨的眼神,还以为他打起了姜谷雨的主意。

算他小子识相,分得清公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风瑾愤怒地叫着,屋内已经一片狼藉。

父皇一直对她宠爱有加,怎么会忍心让她背景离乡,去他国谋生呢?

时间还定得这样匆忙,三日后便要启程。

她不能去邑国,她才刚刚扳倒风仲,再过些日子,便能将风络送上储君之位,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呢?她筹谋这么多年,怎么能功亏一溃?

不甘、愤怒、疑惑充斥着她的内心,她再无顾忌,向风酌量的宫殿跑去。

风酌量早就料到了风瑾会来,并未让林池拦她,只摆了摆手,林池领意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见宫内再无他人,风瑾扑通一声便跪在风酌量的面前,伏在他的膝头,哭得梨花带雨:“父皇,瑾儿不想嫁去邑国,想留在父皇身边,我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后。”

公启帝摸了摸风瑾的头发:“是啊,父皇也不想你嫁那么远,也舍不得你,可惜啊……”

风瑾忙抬起头,她满脸泪痕,眼中充满了乞怜之意,让人瞧了心生不忍:“只要父皇下旨,不让瑾儿嫁过去就成了。又或是,找人代了瑾儿的身份。”

公启帝一笑,将摸着她头发的手收回,却没有听她的建议,只接着自己方才的话:“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动了不该动的人……”

风瑾灵台一震,不知公启帝所指何意,她不露声色,一双泪眼望着公启帝,满含委屈与不解:“瑾儿不明白父皇在说什么。”

公启帝再开口时,声音中没了方才的慈爱之情:“王书至是朕亲命去查案的人。”顿了顿,又道:“林长山也是朕亲自指派的。”

风瑾听了这话,呼吸一顿,立即便明白了自己定是中了圈套,才会误以为这两人是风仲一派之人,将两人除掉,便是犯了风酌量的大忌讳。

这些年,她与风仲斗得厉害,风酌量如何不知,只是任他们斗得如何激烈,只要他们仍以风酌量为尊,不动国本,风酌量都是放任了去。

只是谁会害她?是风仲还是风亥,是怎样设计的她?这些她都尚未想明白。

风瑾的哭声小了些,睁着一双满是无辜的双眼看着风酌量:“父皇在说什么,女儿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朕还没有糊涂,自然知道,这些年若没有你,风络如何能与风仲抗衡?”风酌量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叹了口气:“瑾儿,你知道朕为什么最疼你吗?不是因为你是朕唯一的女儿,而是因为觉得你最像朕。所以你明知林长山是朕特意安排的人仍除了他的时候,我放过了你,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可这次你竟还敢动王书至!”

风瑾知道,这糊涂是没有办法装下去了。她无法向风酌量解释林长山与王书至一事,也不知道风酌量为何这样笃定自己知道两人是他的亲信。她知道的是,在风酌量眼里,自己在挑战他的权力与威严。

哭也哭了,可是风酌量丝毫不为所动,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留下来呢?

“父皇想要制衡,可我若走了,五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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