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同床共枕
到了乐王府以后外头的雪也停了,严挽乾想了半天也没寻到个理由把白付鸿赶走,反倒是自己给他留下了编了个理由:他会弹箜篌,府里头缺个弹唱的,找谁不是找。
消息传的快,府里头的人老早就听说他们王爷收了个美人回来,本来想的是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管的住王爷,到时候给王府添个小主子。
可白付鸿一从车上下来他们就大失所望。
天仙是天仙,但是是个不能生育的,瞧起来弱弱小小的,哪能管的住王爷?
白付鸿收到失望的目光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站在马车边眼巴巴的看着严挽乾。
严挽乾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白付鸿这样的眼神,心里头还在纳闷的时候瞧见了下人们失望的眼神,瞬间明白了。
他今年刚刚及冠,这些下人大多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天天盼着他抱孩子。
但是别说美人府里头没有,出去吃个花酒也不沾女的,更别说喜欢京城哪个小姐了。
这次好不容易带回来个人,结果是个男的,他们当然失望了。
但是既然白付鸿是以男宠的名义带走的,那戏得做全了。
下车后他牵起白付鸿的手,握到冰凉一片皱了皱眉问:“手怎么这么凉?”
白付鸿被这关心惊到了,像之前那样装乖巧时严挽乾扯了扯唇角在他耳边低语道:“何必装乖呢?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严挽乾看穿了他。
白付鸿错愕。
这错愕只一瞬,但是还是被严挽乾捉住了。
他把身上的白绒毛大氅解下来披在白付鸿身上,夸赞:“还是白色更忖你。”
白付鸿抬起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却深刻的感受到了透过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尤其……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严挽乾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这次苏夙找的人却是这个样子的,他始终都知道自己在骗自己顾余没有死。
他左思右想也没明白一个弹琴的人的手虎口处为什么会有茧子,而且还是磨掉了重新长出肉再敷一层的茧子。
不理解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没等白付鸿说话,他就牵着白付鸿进了府。
仆人们好奇的打量着白付鸿,一老头早就在严挽乾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候在门口那处了。
他虽不喜白付鸿,但还是保持着本分对严挽乾行礼恭敬道:“王爷。”
严挽乾瞥他一眼,拉着白付鸿的手没放开,道:“你给他收拾个院子出来,配几个丫鬟小厮。”
他这么一说白付鸿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看来这个乐王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样好色。
只是这老头精的很,低眉顺眼问:“王爷不和公子一起住吗?”
严挽乾反应很快,笑道:“只怕是白公子不愿与本王同住一个屋檐下,要是一起住也行,夜里多备点热水。”
他捏了捏白付鸿的手心,白付鸿瞬间反应过来,装作娇嗔般瞪了他一眼。
这点交流落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是那回事了,老头转了转眼珠子,又问:“那白公子的卖身契……”
严挽乾眼挑,以前进府的美人都变成了奴仆,卖身契都在老管家那边。
这些当然是见不到严挽乾的了。
新进府的美人都去后院扫地去了,没一个在前院的。
他这么问,是想试探一下严挽乾的口风。
严挽乾不想与他多废话,拉着白付鸿就进了府,一边走一边道:“收拾院子你看着办,这几日他歇在我院子里头,晚上记得备热水留着就行。”
严挽乾看穿了他,他倒也不装了,问道:“怎么?你和你府里头老管家不熟?”
严挽乾没有怪他的失礼,笑道:“熟啊,怎么不熟?”
“那你还骗他。”白付鸿想挣脱他的手,奈何力气不够,只能瞪他说。
“我骗他什么了?”
到了主院里的院子中央,听见他这么说的严挽乾反问。
“骗他你今天晚上要对我行不轨之事。”白付鸿道。
严挽乾把他抵在中央的石桌上,掐住他的下巴掰正漫不经心问:“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话是假的呢?”
掐着他下巴的手还不老实,一边掐一边摩挲。
“你敢!”白付鸿又惊又恐。
严挽乾就喜欢看他这种高冷面具破碎的样子,这样生动灵活的顾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余,才是他抽断了腿换来一抹感情的顾余。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严挽乾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凑近了在他耳边低语。
白付鸿听完脸色涨的绯红,他虽然进了香玉楼这鱼肉生意的地儿,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听浑话听的少,没想到这严挽乾就这么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如此污言秽语,偏生还拉长了尾音似情人间的低语。
逗完了人严挽乾也就放开了他,站在院外外面的侍从见他放开了赶紧进来行礼道:“奴是刘管家找来伺候公子的。”
严挽乾抬眼扫了一下他们,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去,看上去竟有几分扫兴的样子。
白付鸿倒是没为难人,看着有点不爱笑但是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道:“你们以后就跟着我。”
严挽乾走的不远,这院子极大,除了他的卧房穿过几条走廊就到了书房。
书房陈设让人看着也舒服,严挽乾平时喜静,书房外不让人来,遣了下人,此刻依山傍水,倒也与那个“纨绔”二字不相干了。
只可惜,山是假山。
他稳了稳心神坐回了常坐的位置,刚刚把白付鸿抵在桌子上那一下白付鸿的样子确实让他有种孟浪的快感,他真的想不到要是当时把白付鸿就地正法了会如何。
安神香静静流淌在整个书房,不一会刚刚的那点激动消逝了,随即他从紧袖处掏出小竹筒。
那香玉楼天下第一,无人知晓他背后的人,只知道就连那乐王也喜欢去。
偏偏就是这样一位纨绔,开了这么大一个香玉楼。
香玉楼不只是鱼肉生意,还有消息传递。
只要是对上暗号,什么消息都可以买到。
而严挽乾今日一带白付鸿回来就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份,小竹筒上上仅仅粗略几句话就把白付鸿的事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严挽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白付鸿非得是顾余这件事,但是看到了顾余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多年前的执念成魔让他这么些年午夜梦回都会想起顾余被打断腿的样子,他做的第一个春.梦主角也是顾余,顾余在他梦里面什么样子都有,高冷的孟浪的等等。
他以为自己是没见过美人才会喜欢男人。
但是他觉得这是错误的。
无数次给这个结论涂黑,却发现无济于事。
所以他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所以在白付鸿磕到马扎上时他本想去扶,可又收回了手。
他闭了闭眼,烧掉纸条后就这么干坐了几个时辰,直到外面有小厮来敲门他才睁开了眼。
他开了门,小厮跪在外面道:“公子请王爷去用膳。”
在白付鸿来的时候大家就统一不叫他王妃,严挽乾听着这称呼倒也没觉得什么,索性就懒得纠正了,习惯性摸了摸后颈疲惫道:“带路。”
白付鸿适应了这里,虽然院子很多一下子记不住,但吃饭的地方总是记得住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老管家会以他的名义去请严挽乾。
他坐在座位上不动,身上已经换上了厚衣服,只不过还是暗金色,倒也不难看,给人一种极致的视觉冲击。
严挽乾走了进来,看着他这样子挑眉道:“我不是说了白色更忖你。”
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菜肴,问:“怎的不先吃?非要让人请本王来才吃?”
“不喜欢白色,太素,”白付鸿拿帕子擦了擦双箸,听见后面的问题皱了皱眉,看向他问:“我何时叫人去请你了?”
“白色总归比这暗沉色忖你,”严挽乾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坐到桌子边,动箸后忽然想到什么,道:“明日我回来给你带一套红色衣裳吧?你尺码是多少?”
白付鸿刚刚喝一口汤被这个红色给呛到了,差点没一口吐出来,挂着泪花道:“不必,红色太艳。”
“你压得住红色,好看。”严挽乾盯着他那张脸,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移开目光。
白付鸿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戒。
穿什么衣服不是穿,反正又不花他的银子。
晚饭后的严挽乾去书房呆了会就去沐浴了,他的卧房和浴房是隔开的,他没有在卧房屏风后边洗澡的习惯,所以也就多装了一间房。
沐完浴的严挽乾单穿一件里衣,胸膛裸露在外,踏着木屐就这么朝卧房走去。
见卧房亮着灯,他才恍然想起今天晚上是要和白付鸿一起睡的,推门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推开了门。
与他一样的就是白付鸿脱去了常服,就也留着一件里衣。
只是白付鸿身上没有什么肌肉赘肉似的,看起来很轻很瘦,尤其是灯火下若隐若现的腰肢简直就是在引导他。
这人,怎么跟个狐狸精似的……
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尤其还在这么年轻气盛的年纪,他深呼一口气,背对着白付鸿走了出去,站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凉风才进来。
此时的白付鸿早就钻进了被窝背朝着严挽乾。
看不见腰肢他松了口气,吹熄了蜡烛后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幔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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