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世子
白付鸿支着脑袋看着外面的融雪,正感慨今日融雪融的又冷又快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他面前的窗口探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窗户太高还是个子太小,哼哧哼哧爬了半天白付鸿就只看见几根呆毛。
白付鸿喜欢小孩子,想也没想就起身提起窗外那个小孩子的衣领子提了进来。
小孩子穿的衣裳用的是上好的流云锦,手和脸蛋上没有一点点脏污,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里面的小孩。更何况严挽乾如今和囚禁他别无二样,能进来的小孩子说不定就是哪个王爷家的小世子。
他不动声色的把这个小孩给打量了一遍放在地上蹲在他的面前有些好笑的问:“你是哪家的小孩子啊?怎么跑到王府里面来了?”
小世子本来被白付鸿提着衣领子很不高兴,看到他的那张脸瞬间泄了气,一向高傲无比的小世子目光怯怯软软糯糯的说:“我叫严鹤,还没取字。”
他爹说皇叔屋里有个好看的哥哥,但是要是对哥哥不好皇叔就会打他板子。
白付鸿感受到他的害怕唇角漾开笑意软了语气道:“我不会打你的,不要害怕。”
严鹤本来就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白付鸿身上对他散发的善意他感受到了。
本来他就在外面扒着窗户看了白付鸿好久,这会真人就在自己面前还对自己这么温柔他的小心思蠢蠢欲动,他小心翼翼的问:“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白付鸿笑意更深了,本来就喜欢小孩,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看又有礼貌的小孩子,所以在严鹤说完他就把严鹤抱进怀里,笑着说:“当然可以了。”
严鹤被抱进怀里闻见白付鸿身上略微带的幽香在自己鼻间萦绕在白付鸿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角。
随即他挣脱开来,在白付鸿疑惑的目光中委屈地低着头,小声的说:“父王让我不要进皇叔府里面玩,但是我真的好想和哥哥玩,在王府里面从来都没有人和我玩。”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去偷瞄白付鸿,白付鸿就看见了一双怯懦自卑的眼睛心里面有些抽疼。
不是因为其它的,小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眼神去看其他人。
如果说他是世子,那么应该就是闲王的儿子,毕竟其它王爷都没有儿子。
看闲王那浪荡的样,虽然保得住爵位但不可能永远只把心放在他身上,按照这个性格府里面姨娘随便欺负一下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他对严鹤的心疼更多了,完全把严挽乾那句“小心世子,他说什么都不要信”给抛之脑后。
他把严鹤搂进怀里,轻声哄着:“不要怕,你想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的,王爷不会怪罪你的。”
严鹤眼神瞥见院子进来的人的衣角就知道是严挽乾,玩味四起,面上还是委屈巴巴提高音量重复一遍:“真的吗?我随时来找美人哥哥都可以吗?皇叔真的不会怪我吗?”
白付鸿越看他越喜欢,点点头应道:“当然是的,王爷度量大,见到小世子定然是欢喜极了的。”
严挽乾刚想进门就听到严鹤茶言茶语正想发火,却没想到下一句话白付鸿倒是鲜少的夸了自己,火气一下子浇灭,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抱臂环胸倚在门边想继续听他们说话。
他脚步轻,白付鸿当然没注意到,严鹤见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咬了咬牙又开口:“那好,今晚我抱着美人哥哥睡可以吗?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可以。”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白付鸿,后者就是严挽乾。
严挽乾黑着脸上前一把把严鹤提在半空中看着他挣扎无济于事怒目瞪自己的样子嗤笑:“严鹤啊严鹤,你好不容易进京是觉得皇兄可以保住你了吗?你居然还敢想抱我的人睡觉?”
严鹤挣扎了好半天,结果严挽乾的手结实有力他挣脱不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白付鸿,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可怜兮兮。
这一看把白付鸿的心给看化了,起身扯了扯严挽乾的衣角眨了眨眼道:“王爷,他还小,不懂事。”
他素白的手指攥住严挽乾的衣角,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祈求,今天穿的是件暗金色袍子,衬得他愈发消瘦了。
严挽乾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唇瓣上面,滚了滚喉结,叹息一声把严鹤往窗外扔去手环住他的腰抵在书桌上右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严鹤被扔出去以后影卫及时出现接住了他,面无表情传递消息:“世子,王爷让您安分一点。”
严鹤恨恨瞪他一眼,怒道:“谁让你这么早把严挽乾引来,本世子是要他亲眼看到美人哥哥亲我,不是让他过来亲美人哥哥。”
影卫就这么听着他骂,在他想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一双带了点点茧子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冷声道:“王爷吩咐世子还小,看不得这些,所以世子还是不看为妙。”
严鹤更气了,还想挣扎却被影卫紧紧抱住,温热湿润的感觉在影卫手上蔓延,影卫有些慌,连忙松开手就看见严鹤红着眼睛。
影卫不会哄人,还在想怎么办时就听见严鹤恨恨道:“严挽乾不就比我早出生十几年嘛,等我长大以后看本世子不把美人哥哥抢过来。”
严挽乾扣着白付鸿亲了许久,直到白付鸿眼里氤氲起雾气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些才松开他,只是离开前还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白付鸿捂着唇瞪他一眼,这会儿算是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严挽乾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知道这么些天白付鸿一直冷冷淡淡这会才恢复正常,打趣:“怎么?本王难道不比严鹤那小子好看,嗯?”
白付鸿抹了抹眼泪,每次严挽乾亲他的时候就爱亲得他喘不过气泪水涟涟才肯罢休,颇有种欺负人的意味。
严挽乾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道:“过些天还有家宴,你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告诉我,我届时带你去宴会上宰皇兄一顿。”
严挽乾会关照他的情绪了。
白付鸿蓦然意识到这一点明白了顾余在严挽乾心里面的地位有些苦涩,白烟芷说顾余就只是站在那里严挽乾就苦哈哈贴上去笑脸相迎,所以在顾余死后才会找自己这么个替身来怀念顾余吧。
他手搭在严挽乾的肩头,敛去失望的情绪笑着开口道:“我喜欢青色的,王爷看着搭配就行了,我相信王爷。”
他嘴上是说着相信也把严挽乾哄的高兴了些,趁着外边雪还没有融完牵起他的手勾唇道:“你也好些日子没出门了,京城融雪时本王知晓有个地方最美,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好。”
今日他肯放松懈怠让严鹤这小子溜进来不是因为府里面侍卫不行,而是今日皇兄把那些个回京的王爷召进了宫里,他想着这样就不会有人觊觎他的白付鸿才叫人放松了警戒,谁能想到严鹤今年居然不去皇宫而是跑来挖他墙角。
严鹤是他那便宜弟弟闲王的嫡子,他后院的那群女人天天争风吃醋你争我打,闲王膝下子嗣也就凋零。
闲王不管她们,但唯独保留住了严鹤这一个闲王妃所生下的儿子。
那群女人见怀不上孩子干脆对严鹤下手,教了严鹤一身白莲花属性,还教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即使不能两情相悦也不要便宜了别人。
至于严挽乾刚开始对严鹤倒也没这么恨,只是严鹤学成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他,平白无故给他扣了一顶黑锅,让原本宠爱他的太后硬是拿着御赐之物追着他打。
自此以后严鹤就处处给他使绊子,但好在严挽乾有了记性,也没再让他得逞过。
白付鸿没想到严挽乾会带自己出去玩,他以为严挽乾一直不喜自己的性别遭百姓议论,但他转念一想严挽乾都不在乎自己浪荡的名声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他笑了笑,说:“好。”
严挽乾选在下午温度回暖一些的时候带着白付鸿出发了,他这次行事低调,早年皇帝特许他在官道上骑马所以乐王府后面还有马厩,里面养了好些精品良马。
白付鸿不会骑马,上马时还有些害怕,严挽乾就在底下死死牵着缰绳让白付鸿放心,等他上去以后自己才翻身上马在他后面驰骋着马儿出去。
严挽乾的马术精湛,白付鸿没忍住感叹一声:“王爷这技术放在整个京城也得是数一数二的吧。”
严挽乾没回答他,只是轻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子鞭子一抽速度更快了些。
严挽乾要带他去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京城里有名的寺庙——沉珏寺。
沉珏寺坐落在山林里面,上个山也得需要好久的时间,但胜在它灵且山上的桃花开的艳,美妙绝伦。
每次融雪严挽乾总会来沉珏寺呆上那么几天,对外说的是自己迷信,贪生怕死,实际上只是为了躲个清净,怕他那皇兄隔三差五就跑过来派个人在自己身边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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