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打架(二)
“你想怎么算?”周勤桉立刻怼了回去,他上前一步,忍着怒火重复道:“你想怎么算?路易少爷?”
“怎么算?这该问你舅啊,周外甥。”路易毫不退让,他挑眉看向周昌钺,“周总?”
周昌钺与路易对视。
周勤桉被气笑,他开口:“你输不起?打架还找家长?路易•梅耶斯!”
“好了,勤桉。”周昌钺拉住气怒地周勤桉,他垂眸,神色有几分苦恼无奈。
路之言扫了眼四周,悄悄上前,与那位西方白人——琺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交谈,以仅他们可以听见的声音。
“路易少爷。”大使馆人员恭敬地开口。
“怎么?”
“您的伤应该处理了,我陪你去医吧,您的母亲赛琳夫人会担忧的。”
路易没有立刻回应大使馆人员,他抬眸看了眼路之言,路之言笑颜以对。
“好。”
路易和大使馆人员一同离开,一起离开的还有路之言。
阮承恩按路之言的安排留了下来。他看向周昌钺,周昌钺也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便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阮承恩想问周昌钺:路易和周勤桉打架的事:周昌钺想问阮承恩:路易•梅耶斯与路之言家的关系。
但明显不能当着两小孩的面谈论。
周昌钺先安排了周勤桉。他对周勤桉说:“你谢叔来了,他送你去看医生。”
周勤桉虽在气恼,但还是听从安排,“嗯。”
秦竹耀看了眼周昌钺和阮承恩,思考了瞬,最后还是决定先送秦竹晏回家。他拉着弟弟秦竹晏就准备往外走,可只走动了一步。
秦竹晏反拉着哥哥,他停在周勤桉身边,小声开口:“勤桉,我陪你去医院。”
秦竹耀皱眉看着秦竹晏。
“哥……”秦竹晏喊着,语气里满是请求。
“……”
“不用了。”勤桉笑着摇摇头,轻声,“我没事,你和秦总回去吧。”
“可我……我担心你。”
秦竹耀感受到弟弟请求的眼神,有些烦躁地咬了咬后牙。
“哥。”
“好,你去。”秦竹耀松了口,他悄悄瞥了眼周昌钺,正好也有事想问问周昌钺。秦竹晏和周勤桉一路,秦竹耀便也有理由留下。
“谢谢哥。”
得了应允,秦竹晏立刻站到周勤桉身边,和周勤桉一同出发。秦竹耀看着,眉头微蹙,但没说什么。
月光洒满院坝,周昌钺、秦竹耀、阮承恩,三人站在一处。
先开口的是阮承恩,他问周昌钺:“他们怎么打架了?”
“言语冲突。”
“言语冲突?”阮承恩咂摸着这句话。
“啧。”秦竹耀笑出声,“小孩就是小孩。”
阮承恩瞥了眼秦竹耀,眉头皱了皱。他觉得秦竹耀今天有些怪,脾气有些怪,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周昌钺垂着眸,没说话。
阮承恩看着周昌钺的神态,内心嘀咕:怎么这人也不对。
一副颓废气息。
“你和路之言,你们怎么来了?”秦竹耀不想主动搭理周昌钺,便问阮承恩。他想问出路易的来历。
阮承恩想了想,开口道:“路之言是代表路家来的,路易•梅耶斯是法国梅耶斯家族的人,梅耶斯家族在艺术界享有盛誉,其名下有一所国际著名美术馆——维也纳美术馆。
维也纳美术馆最近要开办木雕展,今天,路易•梅耶斯拜访路家,是请求路伯父的允许,他们想展览路伯父的作品。
商谈结束,路易离开路家,离开路家不足五分钟,就在路家对街和人打架了。”
阮承恩说完,看向秦竹耀,开口:“你说路家该不该派人来。”
“那你怎么也来了?”秦竹耀问
“路上遇见路之言,他没开车,事态紧急,我就送他来了。”
“哦。”
秦竹耀不知道阮承恩与路之言交往的事。
从阮承恩的话里,秦竹耀大概知道了路易的身份,琺国梅耶斯家族的少爷。
梅耶斯家族,琺国三大贵族之一。
麻烦。
“你外甥怎么认识路易?”阮承恩问周昌钺。
“偶然间认识。”
“你说平账,你以前得罪过路易?”阮承恩又问。
“不是我。”
“那是谁?”秦竹耀问。
“……”
看着沉默的周昌钺,阮承恩眉心微挑,秦竹耀皱眉看着,见周昌钺迟迟不开口,便嘲讽道:
“周总这是做了亏心事?话都不敢说了。”
周昌钺叹息一声,拿出一根烟,点上。
秦竹耀看着,嫌弃地转过头。阮承恩则盯着红亮的烟头,不发一言。
烟尽。
周昌钺叹息一声,闭上眼,终是开口:“是周昌兴。”
周昌兴是周家三房的儿子,也就是周昌钺三叔的儿子。周昌兴是昌字辈最小的孩子,也是人们眼中,昌字辈最可怜的孩子。
三岁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无人关怀,他孤独的长大,到十三岁,没有人问他的意见,直接被送到国外。
周昌兴十分孤僻,导致没人见过周家三房的独子,以至于这个名字出现时,秦竹耀与阮承恩都愣了瞬。
他们一同开口,“谁?”
“我三叔的独子。”
周昌钺三叔三婶和周昌钺的父母都在同一天,同一地点,同一事件,同一人——周昌钺亲叔叔周家大房周家发——手中身亡。
只是,周昌钺的三叔三婶是被周昌钺父母牵连的。
“怎么得罪的?”
“……我不知道。”
秦竹耀看了眼周昌钺。知觉告诉他,周昌钺知道。
只是周昌钺不想说。
呵。
秦竹耀内心冷笑一声,不说算了,他自己查。
“我先走了,去接竹晏。”秦竹耀说完,意思着挥了挥手,便离开。
阮承恩看着秦竹耀开车离开,车影完全消失后,才开口:
“你喜欢哪个孩子?秦竹耀他弟。”
“……”
“行,明白了。”阮承恩点点头。
周昌钺的沉默是肯定阮承恩的话,肯定自己之前口中喜欢的人是秦竹晏。
阮承恩看着车影消失的方向,默了会儿又开口道:“秦竹耀他知道了?”
“……”
一模一样的沉默,一模一样的承认。
阮承恩都忍不住心疼周昌钺,他抬手拍了拍周昌钺的手臂,“啧,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周总。”
周昌钺叹出一口气,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许久都不发一言。
阮承恩陪着周昌钺静静地站着。
直到空中飘起了雪花,周昌钺才自说自话式地开口:
“我欠小兴很多。所以没有办法。我也……对不住秦兄,所以……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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