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意外的小生命

“好久没回来了，还是自己家舒服啊。”祁珣夕张开双臂一路欢呼着倒到沙发上。

“嗯我每天都有收拾。”虞栾回复的很是冷漠，等她换好鞋子祁珣夕已经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走近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脸埋里头都能睡着。”虞栾嘀咕着，把睡得像死猪的她拖回房间。

就算祁珣夕没回来她的房间也会偶尔收拾下，床上的东西更是每周末都会清洗一遍，现在的跟她最后一晚住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差别。

也是凑近了虞栾才闻到祁珣夕身上有浅浅的烟味，虽然有用香水盖住，但是凑近还是可以嗅到一丝端倪。

刚才的拖拽把祁珣夕藏着的香烟盒给颠了出来，虞栾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烟盒上有中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她之前网上冲浪时见过的女士香烟。

晚饭过后外头想起了母亲深思力竭骂小孩的声音，没多会就听到小孩惊天动地的哭声，虞栾听着听着也耐不住好奇跑去阳台想听得仔细一点。

“为什么不及格！”

“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你是不是猪脑子！”

“你这分我跟你爸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越说越激动，夹带着衣架的声响，哭声也是越来越声势浩大，有不少人已经趴在窗上探出头看到底是哪家在骂小孩。

虞栾正庆幸自己小时候爸妈没有因为这样打骂过她，祁珣夕声音冷不丁响起。

“外面怎么那么吵？”

刚睡醒的她声音听起来还带着醉意，虞栾立马把阳台门关上。

“外面在骂小孩。”

“这样啊。”

祁珣夕左摇右晃倒到沙发上，眉头紧锁看起来难受极了。

“不舒服？”

“没事，没睡够有点头疼而已。”说完在身上摸索着，过了会小声嘀咕，“怎么不见了。”

“你应该是在找这个吧。”虞栾指了指桌上，烟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知道有的人喜欢在睡醒后来根烟提神。

祁珣夕拿出一支，拿到一半又把烟塞了回去，“算了。”

“晚饭要吗？”虞栾拿起手机正打算看外卖，被祁珣夕打断，“我不想吃外卖，要吃吐了已经。”

她只好拿着手机看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菜，最后决定还是煮点稀饭。

等她从厨房出来祁珣夕又再一次睡着，这一次她没有再把她拖回房间，只是拿了张毯子给她，自己坐到旁边托腮看着祁珣夕开始放空大脑。

外面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她在幻想自己婚后会不会也变成刚才的那位妈妈那样，为了几毛钱跟人争论，为了小孩的成绩操心，想着一日三餐，对着每个月的水电费账单发愁，抱怨老公一回家就躺床上不做家务。

絮雨不知何时落下，带走了夏天最后的尾巴，不知谁走入了雨雾中，又有谁从中离去。

祁珣夕缩了缩身子最终还是被冷醒，看着身上的毯子有些迷惑。

“下雨了。”虞栾说道。

“嗯。”祁珣夕身子缩在被子里，“我又睡着了？”

“吃饭吧。”她没回她，去把已经晾的差不多的白粥端来，配菜是昨晚吃剩的鸡翅，咸菜还有买来的一些卤菜。

祁珣夕迟迟未动碗筷，虞栾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凑合吃吧，虽然比不上你去酒店吃的那些，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不是……很久没吃到家常菜了，有点怀念。”

“那就快吃吧，再不吃就真的凉了。”虞栾把筷子塞给她。

也许只有失去才会显得弥足珍惜，祁珣夕风卷残云一番，剩菜还是粥都被席卷一空，虞栾很欣慰地端走空盘空碗。

洗碗期间祁珣夕又跑去外面接了个电话，等她收拾好她的电话也正好打完。

“现在可以说了吧。”虞栾还没等祁珣夕坐下就迫不及待。

“其实这个我也挺突然的，那天他们叫我回去，第二天就说他们要把公司交给我，我那时候的反应也跟你那天差不多。这段时间一直兵荒马乱的也没时间找你解释。”

“叔叔对你可真放心，敢直接撒手把公司交给你。现在应该不能叫你夕姐，要叫祁经理吧。”虞栾还是控制不住冷笑出声。

“真的你要相信我。”祁珣夕急得抓自己头发，刚才睡得乱遭的头发现在彻底像个鸟窝。

“知道了知道了。”虞栾回答得很是敷衍跟不耐烦。

在她看来无论祁珣夕如何解释都只是借口而已。

时间这么久她早就已经不气了，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看到祁珣夕时她的火气莫名其妙又上来了，情不自禁就说出了这些话来。

“我先走了，天气凉注意保暖。”祁珣夕压低声调，听起来跟外头的黑夜一样的落寞。

“要去哪。”虞栾抓住她，以趴着的姿势在沙发上抬头看她。

“我在你会不开心，我觉得我去别的地方比较好。”祁珣夕明明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却表现得像个过客一样。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又要来车上过夜吗？”虞栾把她猛地往后一拉，又措不及防地跌坐回来。

“嗯。”祁珣夕点点头，“在车上过夜已经习惯了。”

除了没办法怎么施展手脚之外其他都还凑合。

“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哪有在家还睡车上的道理，就算是夫妻吵架也不可能让丈夫去车上睡吧。”虞栾趴在她腿上压住她，手也没空闲按住她的双手。

“可你不是看到我就烦？”

“我现在不烦了，所以你哪也不用去，今晚就在这安心的睡吧。”

“嗯……”祁珣夕似乎很享受腿上暖暖的触感，看着她的后脑勺发起呆来。

“夕姐。”虞栾突然唤她，“你怎么宁愿睡破车上那么久都不回来。”

傍晚在她心里还是高不可攀的车子现在成了她口中的破车。

“我怕你生气，也在生我爸妈的气。”

“叔叔阿姨的气？他们这么早让位给你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努力那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了。”

“如果真的是得偿所愿就好了，以后再跟你说，我现在的心情还很复杂。”祁珣夕有些失神。

“好吧，等你想说再跟我说。”虞栾坐起来，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拉过祁珣夕的手贴在小腹，手贴着她手背，“夕姐，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怎么会！”祁珣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肚子，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腹，“你跟那个男的……，你确定吗？说不定只是月经不调而已，要不要去看看中医。”

“都已经同居了，会做什么事情你也知道，就那么一次而已。我自己买试纸测过了，如果真的只是月经不调就好了……”虞栾苦笑道，看向肚子时眼里多了几分慈爱。

“那是打算……”祁珣夕说得磕磕绊绊，眼睛从刚才就一直瞪大着。

“打掉，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多个人。”虞栾说得不以为然，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我听说打胎很伤身子……”

“大不了以后不结婚，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打过胎了。”虞栾耸耸肩，把祁珣夕手拿开。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这周末吧，越早越好，趁着没大还可以药流。”

祁珣夕看着她肚子，“那天我陪你去。”

虞栾搂了搂身上的针织外套，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当初真该把那个男的给打一顿。”祁珣夕握紧拳头恶狠狠说道。

“打他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小心。”

“我有点好奇，想问个事。”祁珣夕欲言又止，观察着她的脸色，“第一次会很疼吗？”

虞栾平静地看了她一样，“很疼，除了疼没其他的感觉，你也想试试吗？”

没记错的话祁珣夕到现在还没有谈过对象。

“算了，我怕疼。”祁珣夕连忙摆摆手。

“生孩子更疼，只要结婚都会经历的。”

“那我还是不结婚了，一个人也蛮好的。”

“但愿吧。”虞栾深吸一口气，闭眼倒在沙发上。

祁珣夕以为是孕期的人都比较容易疲惫，小心翼翼问道，“是累了吗？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

雨声渐下渐大，虞栾轻飘飘开口，“夕姐，有时候我觉得男人挺恶心的，只知道下半身思考。”

“这……我没遇到过……”祁珣夕挠头，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每次应酬确实都会被那些男的摸了揩油，让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最好这辈子都别遇到这种事情。”她起身，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房间。

祁珣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怕她跌倒。

房门口虞栾突然转身，扑在祁珣夕怀里。

“人真的是害怕寂寞的生物，哪怕只是跟同性之间拥抱，也会觉得无比的安心呢。”此刻的她看起来平静极了。

“那就多抱会吧。”祁珣夕把她搂在怀里，虞栾在她怀里娇小的就像小猫似的，“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好难受好难受，可是我找不到人可以抱，只能抱着床上的被子。”

“原来夕姐你也会寂寞。”虞栾笑了笑。

“我是人，也是女生，会寂寞才是正常的。”祁珣夕一本正经说着。

“是啊寂寞才是正常的，所以才会想找个人排解寂寞，男生也好，女生也行，无非就是缓解心里的躁动。”虞栾抱紧她，思绪下沉开始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