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梦目录

第15章梦

裴家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只是比平常家庭富裕了一些罢了。

裴兰是未婚先孕生下的沈听肆,沈听肆当时在裴家并不讨喜,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婚外情的产物,是沈崇的私生子。

沈崇不想认沈听肆这个儿子,裴兰也没办法利用沈听肆上位,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把沈听肆当做了累赘。

她曾用被子想将沈听肆捂死,最后可能良心发现又把沈听肆从被子里揪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掐过沈听肆,用刀片划过沈听肆,不过最后又放过了沈听肆,或许是觉得沈听肆还有用吧。

当时在裴家,裴忌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沈听肆好的人了。

梦里的场景是在裴家院子里的一颗梧桐树下,梧桐树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叶茂密,沈听肆小小的一只缩在树后面那是很难发现的。

裴家二老年事已高,老太太前年刚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老爷子了,老爷子不会带孩子,裴忌和沈听肆都是裴兰拉扯大的,对于裴兰经常拿沈听肆撒气的行为,老爷子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他拿着自己老一辈的思想认为,孩子小时候要多骂多打长大了后才会听话,老爷子从来不插手裴兰和沈听肆的事情。

今天沈听肆又被裴兰打了一顿,只要裴兰在沈崇那边没讨到好果子回来就会把怨气撒到沈听肆的身上,这一点,沈听肆已经习惯了,他明明才六七岁的年纪,却很少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的撒欢和伙伴玩闹,他一整天几乎都是沉默寡言,像个牵线木偶一样。

“阿肆。”

裴忌清脆的声音在沈听肆的身旁响起。

沈听肆抬头看了一眼来的人,身子就往旁边挪了一下,为裴忌让出了一块地方。

裴忌坐在了沈听肆的身边,孩童水润的眼眸慢慢的打量着他,最后目光停在了沈听肆的胳膊上,惊呼道:“我姐姐她又打你了!”

沈听肆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什么话也没说。

裴忌心疼的站起身就往屋里跑,走前还叮嘱了沈听肆一句:“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东西包扎。”

沈听肆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样,他的精神已经麻木了,任由裴忌如何摆弄他,他都不会痛苦地呲牙说一个“疼”字。

突然梦境中断,在裴家的场景瞬间变成了沈家。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十五岁的沈听肆站在北院外面,单薄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雨里,这是沈听肆第一次到沈家,沈崇对于沈听肆这个让他满是耻辱的私生子还不高兴。

今天他和裴兰婚礼上,在场的人都对这个私生子指指点点的,让沈崇的脸完全没地方搁,婚礼结束之后外面就下起了大雨,沈崇心中有气就把沈听肆丢在了雨里任他自生自灭。

沈听肆已经习惯了被所有人冷眼相待的日子,他的心里恨这些人吗……

应该是恨的吧。

他从生下来就注定要遭受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却被任何人都践踏羞辱。

突然沈听肆的头顶上撑起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他抬头看过去就瞧见身旁站了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衣着得体,满身贵气,又笑的乖张。

少年笑盈盈的对沈听肆说道:“你好啊,我是沈家的大爷沈榷,是你的……哥哥。”

沈听肆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嘴上平静的喊了沈榷一声:“哥。”

沈榷脸上笑意更浓,轻描淡写道:“父亲他今夜都不会管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听肆警惕的看着沈榷。

沈榷却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的,如果父亲问责,我会告诉他的。”

沈榷半推半就的将沈听肆带走了,他带沈听肆换了干净的衣服,带他吃了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好哥哥的形象,沈听肆对沈榷没有多少敌意,因为有裴忌这个前车之鉴,所以他还是很喜欢沈榷这个哥哥的。

第二天沈崇问沈听肆的时候,沈榷确实帮沈听肆说了话,说了什么沈听肆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沈崇对他大打出手,这是沈听肆第一次被沈崇殴打虐待,比任何一个人下手都重,沈听肆差点就要被打死了,是沈榷拦住了沈崇,沈听肆才获救。

从那之后沈听肆对沈榷格外依赖,在沈家沈榷就是沈听肆唯一一个可以信任依赖的人了。

直到某一天,沈听肆收到了沈榷为他准备的蛋糕。

他疑惑的看着蛋糕,心中不解。

沈榷说:“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记得吗?”

沈听肆听后一愣,除了裴忌也没有人给他过生日,沈榷是第二个记得他生日的人,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对沈榷提起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榷笑盈盈的将蛋糕放进了沈听肆手中,“拿上蛋糕,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听肆听话的照做了。

沈榷将沈听肆带到了一块墓地前,周围看起来经常被人打扫,地面很干净,墓碑上写着——“慈母穆婉娘之墓”。

碑前放了盛开的百合花和白玫瑰,碑上照片中的女人容貌温婉漂亮,和沈榷长得很像。

沈听肆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这是……”

“我母亲。”沈榷淡淡说道,“你知道她因为什么去世的吗?”

沈听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沈榷呵笑了一声,抓住了沈听肆的领子,就把人拖到了墓碑前,用力一推沈听肆就稳稳的跪到了地上,膝盖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手中的蛋糕也摔在了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沈榷摁着沈听肆的肩膀迫使对方好好跪着:“裴兰她害死了我的母亲,你出生的那一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私生子就是上不得台面,你和裴兰拿着别人的东西真的就如此心安理得吗?!!”

沈听肆的呼吸凝滞了一下,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也对母亲这个概念缺少认知,他无法理解此时沈榷心中的痛苦。

“对不起。”沈听肆垂眸。

沈榷却笑出了声,摁着沈听肆的脑袋就把他摁在了地上的蛋糕里,沈听肆措不及防的被蛋糕糊了一脸,他挣扎了一下,沈榷却阴鸷的说了一句:“我要的可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和裴兰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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