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禁玄司

禁玄司扎营，斥候来报

“回禀都督，前方五十公里，有火光起，周围有叛匪行进留下来的踪迹。”斥候将情报报与玄烨。

镜华手指敲了敲西夏地域图，指了指所在山岭，对玄烨说道：“此处多山，西夏百年前谱的地理志上虽然没有显示有这么一座村子，但如今社稷动荡，有人迁徙此处也说得通，去看看吧，万一真是他们，正好一网打尽。”

“通知全营，全速前进，勿必要生擒匪首，勿伤百姓。”玄烨下令道。

帐中众人回道：“得令。”说完出去下令整装待发。

随着禁玄司全速赶来，桃凤村内，阿卉看着眼前躺了一地的匪寇，有的是自己杀的，有的是村里人反抗杀的。举起手，自己手上纤尘不染，反观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负了伤。

“妖怪。”村中有老人目睹了这一切，举起手边石头砸向阿卉。

村里有年轻人欲上前，但刚刚阿卉的身手和蛮力有目共睹，一时也不敢上前。

“什么妖怪，呸，若不是阿卉姐，此时这些匪寇不知杀害了多少村里人，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英子挡住了阿卉的身影，像个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将阿卉护在身后。大牛欲上前，被容姑紧紧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头。

“娘！”大牛看着自己亲娘，恳求道。

见娘还是不放手，用力挣脱，然后对容娘说道：“娘，阿卉是无辜的，儿子做不到无动于衷。”说着跑向英子和阿卉的方向将她们护在身后。

“大牛，你！”容娘看着自家傻儿子，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扫把星，你说要不是你来到我们村子，我们村至于引来这场大祸吗，我老伴因为劫匪死了，家也被烧了，你说你不是扫把星，你是什么。”说着举起棍子欲抽阿卉。

阿卉眼神看向她，大牛连忙拦住黄婶，英子抱住阿卉，想着如果棍子落下来自己帮忙扛。

黄婶看见阿卉眉眼溅血的眼神，刹的慌，想到刚刚她杀人不眨眼的罗刹样子，手中的棍子举起来落不下去，掉在地下，一个蹲身坐在地上伤心的哭。

二狗见自家娘冲出，吓得连忙追了上去，生怕自家娘打上去。刚追上见自家娘哭诉着说的话，鼻子一酸，想到自己爹，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但娘还是要扶，将自己娘抱住，老母亲靠在自己儿子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牛也忍不住侧脸，眼圈通红，英子想到自己爹，也沉默了，村里活着的人，都沉默了，渐渐有抽咽声响起，有的失了亲人的人在偷偷的哭。

“我也死了爹，但道理不能这么算阿，若是没有阿卉，今天晚上我们大家能拼的过这些匪寇吗，你们能吗，你们也听到见到那胖子的心狠手辣，这村里多多少少姑娘要被人白白糟蹋。”说道哽咽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阿卉安慰她，她靠着阿卉肩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也很伤心啊，可是和阿卉无关就是无关，那劫匪第一个就选的阿卉，她也是受害者啊，不能因为她有能力反抗，而就否认这个事实啊，大家不能不讲道理，将仇怨发泄到她身上。”

“老朽说一句。”人群中传来了一声苍老且镇定的声音。众人纷纷给声音让路，只见一个杵着拐杖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慢慢从人群中走出。

走到大牛众人面前，帮忙扶起伤痛中的黄婶，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逝者已矣，节哀，你的家村里的人明日会准备材料帮你搭建，一切费用，公中上来出，为了孩子，你也要振作起来，二狗还没成家，还需要你这个主心骨来帮忙相看，你可不能一直这样沉溺伤痛中，不然孩子们咋办。”

黄婶听见村子这么说，看了看儿子，于是打起力气缓缓站了起来，对公爹说道：“公爹，道理我都知道，但阿卉杀了这么多人，我是不同意她再待着我们村子里，我也不求报仇，只是让她走吧，反正她也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黄婶，你。”英子欲上前理论，被大牛拦住，用眼神让英子莫冲动。

村长拍了拍黄婶的肩，示意二狗带着母亲先退下，嘴里安抚道：“我晓得了，我来处理，你先下去整理一下情绪，莫要伤心了。”

说完然后向阿芙看来，对大牛和英子说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莫要紧张，让我和阿卉单独聊两句吧，我又不会吃了她。”

英子欲说什么，大牛带着她让到一边。英子欲挣脱，但大牛手颈大，没有挣脱开。哀求的看着大牛，大牛低头看着这片黄色的土地，心里也感到无能为力。

“小娃娃，你能来我们村子老朽也高兴的，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老朽也为难，明天村里人整理好了，我会让她们先回各自亲戚家避避风头，村里留我们这群老家伙看着。小娃娃，你看这你要不也还是走吧。出去避避风头。”

阿卉看了眼众人，见大家纷纷躲闪目光，于是点头道：“好，这些天多谢村长和容婶收容，我这便离开，不会让村长为难的。”

“阿卉。”英子见阿卉离开，欲追，被自己母亲拉住。

大牛欲动脚步，村长说道：“大牛，站住，想想你母亲，她只有你这一个独苗苗，你让她今后怎么过。阿卉非常人，不是我们平凡人所能”

鹿鸣缓缓走出了村子，踏进了山林。

村中众人见阿卉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心有余悸的收拾着残局，看着胖子的死状还是感受到心有余悸。

众人回家的回家，留下来的青壮年帮忙收尸的收尸。

铁骑马鸣声踏入村子里，村子里人人自危，后悔这么着急的把阿卉赶走了。

“村子里的人都出来，都督有事问你们。”禁玄司挨家挨户的敲门，将人带到了村里的大广场，让本就害怕的众人心悬乎起来。

村长看着兵爷身上的铁甲，心里也直打哆嗦。

“说说，这些匪寇都是谁杀的。”玄烨用乌云履翻了翻已经僵硬了的胖子的尸体。身无钝器伤害，右臂脱臼，下巴变形，左耳有牙痕咬掉半边耳朵，一看就不是一人所为。

“回都督，这群匪寇闯入村子。小人，小人也没办法啊。”里正跪在地上回复道。

“我有问你苦楚吗，问的是谁杀的。”玄烨捡起地上的刀笔划，刀锋锋利，上面染了血，然刀柄感觉，多次交手的叛匪透明背后被捅，说明没有防备，熟人所为，看了确实是发生了内斗，至于脚下的胖子死亡来看，明显是他杀的。至于地上落下的一枚扣子，明显是女人身上的样式。

“既然有能力杀人又怎么会乖乖就擒。而且大部分的绑匪死亡都是一击毙命，有的是蛮力，有的是巧劲，但无一例外都是快准狠，有趣。”玄烨分析道。

“传令，让夜莺启用太玄镜复原整个事情经过，我可真的太好奇这场屠杀是怎样发生的了。”将手中扣子扔给镜华说道。

“好，我这就去找她。”镜华转身去寻夜莺。英子躲在大牛身后，害怕的抓着大牛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