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莫相负
“郎君,夫人还没有醒来吗。”婢女在门外问着屋里的主君。
三郎打开门,着一身白色家居衫看向府中安排的下人,说道:“下去吧,若是我没有传唤,晚上你们无需守着。”
“诺。”春枝行了行礼说道,然后退下。
玉娘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起身坐起。见头上发冠皆已被拆掉。
“你醒了。”声音从门口传来。
玉娘抬起头,见珠帘后缓缓走出来的羸弱的公子。
“我见你睡的深,便将你头上的发簪拆掉了。”三郎见玉娘摸着头发,解释着说道。
“好。”玉娘呐呐的放下手。
“你似乎变得和乞巧时有点不一样了。”三郎看着玉娘的眉眼,手指抬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眉眼。
“是,是嘛…”玉娘心疯狂跳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啊,明明中庭,眉眼都没有变化,可是怎么就变了了,就好像骨子里的神魂换了一个人。”
玉娘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睁大了眼。
“看来我猜对了,你是谁呢?也让我来猜猜。”三郎掐着玉娘的下颚,左右观察,只见他勾唇一笑说道:“有趣,神魂削刻,离魂换神,大手笔。”
“说说吧,你究竟是谁,还能少受点苦头。”三郎放开玉娘,那绢帕擦了擦手指,搓了搓指尖。
“我是叶璇,也是娇娘。”玉娘害怕的说道,不能承认,眼前之人既能看出自己神魂,又怎是寻常人,张氏这般疼女儿的人,都宁可让自己与娇娘换魂,这其中定然有不利于娇娘的事情发生。
“额~”玉娘扒拉着钳在脖子上的手,感觉自己慢慢在窒息。
“冥顽不灵,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找不到吗。”三郎看着手心里逐渐窒息的玉娘将其扔在地上。
玉娘感受到脖子上的钳制消失,忍不住咳嗽。
“来人,将夫人钳入地牢,严加看管。”三郎看着地上之人,眼神中一片寒冰,叶家竟敢如此戏耍自己,看来是有心与自己过不去。
门打开,门外进来府卫将玉娘带下去。
黑色的雾气在玉娘离开后在屋内凝聚。
“极阴之体的神魂必须找到,神柱的支撑必须是其,三郎,你该明白事情轻重缓急。”
“老祖放心,我明白的。”三郎回应道。
地牢中,玉娘被押解至此处。
“救救我,放我出去。”
“娘…我想回家。”
“畜牲,你们都是一群畜牲。”
“放了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
笑声,哭声,咒骂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原来张府的地下别有洞天。
玉娘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被关押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转头看向身边押解自己的侍卫,只见他们习以为常。
“这,这里,为何会关着这么多人。”玉娘惊恐的问道。
“夫人别怕,不会让你和他们挤的,毕竟公子明媒正娶回来的只有你一人,若是让你和他们关在一起,不是太不够礼数了吗。”说着便用力钳制着玉娘往前走。
一直到最深处的一间漆黑的房间,玉娘被关了进去。
“深牢拥挤,委屈夫人住这件黑屋子了,至少清静。”侍卫说道。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玉娘看着他们上锁,冲了上去,却被推开,跌在地上。
玉娘看着漆黑的牢房,忍不住悲戚,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什么。
“公子,查到了,大婚前日张家主母曾请过大夫,大夫当日是给另一位小姐就的诊。”玉竹将调查到的结果报给三郎。
“我知道了,退下吧。另外叶家,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这城里再出现所谓叶家人。”三郎坐在伏案前,就着灯火抚着琴,琴声中似有杀伐之意。
“属下明白了。”玉竹退下。
三郎抚完一曲,起身,看着外面疾风阵阵,似要风雪将至。
动身前往陆家,今天另一个新娘子,似乎就是嫁到陆家的。
手中提着一盏灯,缓步夜行,陆家大门前宾来客往,门房送着宾客,脸上带着喜意。寒风虽然冷,但两杯烧酒下肚,肠里热乎着。
四喜刚送完宾客,准备迎送下一个客人,转身时见夜中有一白衣人隐约间走来,明明刚刚还在街那头,转瞬便已到身前从自己身边走过,余光见身边倒下一人,衣服有点像自己今天穿的衣裳,还没想完便陷入永远的黑暗中。
三郎入门走,一路杀伐果断,抓住一个丫鬟,丫鬟看着眼前一路的尸体哭着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新娘子在哪?”三郎微笑着问道。
“在里面后院二进,上面贴了喜字的便是。”丫鬟哭着恐惧回复道。
“如此,多谢。”话音刚落,手中人便已无气息。
“大胆狂徒,何人如此嚣张。”陆父持剑前来,还未走近,顷刻间身首异处。
“老爷!”陆夫人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丈夫,欲上前扶住,却感觉脖子被一根羽毛拂过似的,转眼间倒在丈夫身上,血自脖间溢出。
三郎继续持着灯笼往前走,血缓缓下了起来,红色的纱幔被风吹起,空中似带着哀鸣。
娇娘坐在房间里,听到外面似有动静,风刮开门,吹起头纱又落下,娇娘听见屋里进来一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头幔下一双白色的弓靴进入眼帘,再往上只能看见白色的长衫。
娇娘看着眼前人,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夫君?”
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挑开头盖,娇娘仰起头看见眼前人的面容,当看见一身白衣的张三郎时,脸上的笑意凝固住,慢慢化作惊恐。
“娇娘何故如此表情,是因为挑开这盖头的并非情郎是吗?”三郎缓缓俯下身轻声质问着。
“你是谁?”娇娘看着眼前人,告诉自己要冷静,自己是玉娘,不是娇娘。
“娇娘,再装傻,我可是要生气了,若是惹我生气,我可不能保证你完完整整的带你回去。”三郎用手指缓缓勾着娇娘身体身体的脖颈,缓缓落上一吻。
娇娘感受到身边人的轻薄之意,忍不住眼眶湿润,一滴泪缓缓从眼眶低落,被三郎接住,三郎看着手心的泪,问道:“娇娘,你现在可知我是谁了吗?”
“三郎,你怎会在此处。”娇娘打了个哆嗦,感觉后心发凉,问道。
“当然是有玩物不听话,欲飞出掌心,我来带他回家啊。”说着用手心拖住娇娘的脸,缓缓擦拭掉娇娘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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