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登台献艺

“奴家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手段能接近你这样的大人物？若不是楚皇子今日到来，只怕奴家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你一面。”

楚无戈看着女子柔若无骨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一个青楼女子能翻起什么风浪，又不是第一次当质子了，有什么可怕的。

楚无戈一抬眼便对上了女子含情脉脉千娇百媚的眼神，楚无戈看着女子眼中的情欲恨不得剜瞎那双眼睛。

这双眼睛像极了他记忆中的眉眼，只是他记忆中的眉眼是充满了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张狂眼神，眼前的人却是满眼的虚情假意。

楚无戈狠狠将心可丢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仔细地擦手，就好像刚刚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何日挂牌？”

“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柳妈妈安排奴家那日登台献艺。”

“登台献艺？我看你是丢人现眼吧，唱戏这种三教九流也好意思拿到台面上，真是世风日下。”

“虽不高雅却也新鲜，烟花之地不就图个新鲜吗？”

“下作！”

楚无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作吗？仔细想想确实挺下作的。可是一个青楼女子除了这些下作手段还能有什么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心可何尝不知道在青楼唱戏是多么下作的手段，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快速成为花魁获得赦免机会回到顾国。

护国公主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的，顾念歌自幼征战沙场，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厮杀出了独一无二的地位。那场奇袭她是有必胜把握的，可是吴国太子为什么会暗中埋伏？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出卖了自己。不管出卖自己的人是谁，两军交战泄露军机，这样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人，迟早都是大患。顾念歌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顾国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吴国律法森严，若是被充为官妓便出路渺茫，只有大赦天下时揽月楼的花魁才有被赦免的资格。

心可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广撒网多捞鱼的道理，不能把所有希望全部放在大赦上，她的另一个目标就是当日和楚无戈一同前来的平王吴子言。

吴子言是吴国皇帝的胞弟，在吴国威望极高。若是他开口求情，赦免一个官妓并非难事。

心可今日选择的戏曲唱段《替父从军》也是想要引起这个平王的注意，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惹上了自己避之不及的楚无戈。

楚无戈和吴子言的一起出现也让顾念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勾搭吴子言的念头。一个曾经手握兵权的王爷和一个敌国质子混在一起，若说他没有居心叵测恐怕没人会信。

心可根本不在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放了自己就算是目的达成。

登台的日子很快到了。

柳妈妈早早就放出信去，说是这揽月楼新来的姑娘天姿国色媚骨天成，才艺更是出人意料。天还没黑揽月楼就来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可此时也是紧张的。她有些后悔，自己那日为什么要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今晚若是平王没来，自己可就真的成了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了。早知道那日就不该端着架子，直接死皮赖面地粘着平王了。

牌子挂了出去，大大的心可二字引得台下议论纷纷。

“心可？不知道是不是个可心的人啊。”

“我听说啊，这个心可和其他姑娘可不太一样，风尘得很呢！”

二楼雅间的楚无戈看到这两个字后也是眉头紧锁，暗暗看了一眼自己的荷包。

柳妈妈来到心可身边，语气满是讨好：“哎呦，咱们心可真是一个活财神。你看看这么多的人，先不说你今晚的牌子能拍到多少，单是这茶水钱和赏钱可是平日里的两倍还不止呢！”

“柳妈妈放心，今夜过后我定是这揽月楼的花魁。看在心可替柳妈妈赚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不知柳妈妈能否打赏我一些啊？”

“好说好说，往后你的赏钱都不用上交了。你自己留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言谈之间台上的烛火被人撤去了一半，顾念歌知道自己登台献艺的时候到了。

此时的心可疯狂祈祷：吴子言啊吴子言，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来啊！

台上鼓点响起，心可随着鼓点轻轻摆动身体，踏着小碎步缓缓上台。

台下众人看到扮相之后也是十分诧异。

“这怎么是个戏子啊？”

“是啊，这揽月楼不是向来以高雅著称吗？新来的姑娘怎么开始唱戏了？”

“你别说啊，这姑娘是不太一样啊。”

“啧啧啧，身段真好。”

心可的扮相虽是戏子扮相，可这戏服可是她精心挑选的材质。香云纱的戏服使得顾念歌曼妙的身姿在昏暗的烛火下若隐若现。顾念歌专门选了西厢记的唱段，配合着唱词双眼满是柔情，引得台下一片躁动。

心可疯狂在台下寻觅着，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平王吴子言的身影。随着鼓点结束，她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一曲唱罢心可便起身下台，后面的事自有柳妈妈张罗。

没一会的功夫，柳妈妈便喜笑颜开来到心可的房间。

“可心啊，快收拾收拾去二楼雅间了，有个贵客花了三万两黄金摘了你的牌子！出手这么阔绰，恐怕往后你的牌子都不用再挂出来了。”

三万两？黄金？

当听清楚柳妈妈说的价码之后，心可的右眼皮狂跳不止。吴国不比楚国富庶，三万两黄金对于一个王爷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一个妓子如此豪掷万金实在不像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只怕今夜来人并不是心可的目标。

如果不是吴子言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