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手下败将
心可的脑海中很快便闪过一个身影。
楚国人人富庶,如今他虽身为质子,但是三万两黄金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难道真的是他?
“哎呦!心可啊你准备好了没有!楼上的可是咱们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咱们得罪不起!你快点的,别人恩客等急了!”
“柳妈妈莫急,我换身衣服这就来了!”
心可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门外柳妈妈的催促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心可拼命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刚才不切实际的想法。柳妈妈方才说翻她牌子的是吴国的大人物,自然不可能是楚无戈。看来这一局自己赌赢了,来的人还真是吴子言。
心可冷笑一声:三万两黄金!那可是自己的玉龙军整整一年的军饷开销啊!为了一个妓子如此大的手笔,看来这个吴子言的贤名不过是浪的虚名。
但是心可明白,不管吴子言是否真的贤明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只要吴子言今夜如约前来,自己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行了。
既然沦落青楼,与其拼死抱住清白不如苟且偷生。多年的战场厮杀早已教会心可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人活着才有资本,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事到如今,心可已是无路可退了。
早在顾国的时候,她就打听了吴国各个重要人物的情报,这个平王吴子言很是不一样。吴国皇帝生性多疑,当年历经残酷的夺嫡混战后皇室宗亲判刑流放无一善终,唯一幸存的便是这个吴子言。
吴子言深受吴国皇帝倚重,文可替君分忧治国理政,武可提枪上马平定战乱。可是这位平王不知怎的忽然转了性,整日里花天酒地闲散度日。
据说于自己的青梅竹马入宫为妃有关系。心爱之人入宫为妃,吴子言伤心欲绝立誓不再娶妻纳妾,交出兵权不理朝政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吴国上下都说平王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可在心可看来,此事没有这么简单。生在皇室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对于皇室子女来说,真心是何其奢侈的一种东西。更何况这个平王吴子言也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铁血汉子。
心可并不相信堂堂一个王爷会为了一个女子自甘堕落,但是这个当今吴国皇帝的慎贵妃确实可以成为她接近平王吴子言最好的契机。
心可记得传言中这个慎贵妃在入宫前是吴国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不仅样貌出众才华横溢,而且为人乐善好施,因总爱身穿一袭白衣,所以被吴国百姓称作‘活观音’。
心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知青楼女子不该有什么高雅的才华,何况自己本就是靠着浪荡而闻名,自然不好玩什么高雅。思来想去也只好在衣着上下些功夫了。
顾念歌精挑细选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件白色的烟云纱长裙上。
顾念歌常年征战沙场饱经风吹日晒,皮肤早就没有了寻常女儿家的白皙细腻,一层层的胭脂水粉糊在脸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毫无血色,像是用纸糊的。
一袭白衣上身,怎么看怎么瘆人。
自己看着镜子中的人都觉得怪吓人的,若是真的这个样子去见吴子言,只怕大腿没抱上先把人给吓死了。
心可最终还是换回了自己的一袭红衣。充满异域风情的红衣将心可的肌肤恰到好处的漏在空气中,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门外响起柳妈妈焦急的催促:“心可还要多久啊?收拾好了就快些上楼吧,别让贵客等急了。”
心可起身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她很清楚只要打开这扇门自己就再也不是顾国的护国公主顾念歌了,而是吴国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心可。
几经挣扎,心可还是打开了房门。
柳妈妈看着眼前的心可,也是看直了眼睛。虽说这揽月楼是青楼,可是像心可这样浪荡勾人的装束实在是少见。偏偏男人们就好这一口。看来这个丫头说要成为揽月楼花魁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往后可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对了,贴身伺候的丫头也得尽快安排上。
柳妈妈领着心可上了二楼雅间,一路上心可左摇右晃的水蛇腰扭的整个揽月楼春心荡漾。偏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传来一个冰冷的目光。
春风得意的心可也感受到了这道目光,下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柳妈妈将心可引到一个雅间门口后便自己退下。心可硬着头皮推开了雅间的门。
此时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心可坐在桌前。心可夹着嗓子娇滴滴开口:“奴家心可今晚伺候公子。”
男子并未搭理心可,心可一时间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房间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心可顾不了那么多,心想自己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平王。深吸几口气后莲步轻移朝着男子走了过去,身上的衣衫也随着步伐的晃动滑落在地。手腕处系着的红色绸缎显得一双芊芊玉手分外妖娆。
一双玉臂水蛇一般环住了白衣男子的腰身。心可整个人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声音极致娇媚的说着:“公子怎的不看奴家一眼~”
话语中是说不出的娇媚,心可的心里确实道不尽的嫌弃:啧啧啧,没想到这个平王这么弱不禁风。这腰身的粗细都快赶上女子了,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在身不能人道?怪不得立誓不娶妻不纳妾呢,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了。
心可怀抱着的男子忽然冷笑一声:“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堂堂公主做起这种勾引人的事情如此驾轻就熟。”
男子冷不丁的出声吓得心可紧忙松开了手连连后退。
心可将地上的衣衫捡起穿好,负手而立。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与方才完全判若两人。
男子对于心可的反应倒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冷笑道:“怎么,妓子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恩客吗?”
“揽月楼只怕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阁下自便。”
心可的话语冷淡得仿佛能结出冰霜。
早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心可也曾想过来人有可能不是自己的目标,心可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他。
吴国太子吴君卿。
吴君卿缓缓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盯着心可,言语轻佻嘲讽道:“那日一战我虽被你重伤,可我依旧是堂堂太子,你却沦为青楼妓子。当真是造化弄人。”
“殿下花了三万两黄金难道只是为了奚落我吗?若是如此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我虽沦落风尘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羞辱的。”
此时的心可只是孤身一人站在吴君卿面前,可是吴君卿却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的是千军万马。
吴君卿看着心可,想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女子重伤的事情,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可是杀了她实在是便宜了她,只有让她生不如死才能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吴君卿起身喊来了柳妈妈,掏出一沓银票交给柳妈妈。爽声笑道:“本宫与佳人相谈甚欢,这钱是上门的幸苦费。本宫今晚要带心可姑娘去别处,明日准时将人送回。还请柳妈妈行个方便。”
柳妈妈接过厚厚一沓银票笑得合不拢嘴,但心里还是替心可捏了一把汗。东宫太子妃可是吴国出了名的心狠善妒,今夜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这位太子妃不会轻易饶了心可,搞不好整个揽月楼都会跟着遭殃。
心可倒是坦然,转身跟着吴君卿上了马车。
手下败将而已,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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