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打破砂锅

心可咬牙切齿看着楚无戈离开房间，自己只能将空碗狠狠拂到地上从而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心可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会这般愤怒，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所爱之人亲自灌下了避子药吗？

同样不明白自己因何愤怒的人，还有门外的楚无戈。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向情绪稳定，为何每每面对那张狐狸脸的时候就会情绪失控。他不想再让她接客的确是有几分个人情感掺杂在其中，可是当他听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的时候，居然会如此恼羞成怒。

以至于自己要通过亲手灌下拿完药，才能减轻一些内心的愧疚。每当他一想到自己会对别的女子动情，自己心中对阿念的愧疚便多了一分。眼下他除了羞辱心可，居然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对阿念的忠诚。

偏偏那个让他有一点心动的人，居然还是阿念幼年时候的玩伴，楚无戈实在是难以掌握其中的分寸，但他又做不到抽身离开。

楚无戈心烦意乱的时候，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心可像个没事人一样笑意盈盈对着他行礼。明明是面脸的艳俗妆容，偏偏那双眼睛满是倔强，看得楚无戈无法自拔。

“楚质子？”

直到眼前人开口，楚无戈这才回过神来。他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狐狸对自己的称呼发生了转变。

联想到方才房中传来的动静，楚无戈低头轻笑。看来刚才她也是动气了，难怪会在言语上奚落自己。这个锱铢必较的性子倒是和他的阿念一样。

难得心情好了几分，楚无戈也不在意心可的言语不敬。

“走吧。”

楚无戈这种少言寡语的样子，心可早就习惯了。只是默不作声跟在楚无戈的身后。

两人漫步走在街上，心可暗中打量着街道的景色。自打她到了吴国，更够抛头露面走在街上的机会并不多，对于吴国城内的事物也并不是很了解，但眼前的景物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这让心可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楚皇子，这似乎并不是去迎客楼的路。”

走在前面的楚无戈目不斜视，只是大步流星超前走去，但他还是回答了心可的问题：“本宫并不想去迎客楼，吴国的食物本宫还是吃惯，你陪本宫去吃些楚国的餐食吧。”

楚无戈都这样说了，心可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跟着楚无戈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尽管心可已经十分注意自己的衣饰，但对于寻常女子来说，心可的穿着还是有些露骨。不少人都知道心可就是那个揽月楼最不知廉耻的妓子，恰巧这些人也知道楚无戈是楚国送来吴国的质子，两个人走在一起，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

心可早在被废去武功送进揽月楼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礼义廉耻全部抛诸脑后，但是她不想平白连累来楚无戈。

心可渐渐放慢步伐，和楚无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楚无戈察觉到了心可的小动作，转过身询问心可：“离本宫那么远作甚？”

“奴家身份低贱，和楚皇子同行怕是会连累了楚皇子的威名失了敬重。”

楚无戈听到这番话，在看眼前那张狐狸脸上满是真诚，一时间居然觉得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专门让这个人替代阿念来陪伴他。

说到底，她虽流落风尘，可她毕竟是个干净清白的女儿身。若是有机会也不是不可以收到自己的身边做一个通房丫鬟。

心可并不知道此时楚无戈心中的想法，反而一脸真诚盯着他。

楚无戈被心可看得有些烦躁，自己上前一步，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拉起心可的手腕继续大步前行。

“楚皇子不可！”

“即便是在楚国本宫也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些敬重我的人若是因为我沉迷女色，就对我敬而远之，那样虚假的敬重不要也罢。”

楚无戈拉起心可头也不回继续超前走去，心可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只是任由楚无戈拉着她前行。

她的阿念还是和年少时一样，从来不在意那些虚假的名头，只在乎自己心中认定的事情。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件事情便传到了吴子言的耳中。吴子言放下自己手中的兵书，饶有兴致道：“你是说那个楚无戈当街领着一个妓子行走？”

“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

“有趣，当真是有趣。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若不是阿蛮自幼就跟着自家主子，他定会以为主子是对那个青楼女子感兴趣，可他很清楚，主子眼下的玩世不恭只不过是一种伪装。主子从未放弃过自己心中的雄心壮志，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和楚国皇子达成某种秘密协议。

眼下两个人都对那个青楼女子这么感兴趣，只能证明这个青楼女子来头肯定不简单。

“主子可是要再调查一番那个女子？”

吴子言一身白色锦衣临窗而立，看背影像极了一个文雅书生。但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周身却散发出一种杀伐之人独有的强大气场。

“再调查能查出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吗？”

“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罢了，这也怪不得你。若是那人有心隐藏，我们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楚无戈不一样，楚无戈肯定会细细调查那人的来头。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妥，楚无戈会亲自出手处理的。”

“王爷英明。”

吴子言重新坐回书桌前开始看书，可是时间匆匆流逝，他手中的书始终未曾翻页。

吴子言的心，早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飞走了。

吴子言盯着兵书上‘金蝉脱壳’的计谋沉思许久，他越发觉得让楚无戈去调查那个心可实在是一个荒谬至极的决定。

若是没什么问题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真的如他所料的那样，眼下的局势恐怕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扭转。

思来想去，吴子言不想再坐以待毙。军旅之人最擅长的就是主动出击。

“来人备马！本王要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