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牵机药

翌日当顾念歌再一次见到楚无戈的时候，楚无戈是同卢月云一起出现在揽月楼的。

顾念歌也不知道楚无戈到底是用了什么养的方法，卢月云居然会心甘情愿带着百草前来替顾念歌诊脉。起先柳妈妈见百草面生也是不同意的，但看在对方的面上也不好说什么。

百草也是机灵，接着看病问诊要牵涉隐私为由头将所有人全部轰走，房间内只留下了他们二人和日夜跟在顾念歌身边的喜儿。

喜儿虽然不知这个百草先生为什么和卢小姐一起出现，但她知道这个百草先生是可以医治自己主子的病症，也尽心回答百草的问题。

“主子这些日子入口的东西姑娘能否送来让我过目检查一番？”

都说病从口入，百草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在饮食中对顾念歌做了手脚。可是当喜儿拿来东西的时候他却有些傻了眼。顾念歌昏睡的这些日子里除了汤药滴水未进，跟别说是吃东西了。就算是醒了之后也只是吃了一些兰掌柜送来的吃食，对于兰掌柜，顾念歌是绝对的信任。

就在百草检查过后也证明了这一个观点。百草有些不悦摇了摇头：“奇怪了，既然不是吃食的问题，主子又是从哪里接触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呢？”

顾念歌和喜儿两个人看着眉头紧锁的百草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看着百草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变得逐渐狂躁。

百草突然转过身上下打量着顾念歌，此时的顾念歌虽然只是略施粉黛，但浑身上下还是透露出一股子风尘气息。百草朝着顾念歌微微行礼：“主子能否让属下仔细查看主子所有的衣衫首饰胭脂水粉呢？若不是吃食上出了问题，就只能是这些东西上出问题了。”

这话正中顾念歌的下怀，顾念歌立即让喜儿将自己的贴身物品一一取过来交由百草检查。

当百草看到那套鎏金头面之后眼神明显发生了震动：“这是！主子怎么还留着这东西！”

顾念歌只是笑眯眯拿过一个金簪递到百草面前：“先生仔细看看再下结论。”

百草接过金簪仔细打量，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就发现他现在手中拿着的金簪并不是之前的那个东西了，只是材质样式相同而已。

“主子这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倒也算不上放长线钓大鱼，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千日醉的背后之人我现在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所以只能先用这样的办法了。”

百草只是默默点头赞许了顾念歌的做法，转身继续开始逐一检查物品，喜儿趁着这个间隙退下去为顾念歌准备今日的汤药，房间中只剩下顾念歌和百草两人。

等百草检查完最后一样物品时，百草面如土色跪在顾念歌面前：“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顾念歌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并没有责怪百草的意思，只是将百草扶起来：“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对我下手，还不被先生发现，看来此人心思不简单啊。”

正说着喜儿端着两碗药汁走了进来：“主子该用药了，凉了恐怕会耽误药性。主子先喝药，奴婢去那些蜜饯来个主子压苦。”

顾念歌苦笑摇头：“整日里喝这些个苦水，不见好不说反而更加严重了。”

“主子且慢！”

百草拿过顾念歌手中的两碗药汤只是轻轻嗅了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终于找到了！这碗药看似是常见的补药，可这药中却被人动了手脚，若不是仔细检查恐怕还真发现不了问题！”

喜儿拿着一盘子蜜饯欢欢喜喜走进来，看着两碗药完好如初的样子有些不满：“主子您怎么还没喝药啊！”

“喜儿，我的这些药期间都有谁经手？”

喜儿皱着眉想了许久：“能够经手主子汤药的人属实不在少数，若要让奴婢一一回忆，确实是有些难度。”

前一秒喜儿还是一副歪头思考的模样，后一秒就张大嘴巴反应过来：“难不成是这药有问题？”

顾念歌只是对着喜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喜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百草小心翼翼尝了一口那份补药，转头将药啐了一地：“好生阴毒的手段！难怪主子一直没有发现！这药里面被人加了马钱子，量虽不多但长期服用下去，主子迟早都会油尽灯枯！”

喜儿只是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马钱子？好生奇怪的名字啊，奴婢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顾念歌只是冷笑一声：“你没听说过就对了，这是顾国独有的一种草药，但它还有一个名字你应该是听说过的，牵机药！”

咣当！

喜儿手中的蜜饯掉落在地，瓷碟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她的眼中满是恐惧。

牵机药，那可是帝王赐死时会用到的毒！怎么会出现在自家主子的药里呢！

百草起身转过身拿过顾念歌妆台上的纸和笔，开始写药方，口中还在不断呢喃：“还好发现的早，主子只要按照我写的这个药方按时服药，不出半个月，体内的毒就可以解了。眼下主子的千日醉已经解的差不过了，这些日子专心调理这个马钱子就好了。”

百草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喜儿，耐心嘱咐：“切记，从抓药到熬药全程姑娘万万不可大意，以免被人又钻了空子。”

喜儿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不堪重用，点了点头郑重承诺：“主子方向，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眼看百草呆在房间内的时间有些久了，柳妈妈耐着性子前来下逐客令，百草无奈只好随意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了房间。

楼下候着的楚无戈和卢月云见状立刻围了上来询问顾念歌的病情，百草也算机敏，只是随口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了过去。

顾念歌将一行人送到揽月楼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等转身回到揽月楼的时候丝毫不理会其他人言语间的奚落，只是小声交代喜儿去抓药熬药。

还没等喜儿走开，顾念歌突然对上了知琴冰冷的目光。顾念歌将喜儿一把拉住，小声在喜儿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喜儿不知道主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主子吩咐了她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