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箭在弦上

顾念歌头昏脑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就看见喜儿正通红双眼坐在桌边，看样子这丫头应该是一夜未睡。

“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顾念歌心疼抚摸着喜儿的脸颊有些不忍心责备：“你这傻丫头可是一夜未眠？”

“主子没回来，奴婢哪敢睡。”

“你这丫头也太实心眼了，眼下我已经回来了，你快些去歇着吧。”

顾念歌原本是要交代喜儿去替她做一件重要事情的，可当她看到那丫头通红的双眼，心下也有些不忍，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

顾念歌看着喜儿在软塌上熟睡的样子，自己百无聊赖拿过纸笔写写画画，很快就写了满满一页的东西。

顾念歌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也略过了一丝凄凉。

名单上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是六国中可以一手遮天的权贵人物，偏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一一拉下马。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来说，这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啊。

可是顾念歌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顾念歌将名单收好，小心翼翼藏进了自己妆匣的暗格之中。随手取过了一条颜色略微深一些的纱巾簪在头上。

直到教坊司的老师到来，喜儿都还没有睡醒。顾念歌无可奈何只好给喜儿留下一张纸条和一甸银子转身去上课，临出房间前顾念歌有些不放心回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虽说晚一天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顾念歌的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等顾念歌精疲力竭回荡房间时，房间内空无一人。想来喜儿应该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和兰掌柜接头了。顾念歌揉着自己酸困的腰肢懒洋洋躺在床上小憩。

吱～

房间门突然打开，顾念歌并未睁眼，她只当是喜儿回来了。顾念歌紧闭双眼懒洋洋开口：“东西先放桌上就好了，过来给我揉揉腰。”

只是片刻的沉默，顾念歌就听到一个脚步朝着自己走过来。一双大手轻柔地按在顾念歌盈盈一握地腰肢上，顾念歌暮然睁眼，就看到楚无戈俊美的脸庞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殿下怎么来了？”

顾念歌说这，整个人就懒洋洋翻身攀上了楚无戈的脖子，浑身软绵绵地挂在楚无戈的身上。

楚无戈轻轻一笑，搂住顾念歌的腰肢，语气调皮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然是想你了啊。”接着，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了顾念歌的额头，补充道：“而且，我还带来了好消息。”

顾念歌眼睛一亮，好奇地问：“什么好消息？”

楚无戈的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顾念歌身上游走，贪婪的摸索着顾念歌的每一寸肌肤，没一会功夫顾念歌的外衫就已经滑落在地，只剩一个赤色凤凰肚兜挂在身上。

“主子，奴婢买了您最爱吃的绿豆糕会来！”

喜儿的话音刚落还不等顾念歌开口阻拦，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就直冲冲闯了进来。喜儿虽然一直跟在顾念歌身边伺候，可她从未见过什么露骨的场景，眼下香艳的画面让喜儿愣在原地。

还不等喜儿反应过来，身后的行之就急急忙忙冲了上来将喜儿拉出了房间。

隔着房门也能听到行之数落喜儿的声音：“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都跟你说了主子在商谈正事不能进去，你非不听！”

喜儿一脸懵逼地被行之拉着，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闯进去的，再说了房门口也没挂牌子啊！”

行之翻了个白眼：“我还能害你不成？下次记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省得两位主子怪罪。”

两人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就打开一条缝，一个红色木牌被丢在地上。喜儿嘟嘟囔囔将木牌捡起，走到房门边去挂木牌。行之看着这个小丫头踮着脚尖摇摇晃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走过去取过喜儿手中的木牌，轻松伸手将牌子挂在了门框上。

“主子估计还得等一会呢，这会闲着也没事干，我带你去放灯。”

“不行！我要守在这里，免得姑娘等会找不到我！”

行之无奈摇摇头，伸出手揉了揉那个小丫头的头：“忘记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了？赶紧跟我走。”

喜儿一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立刻羞红了脸跟着行之走了。

房内的两人经过了刚才的插曲也是性质全无，顾念歌捡起地上的衣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走到房门边捡起喜儿放在地上的两个食盒，微微打量了一下，将那个贴着封条的食盒拿到桌前小心翼翼打开。

食盒中是些样式精美的点心，顾念歌拿起一块绿豆糕一掰两半，却并没有放进口中。顾念歌微微皱眉，又拿起另一块点心掰开，不一会的时间一盒的点心就被顾念歌掰了个粉碎。

顾念歌看着眼前的点心残渣忍不住嘀咕：“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

楚无戈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问题的关键，他看着顾念歌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拿过了一个绿豆糕的残渣丢进口中，手指轻叩桌面意犹未尽到：“兰掌柜的点心味道果然不错，难怪你这么爱吃。”

顾念歌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听着楚无戈发出的笃笃声愈发有些烦闷，正要开口责备，突然发现楚无戈正饶有兴致地抚摸着食盒上的雕刻花纹。顾念歌立刻察觉到了楚无戈的用意，仔细将食盒中的东西取出来，捣鼓半天终于发现了食盒中的夹层。

顾念歌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摞子情报终于明白了兰掌柜此次为什么要换了传递方式，这么多的信息若是都和以往一样藏在点心中，自己得吃多少啊。

眼下顾念歌的身份已经被楚无戈知晓，很多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楚无戈了。

楚无戈看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似乎也猜到了顾念歌要做什么。楚无戈看着顾念歌将那些东西放进香炉中，火舌瞬间吞噬了纸条，微微跳动的火光照着顾念歌的侧脸，娇媚中带着一丝决断。

“当真要从这个人开始下手？”

“我找这个人的踪迹已经许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铲除了这个人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后患。只是这件事情，还请殿下不要轻易插手，以免暴露了殿下。这件事情我已经谋划了许久，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