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孤独之路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啊，行之深知不管自己怎么回答，主子肯定都是不满意的。思来想去既然不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就换一个回答方式吧。用问题来回答主子的这个问题。

“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以往主子可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为了避免被主子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行之还专门上前两步倒了杯茶递给楚无戈。楚无戈有些失神，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顺手接过了行之递来的茶。自己朝着行之招了招手，示意行之走上前来。

行之看到这个动作明显是被吓了一跳，以往主子虽然待他亲厚，可主子心中所想从不会这样主动告诉自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揣度。但仔细想想，主子的反常并不是今日才有的，似乎自从知道了念歌公主的真实身份后主子就总是这样了。

尽管行之想要逃离，但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听。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主子的面前。

楚无戈也注意到了行之刚才的话语，犹豫不决，这的确不像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行之，本宫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选择了一条多么孤独的道路。以前心中毫无牵挂，即便路途上布满靳棘也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本宫有了软肋，本宫希望她能够陪着本宫走完这条路，陪着本宫一直到录的尽头。可本宫隐隐能够感觉到，她似乎不愿意陪着本宫走到最后。你可知这是为何？”

面对自家主子的怅然若失，行之想要宽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因为他还没有到丧尽天良这一步。

行之沉默不语，但楚无戈明显没有打算放过行之。楚无戈转头看着行之，目光中满是压迫。

行之被楚无戈盯得有些毛骨悚然，最终只好主动请罪：“既然主子问到了属下，属下倒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只是还望主子莫要怪罪。”

“今日你我二人并非主仆，而是挚友。有什么你只说就是，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得了楚无戈的这句话，行之的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主子方才也说了，您的志向并非楚国皇位这么简单而是整个天下。可这整个天下就包含了顾国。念歌公主虽然与您有着非比寻常的情谊，可毕竟事关故国，也难怪念歌公主心中不悦。公主与您虽曾有婚约，可公主毕竟是顾国人啊。主子自幼四处为质，见过了多少尔虞我诈，儿女情长抵不过家国利益这个道理，想来您应该比属下更加清楚。”

或许是因为楚无戈难道找到一个可以诉说自己心事的人，他居然肯屈尊降贵替行之倒了杯茶。

行之战战兢兢接过了这杯茶，可是楚无戈接下来的话让他险些将茶杯打翻在地。

“若是本宫告诉你，这个主意就是她提出来的呢？先前她曾和本宫说过这话，当时本宫并未放在心上，可今日她却十分郑重告诉了本宫她的打算，她是认真的。可当本宫要她陪本宫走到最后时，她却推脱了。这是为何？”

说罢，楚无戈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明明是清淡如水的淡茶，却被他喝出了烈酒的豪迈。

行之看出了主子的烦闷，尽管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还是顺着主子的心意去说。

“据属下所知，念歌公主十二岁时就进了军营，多年来的征战杀伐恐怕公主早就没有了寻常女儿家的百转柔肠。但属下相信，公主的心中还是有主子的，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罢了。属下虽不知公主为何要提出助力主子一统天下的缘由，但属下相信，只要是公主下定决心的事情，她定然会陪主子走到最后。”

“此话当真？”

“属下不敢欺骗主子。”

行之毕恭毕敬朝着楚无戈行礼，这话他没有半点虚假，他所说的不过是自己心中所想，当然是真话。至于顾念歌是不是这样想的，他就不敢保证了。

楚无戈听了行之的话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低着头把玩手中的茶杯，等他放下茶杯重新抬眸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将自己的脆弱藏在了心底最深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方才吩咐你办的事情抓紧时间去做，此外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行之听了这话眼前一黑，心想：今天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怎么一件事接一件事的。但愿主子吩咐的事情没那么难做吧。

“卢将军府有个叫王大的，你去寻些此人盗窃的证据，找到后直接把人给我带回来，我要亲自处理。三天时间！”

这是什么地狱任务啊，先不说这个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盗窃的行为，就算是有，那将军府的防御就跟铁桶一般，自己上哪去找啊！

楚无戈见行之并不答话，剑眉微调开口道：“怎么三日有问题？那便两日吧。”

“属下这就去做。”

行之答得干脆利落，倒不是因为他有办法，而是他很清楚，再犹豫下去恐怕就没时间了。看主子的心思，这个王大的盗窃罪名是板上钉钉了。有证据得找，没证据创造证据也得找！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会让主子这般揪住不放。

将军府内，王大突然打了个冷颤，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天气凉了的缘故。

等王大回到房内准备睡觉的时候，一脱下衣服居然从怀中掉出一个玉佩。王大捡起玉佩对着灯光仔细打量，他虽不知道这个玉佩是谁的，但从质地来看应该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这个玉佩交还给二小姐比较妥当。

王大自以为自己能够抵挡住财物的诱惑就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殊不知不管他交不交出东西都是难逃一死，只不过是死在谁手里的区别而已。早在他今日对顾念歌起了歹意的时候，他就的名字就在生死簿上挂了号。

王大前脚走出房门去交还玉佩，一个黑影后脚就溜进了他的房间，将另一块玉佩藏在了他衣物箱笼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