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代国疫病

看得出来幺幺急急忙忙赶回来肯定也是十分辛苦，顾不上早已冷透的餐食狼吞虎咽。一向对幺幺关怀备至的空青此时却有些愣神。

“知母？这并不是一味常用的草药，为什么会有人大量收购呢？”

空青下意识的话被顾念歌听了去，顾念歌也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不等顾念歌开口，一直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喜儿却突然拉着幺幺的手：“幺幺姐姐不必问百草先生了，这件事情我就能给你答案。虽然我不像姐姐那样精通医术，可在经商方面就连主子都夸我有天赋呢！眼下既然有人在大量囤积药草，咱们不如跟风囤积，即便这个药草不会突然涨价，反正也不会损坏，对于咱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喜儿洋洋得意的看着顾念歌，顾念歌也只是宠溺冲着喜儿一笑。不等顾念歌开口，兰掌柜笑眯眯端着好些点心匆匆从小厨赶过来，顺口说着：“幺幺姑娘这一次不如就听喜儿的，这丫头在商贾之术方面的确是有天赋，几次我按照这丫头的建议推出的东西都让小铺赚的盆满钵满。”

听了喜儿和兰掌柜的话后幺幺也下定决心开始跟风囤积药材，就在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角落一直一言不发的空青突然起身回屋。顾念歌看到之后有些放心不下，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顾念歌的关切，空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索性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如实相告：“倒也不是哪里不舒服，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关联，可我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总是能想起一些往事。”

当顾念歌听空青说想起往事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说到底她和空青毕竟在某种程度来说是属于对立面的。顾念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空青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姐博学，您可知代国当初为何要投靠吴国？”

这一个问题倒是难住了顾念歌，自从顾念歌接受军中事物之后也对六国局势有过研习，但她也只知道代国表面上中立，但在背地里却依附吴国已久，但究其根本顾念歌也是一头雾水。就在顾念歌茫然不知的时候，楚无戈突然出现给出了答案。

“这件事情本宫在代国为质的时候也曾有所耳闻。代国原本也算是势力强盛，听闻十年前的一场疫病导致代国元气大伤，从那之后代国就成了六国中积贫积弱的小国，为了能够在夹缝中生存不得不依附周边强国。”

楚无戈的话语十分冷漠，空青看了一眼楚无戈一言不发默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楚无戈的这个说法。顾念歌有些不明白：“十年前？时间并不算久远。按照时间来推算那时的吴子言已经交出了兵权，而顾国的玉龙军也已经名声大噪。按理说代国于吴国和顾国两境接壤，即便是要依附其中一方，为何会选择吴国而不是顾国？若我没有记错，代国和顾国也有着联姻关系，选择顾国依附岂不是更名正言顺？”

面对顾念歌的接连疑问，空青也有些茫然，最终空青看了一眼楚无戈冲着楚无戈微微行礼：“十年前空青不过是一个五岁的稚子，对于当时的情形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加之这件事情毕竟是代国的隐秘，由我开口实在是有些不妥，还请殿下转述。”

楚无戈只是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微微上前一步压低了些音量：“我刚到代国的时候代国正是疫病爆发的阶段，原本我的使命是借着在代国为质的机会安插眼线顺便游说代国依附楚国，却不想刚一到代国就感染了疫病，等我病好之后代国国君已经决定和吴国交好。不过据眼线传回来的情报，代国国君之所以和吴国交好是因为当时吴国给代国送来了治疗疫病的药方，若不是因为那张药方，恐怕代国十年前就已经灭国了。”

楚无戈云淡风轻的话语让顾念歌有些胆战心惊，她当年在军中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一次疫病，若果不是即使得到了救治，恐怕玉龙军也早就全军覆没了，所以顾念歌心中十分清楚疫病的可怕。

“当年疫病爆发的时候我被母后保护得很好所以没有感染疫病，或许是母后被吓破胆的缘故，所以母后将疫病的药方绣在一块绢帛上一直让我贴身戴着。方才师姐说起城中有人在大量收购知母的事情，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想要找出当年的药方一探究竟。”

空青只是简单向顾念歌说明了原因之后便转身进屋去找东西，顾念歌有些放心不下空青，也拉着楚无戈进屋帮空青一同寻找。

空青所居住的房间十分简洁物品的摆放一目了然，进屋之后空青就直奔角落在一个箱笼中开始翻找，顾念歌尴尬站在一旁便是想要上手帮忙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好站在空青身后焦急等待。桌面上一个盖着布的精致小竹筐吸引了顾念歌的注意力，顾念歌走到桌前将布掀开，等看清竹筐中的东西后顾念歌不由得心口一阵钝疼。

竹筐中放着几个精致的小泥偶还有一个用竹条编了一半的小鸟，这些东西打眼一看就直到是准备给小孩子的，一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失去的那个孩子，顾念歌便有些喘不上气来。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等空青拿着一张绢帛转身回来的时候顾念歌正满脸痛苦依偎在楚无戈的怀中，空青见状也顾不上自己手中的东西连忙上前去查看顾念歌的状态，等空青看到顾念歌手中拿着的小泥偶时瞬间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稳重的空青手忙脚乱将东西收起来用布盖上，小心翼翼看着顾念歌：“阿姐你还好吗？都怪空青不好没有及时把这些东西处理了惹得阿姐伤心了。我这就去把这些东西烧了。”

“胡闹！好好的东西烧了做什么？留着吧，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你还愁没人管你叫舅舅吗？”顾念歌明明是笑着安慰空青，自己的笑容却十分苦涩。幸好楚无戈及时岔开了话题：“不是说找到药方了吗，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