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当面对质

尽管吴子言早就想到了卢月云的死是人为，可是他没有想到顾念歌会这么直接将这件事给说出来。

不等吴子言反应过来，顾念歌便递给吴子言一杯茶：“王爷觉得月夫人是因何而亡？”

吴子言接过茶杯微微挑眉：“听你的话，月云的死有蹊跷？既然有蹊跷按照吴国的律法就应该让仵作前来验尸才行啊。”

听着吴子言十分玩味的话语顾念歌轻蔑一笑：“好啊，既然王爷要安排仵作验尸，那我也得抓紧时间飞鸽传书将百草先生给找回来。”

“百草？此时和百草先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百草先生虽然和月夫人......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月妃了。百草先生虽然和月妃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先生却能证明我的清白。吴国律法森严，即便是平民枉死官府也会彻查，更何况月妃身份尊贵，我当然要保全自己啊。”

顾念歌的阴阳怪气让楚无戈和吴子言两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吴子言看着眼前这个狐狸心中陡然有了一丝不想的预感，果然一抬头就对上了顾念歌不怀好意的眼神。

顾念歌假装惋惜道：“月夫人当真是福薄，自从疫病过后身子就一直不好，殿下四处寻访补药为月夫人调理身体，好在先前我受伤的时候月夫人给我送来了不少补药，王爷可还记得这件事情？”

面对顾念歌突如其来的对质，吴子言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尽管吴子言很快就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还是被顾念歌给捕捉到了。顾念歌愈发确定当初想要借机除了自己的人正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想到这里顾念歌便不寒而栗，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正是她千方百计靠近吴子言的时候，而那时的吴子言也是对自己百般呵护，没想到吴子言却在暗中对自己下手。

吴子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十分坦然看着顾念歌：“这件事情本王记得，当日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月云，直到现在手掌上都能依稀看见当初的疤痕。只是这两件事情又有何关联呢？”

“当然有关联！王爷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身患怪病，王爷寻遍了京城名医也不见起色，最终还是月妃偷偷带着百草进了揽月楼，这才为我治好了病。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发觉了自己身体的不对，百草先生进入揽月楼不过是为了找到我的致病原因，或者说是下毒方法。”

顾念歌说的轻描淡写，就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就是顾念歌这种轻描淡写的样子反而让吴子言有些坐立不安。他自以为自己当初给顾念歌下毒的事情已经做的很隐蔽了，却没有想到被顾念歌查到了蛛丝马迹。

顾念歌皮笑肉不笑看着吴子言，自顾自说道：“没想到百草先生查来查去最终发现差点要了我的命的东西，居然会是贵人给我送来的补药。所以......”

不等顾念歌说完，一旁始终默不做声的楚无戈突然开口接过了话头：“所以本宫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这个妒妇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置阿念于死地，最终她也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听完楚无戈的话之后，吴子言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楚无戈认定当初下毒的人是卢月云。就在吴子言微微松气的时候，顾念歌突然上前夺过了吴子言手中早就空了的茶杯，微微一笑：“只是根据当初月妃所说，这些药材虽然是月妃送来的，却是王爷亲自挑选。如今细细想来我倒有些疑惑，当初想要杀我的到底是月妃还是王爷呢？”

吴子言彻底愣住了，短短片刻之后吴子言轻声一笑：“本王说过本王对你一见钟情，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你呢？这可惜相识恨晚被人捷足先登。”

吴子言的话语有几分调侃的味道，可是当他伸手去拿水杯的时候却发现顾念歌手中的水杯被顾念歌死死捏住，吴子言用尽力气之后这才从顾念歌的手中夺过了水杯。

吴子言目光阴鸷打量着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女人，当初在接近这个小狐狸的时候自己明明百般试探过，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武力，可方才......吴子言有些后悔了，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心软，这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后患。

顾念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并没有因为吴子言的调侃而放松。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吴子言轻抿了一口水，然后缓缓放下水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顾念歌身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顾念歌，你真的让我很惊讶。本王当初不止一次试探过，当初你的确是没有半点武功，你是何时恢复的武功？”

顾念歌微微一笑，她轻声回应：“拖王爷的福，疫病之后不仅大难不死反而因祸得福。”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吴子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喜欢这种聪明而有胆识的女子。他站起身来，走到顾念歌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念歌，游戏才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不过现在还请你收起你的这些小心思，专心致志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吴子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挑起顾念歌的下巴：“不扳倒太子，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本王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顾念歌拍开了吴子言的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王爷莫不是忘了，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用死来威胁我没用的。”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但就在这时，吴子言突然放声大笑，打破了这份紧张：“顾念歌，你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将你囚禁在深宫大院实在是可惜，你从来就不是安于内室的女子，以天下为子的这场棋局，你配入。”

吴子言转身走向门口，但在手触碰到门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顾念歌，若有朝一日我们在战场相见，本王不会对你手软。”

门缓缓关闭，吴子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顾念歌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复杂的权力斗争之中，而她的对手不仅仅是一个强大而狡猾的吴子言，未来很有许多事情等着她。

眼下她首先要扳倒吴国太子，自己才能顺利离开吴国重返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