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送人出城

站在台上的顾念歌看着台下的议论纷纷轻声一笑：“小女子来到揽月楼后多亏了诸位的照顾这才能成为花魁重获自由，今日的摘牌演出本只准备了两出戏文，但为感谢大家对小女子的照顾，小女子特意准备了另一出戏文，还请诸位恩客稍等片刻。”

等到顾念歌再次出现在戏台上的时候，她已经更换了一身行头，鼓点响起一出替父从军博得了满堂喝彩。唱段中的各种武打招式顾念歌都完成得十分出彩，最后一个回马枪的结束更是孔武有力。见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断定眼前这位红极一时的心可姑娘就是当初令人闻风丧胆的顾国护国公主，关于太子的传闻大家更是坚信不疑。

顾念歌唱完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台下的恩客答谢，只是十分漠然转身下台。走到锣鼓班面前的时候顾念歌缓缓开口：“今日多谢诸位师傅鼎力相助，只是今晚这么一闹只怕师傅们日后也不好在京城中立足了。稍后我会安排身边的丫头将师傅们连夜送出城，还请师傅们稍等片刻。”

戏班师傅们一听顾念歌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连忙对顾念歌感恩戴德，却不料顾念歌直言不讳说出自己这么做不过是一场交易，她可以将戏班的人送出城，但这些人必须要答应自己一个条件。好在顾念歌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过分，戏班的师傅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顾念歌将脸上的油彩全部卸干净的时候，柳妈妈正气势汹汹站在顾念歌身后准备与顾念歌对峙。

“妈妈不必多说，今日的事情的确是我有意为之。”

柳妈妈没有想到顾念歌会这么直接，自己索性也开门见山询问顾念歌这么做可准备好了退路。柳妈妈不傻，她深知顾念歌今日这个举动不仅仅是得罪了东宫太子，更是将吴国皇室得罪得不轻。明日一早顾念歌便会接到大赦旨意一走了之，留下揽月楼上下成为她顾念歌的替罪羊。柳妈妈苦心经营多年的揽月楼搞不好就会成为一片废墟，所以柳妈妈才会对顾念歌今日的所作所为如此气愤。

面对柳妈妈的质问顾念歌直言不讳：“柳妈妈难道没有发现揽月楼中今日有许多姑娘并未露面吗？是我偷偷将人从出了城。至于这些执迷不悟不愿意离开的姑娘们我也逐一嘱咐过，若是明日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可以从揽月楼后墙的那个狗洞离开揽月楼前往百草堂，幺幺到时候会帮出大家离开。”

听完之后柳妈妈也随之松了口气，虽然揽月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和柳妈妈并没有什么私交，但说到底也都是一些可怜的无辜之人，让她们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也是柳妈妈不愿意看到的。还不等柳妈妈反应过来便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顾念歌看着自己手中浸润了麻沸散的手帕轻声一笑：“没想到空青这孩子调配的麻沸散效果居然这么好。”顾念歌将守在门口的喜儿喊进来，主仆二人将昏迷不醒的柳妈妈装进一早就准备好的箱笼中，让戏班的人给抬去了后院。

“主子，为何要用这样的方法将人送出城？”

“傻丫头柳妈妈不像那些贪生怕死渴望自由的姑娘们，以我对柳妈妈的了解柳妈妈必定不会抛下自己多年的心血跟我们一起走，揽月楼虽然富丽堂皇可在我眼里终究是比不上一条人命。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多以我才会出此下策。”顾念歌将一块令牌交给喜儿，吩咐喜儿将戏班一行人送出城，到时候会有人在城外接应。等到事成之后喜儿还需要绕路去一趟城隍庙找到顾思安和影子，将令牌交给他们。

喜儿生怕自己记不住这些事情，索性取来纸笔将要做的事情写在自己的手上。看着喜儿认真的样子，顾念歌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上前疼爱摸着喜儿的头发小声嘱咐：“等到事情全部办完之后你直接会别院，从别院的地道中偷偷溜去那个小院。切记不可让人发现！”

一想到别院中还停放着的尸体，喜儿有些抗拒。可她看到顾念歌严肃的神情忙不迭应了下来。

等到揽月楼所有事情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顾念歌发现吴子言还坐在二楼的包房并未离去。吴子言快步走到顾念歌面前十分宠溺牵起顾念歌的双手极尽温柔道：“今日又见你满脸油彩英姿飒爽的样子，这倒是让本王想起了当日初见时的样子，这一年来所有点滴历历在目，只可惜今夜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若不是因为顾念歌对吴子言这个人早有防备，搞不好真的就会被吴子言的这副样子给骗了。吴子言冲顾念歌抽回手的动作中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疏远，浅笑一声说要送顾念歌回别院。

“王爷当真是糊涂了，距离明早刑部来人宣读大赦旨意不过八九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候的旨意是直接送来揽月楼的，今晚我就不回别院了，就在揽月楼中将就一宿就是了。”

吴子言没有想到顾念歌会拒绝自己，虽说有些事情在揽月楼也能做，但揽月楼中会牵连太多的无辜之人，吴子言不想滥杀无辜所以他说什么都要亲眼看着顾念歌回到别院。

“今夜你的花牌已摘，按规矩你已经不再是揽月楼的人，留宿揽月楼怕是不合规矩。本王还是亲自送你回别院吧，明日一早再去接你，误不了你的大赦意仪式。”吴子言执意如此顾念歌也不好再推脱，只好随着吴子言一同朝着别院走去。

两人一路上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平静让顾念歌有些忐忑不安，眼看快到别院的时候顾念歌突然出言初探吴子言主动说起了自己明日另开吴国后的准备：“王爷您说我是自己现行回顾国还是先去楚国找阿无呢？”

“本王觉得公主怎么做都可以。”

吴子言的语气十分敷衍，这样顾念歌有些不安，顾念歌索性上前一步拦在吴子言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十分认真说道：“如今我身份尴尬，离了吴国怕是寸步难行。不如先在王爷的王府上借助一段时间可好？”

“只要公主开心，不管公主怎么做本王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吴子言并没有要理会顾念歌的意思，就仿佛顾念歌所说的事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顾念歌站在别院门前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院，看来自己的准备今晚说不定真的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