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吴子言继位

顾念歌一个人哭喊了许久，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时候，这才嘶哑着声音将空青喊了过去。

空青几乎是下意识去搀扶顾念歌，却被顾念歌给拦了下来。顾念歌拉着空青坐在自己身边，突然一笑：“你可知这个卫青是何人？”

“这个世上当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当顾念歌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空青的心里就有了猜测。姓卫的医术世家他并不熟识，但姓卫的武将他倒是认识一位。

顾念歌只是默默点头，算是回答了空青。

原来这个卫青的确是代国武将世家卫家的后人。当年顾念歌借道代国的时候，担心代国卫将军会阴奉阳违，所以才会抓了卫青作为人质。

顾念歌本想着等自己脱离险境之后就把空青和卫青一起放了，却没有想到代军在追赶自己的时候不幸遇到山洪，虽然大军得以幸存，卫将军却不幸遇难。卫青当时执意认为是顾念歌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在顾念歌放下他的时候，居然一直跟着顾念歌伺机报仇。顾念歌见他可怜便将他收留在军中。

“这小子一直待在我身边，总是说要等有朝一日在战场上正大光明打败我。没成想他居然先走一步。”顾念歌的声音十分嘶哑，听起来犹如恶鬼呜咽一般，但情真意切却让人动容。

顾念歌缓缓起身，不远处的众人也纷纷回到了顾念歌的身边。顾念歌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今日有劳诸位陪我前来见我的这些故人，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孤单，饮冰卧雪虽苦，但心却是热的。这些故人曾陪着我保家卫国，如今我却不能将他们安然无恙带回家，是我愧对他们。今日念歌当着大家的面承诺，玉龙军的冤屈念歌必定要昭雪，日后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之后顾念歌后退半步行跪拜大礼，这一礼是代替故去的将士们感谢众人今日前来祭拜，也是对故去将士们的拜别。今日一别，再次前来祭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众人缓步回到营地，顾念歌醉眼朦胧吩咐众人先行退下去休息，却拉住了影子。

“刚才在山上的时候，你可有观察过这些人的神情？”此时的顾念歌眼中没有丝毫醉态，反而异常清醒，清醒中甚至还带了一丝杀意。

今日除了影子之外，其余跟着顾念歌一起上山的人都是顾念歌心中怀疑的对象，所以顾念歌才会在暗中嘱咐影子，让影子一路观察，看看究竟有没有人神色异常。

只可惜自从见到了卫青的坟之后，影子的心绪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并没有注意的那么详细。

顾念歌没有等到影子的回答，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她何尝不知道，在山上的时候，影子和她一样，心中都是不好过的。

但威胁一日不解除，顾念歌的心中便一日不安。当年玉龙军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有人陷害玉龙军，如今他们只是顾国的罪人，说白了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乌合之众，这让顾念歌不得不谨慎小心。

“明日机会照常进行，不能有任何纰漏。”

“是，末将会加倍小心，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影子也知道，接下来要前往凉州是一步多么重要的布局，在这种关键节骨眼上，玉龙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成败关键就在明日的计划中。

等到顾念歌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之后，顾念歌发现影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人配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顾念歌瞬间就明白过来，影子这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是什么事情？”

从山上下来后，一路上影子都在思考究竟要怎么和顾念歌坦白关于卫青的死因。直到顾念歌问起的时候，影子依旧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在兰掌柜匆匆赶来替影子解围。

“主子，吴国京城刚刚传来的消息。”兰掌柜没有丝毫寒暄，进屋后便直奔主题将手中的飞鸽传书交到顾念歌的手上。

顾念歌看了一眼，轻声笑道：“这么快？”

影子上前接过顾念歌手中的纸条，等到看清内容之后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自从他们离开之后，吴国的局势居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吴国皇帝本就重病缠身，经过那次的刺激之后便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驾崩。吴国太子被废，吴子言名正言顺成为了继承大统之人。

影子也难得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按照信上的内容来看，如今吴国朝中也不太平，看来这位新皇帝短时间内是分身乏术了，这倒是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顾念歌和影子搭档多年，在许多事情上向来都是一拍即合，然而这一次顾念歌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影子的想法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顾念歌曾见识过吴子言的手段，她相信在吴子言的雷霆手腕之下，吴国的局势不出半月便会平息，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顾国。所以现在留给顾念歌的时间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听完顾念歌的分析之后，影子和兰掌柜两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们二人都知道如今顾国损失了玉龙军的战力，根本没有可以同吴国大军正面交锋的可能性。影子也曾目睹了吴子言对顾念歌赶尽杀绝的场景。一时间影子也有了一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

“兰掌柜，眼下吴国京城还有多少我们的人手？”

听到顾念歌这样问，兰掌柜就知道这是要有所动作了，一番快速盘点之后，兰掌柜很快就给出了确切答案：“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如今只有五个，倒是之前思安那孩子结交的那些花子们，现在还能联系得上。”

听到这话之后，顾念歌直接笑出声来，没想到当初为了扳倒吴君卿所使用的伎俩，如今居然能够故技重施。

“天助我也！”顾念歌的言语中有几分无法掩盖的激动，但此刻她也不想再遮遮掩掩，索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吴顾两国积怨已久，既然如今吴国内乱，我当然忍不住再给他们添些乱子。这样一来，他吴子言就算手眼通天，短时间内也抽不出精力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恢复玉龙军。”

顾念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吴子言若非你当日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来对付你。要怪就怪你当初没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