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确认内奸

顾念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空青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不再隐瞒，将心中的烦恼和盘托出。

“空青，你也知道，我与怀武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如今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顾念歌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空青紧紧握住顾念歌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理解。

“阿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背叛就放弃整个顾国。你的身上肩负着太多人的期望和信任。”空青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充满了力量。

顾念歌抬起头，她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看着顾念歌的眼神，空青终于问出那个困在自己心间许久的问题：“阿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小侯爷的？就是因为当时安山的事情吗？”

顾念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从安山那件事之后空青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心结。一直以来都是空青在为大家解开心结，却没想到医者难自医，如今空青倒是被自己的心结给困住了。

“傻青儿，你不过是发现了问题端倪的那个人，即便没有你，事情也还是会发生的。更何况，许多事情早在我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发生了。”顾念歌的声音逐渐坚定起来，这也渐渐解开了空青的心结。

空青一言不发，默默在心中盘算着时间线，等他有所察觉后，即便是一向镇定自若的空青，也大惊失色：“难道说当年安山一战？”

不等空青将话说完，顾念歌便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空青的问题。

一直以来空青都以为顾氏姐弟的矛盾是在顾念歌收养自己和顾思安之后才爆发的，如今听顾念歌的意思，倒像是积怨已久。

空青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他从未想过顾念歌和顾怀武之间的矛盾竟然如此之深，深到可以追溯到多年前的安山一战。那一战，不仅对顾念歌来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但对于他们姐弟来说，更是一次无法修补的裂痕。

“阿姐......”面对这样的事情，空青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要宽慰顾念歌不要多心，但任何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

在吴国的时候，他曾亲眼看见顾念歌是如何倚门卖笑，又遭受了什么样的暗算伤害。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顾念歌最亲近、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即便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空青，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是因为顾念歌心中已经放下了这件事，此时的顾念歌言语间居然十分平静：“当初我在吴国搜到的密信是我写给怀武的家书，当初为了让怀武安心，在信中难免会提到一些行军路线。却没想到这些事情成了我的催命符。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意外，后来安山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安山的事情顾怀武他没得狡辩。真正让我确认的是吴国大军的行军路线。”

空青闻言彻底愣住了，前些天他曾无意中听到过影子和楚无戈因为这个问题争论，当时顾念歌及时制止了两人的争论，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顾念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就被坚毅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行军这么多年，最基本的路线还是能够判断出来。我们一路奔袭收复失城，却没有和吴国大军正面相遇。这支大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绕到我们身后去攻打凉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水路。”看着顾念歌默默点头的样子，空青心中更加不解：“可影姐姐不是说水路难以通行吗？”

“难以通行不代表无法通行。想要顺利通过水路，除了要克服天险之外，还需要通过一个顾国亲王的封地。那块封地并不富庶，再加上有天险依仗，所以封地只有一些王府的府兵驻守，并无驻城军。”

说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空青立刻就猜到，那个封地的掌事之人就是被顾念歌关押起来的顾怀武。

空青眼中的震惊久久未能散去，此时的顾念歌已经被打开了倾诉的开关，她并没有理会空青的震惊，只是自顾自继续说着：“我已经联络了顾国的四皇子前来支援，援军一旦赶到，凉州之困便可迎刃而解。同样，时候肯定会追究起因，到时候即便是我也保不下顾怀武，他这一次真的是犯下了大错。”

顾念歌看着眼前快要熄灭的篝火，随手捡起一把柴火丢进篝火中，火舌吞噬柴火后，立刻又恢复了旺盛。顾念歌语气冷淡道：“你可知道以顾怀武的罪行，他一旦落入刑部，将会生不如死。所以我才想要尽快赶到凉州，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让一种体面的方式来结束他的罪孽。也算是尽到一份姐姐应尽的职责。”

空青听着顾念歌的话，心中的震惊逐渐被一种深深的悲哀所取代。他知道顾念歌对顾怀武的感情深厚，但顾怀武的行为已经触碰了底线，即使是顾念歌也无法再为他辩护。

“阿姐，你的心意我明白。”空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是，小侯爷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顾念歌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权力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人迷失，富贵荣华同样如此。说来也是我的错，早些年我只顾着四处征战来巩固自己和武儿的地位，却忘了问问独自留守殷都的怀武过得好不好，是我忽略了他，才会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怀武他，或许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了。”

空青紧紧握住顾念歌的手，他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空青坚定地说，“但是，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念歌微微一笑，她拍了拍空青的手：“傻青儿，我没事的。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我已经习惯了。”

就是顾念歌这一句十分平淡的习惯了，让空青的心一阵绞痛。

顾念歌站起身，望着远处天空的鱼肚白，深吸了一口气：“天快亮了，我们还要赶路。走吧，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我们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