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事情败露

言谈之间，驻守在凉州城中的吴国大军已经尽数撤退，顾念歌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要敢在顾唯君到来之前赶到城中去了解一些事情。

就在顾念歌带着人马朝着凉州城赶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玉龙军传令兵的疾呼，顾念歌皱眉看着传令兵有些慌乱的样子，心想：难不成是山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影子率人拦截在山谷，就是为了防止楚国大军插手此事，难不成是楚国那边突然发难？

“报～楚国卫将军率援兵赶来，结果在山谷处和影将军发生了冲突，双方现在僵持不下，影将军希望公主可以出面调停。”

当传令兵说完这话的时候，顾念歌也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楚无戈。顾念歌知道，楚国的这位卫将军是手握楚国大军的骠骑将军，在楚国的地位举足轻重。顾念歌实在是想不明白，阿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够说服楚国国君派出这样一位大将前来支援凉州。

但是让顾念歌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看向楚无戈的时候，楚无戈的眼神中居然会闪过一丝慌乱。楚无戈走到顾念歌面前小声说道：“我去解决吧，好歹我也是楚国的皇子，想来卫大人也不会为难我。”

顾念歌察觉到了楚无戈的异常，但她现在并没有心情去细想，眼下她有一件需要争分夺秒去做的事情。顾念歌点头让楚无戈前去山谷处理两军冲突，自己则是带着人马进入凉州城去处理事情。

直到进入城中之后，顾念歌都有一些隐隐不安，心思细腻的空青注意到了顾念歌的反常，主动上前询问。顾念歌只是苦笑一声：“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空青只是借口顾念歌这段时间是连日操劳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但他却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于顾念歌来说无异于是一场酷刑折磨。

一众人浩浩荡荡进入城中，顾念歌只是下令让将士们检查城中是否还藏有敌军，帮助百姓们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自己则是带着几个亲近之人马不停蹄赶去了州府衙门。

当顾念歌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州府衙门空无一人，只有顾怀武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中。

顾怀武知道，经过这些事情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再也藏不住了，此时他也不想再伪装，只是等着顾念歌审问自己。

顾念歌站在顾怀武的对面一言不发看着自己这个十分陌生的弟弟，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有一天她们姐弟二人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许久过后顾念歌才轻声开口：“攻城之战可有受伤？”

这一句话是顾念歌作为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也是她对顾怀武最后的温柔。顾怀武听到顾念歌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念歌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没有。”

顾念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顾怀武的沉默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和故事。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修补。

“怀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念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解释。

顾怀武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姐姐，我……”

顾念歌方才的柔声细语让顾怀武的心中有了一点动摇，可是当他抬头看到身穿铠甲浑身伤痕的顾念歌时，顾怀武心中方才的痛苦和纠结一扫而空。他很清楚顾念歌时真心对他好的人，可他也知道，他想要的生活顾念歌主动无法给他。

“我受够了被人欺凌，我想要堂堂正正靠自己活着，难道有错吗？我也是皇室子孙啊，我想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难道我有错吗？”

顾怀武的爆发让顾念歌感到震惊。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弟弟，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她从未想过，顾怀武心中的积怨已经如此之深。

“怀武，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可以告诉我，你要相信我，这些年我一直四处征战厮杀就是为了挣取更多军功，来换取你的安稳生活。”顾念歌的声音依旧柔和，但她的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可你为什么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顾怀武冷笑一声：“告诉我？然后呢？你已经是高高在上受人拥戴的护国公主，就算是流落青楼，身边也有这么多人相信你。可我呢，我有什么！连一个奴才都不如的侯爷，就连所谓的受封王位，也是沾了你的光。可你看看我的封地，一个王爷的封地在边境之外！”

此时的顾怀武已经有些疯魔，他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索性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我好不容易暗中为自己谋求一个可以不再受人欺辱，远离顾国去吴国做质子的机会，你却半路杀了出来，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将我再一次送回顾国这个人间炼狱。我就想过一个安安稳稳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难道我有错吗！”

看着顾怀武声嘶力竭的样子，顾念歌痛苦闭上了双眼。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狠戾决绝。

“喜儿！”顾念歌将手摊开，周围的人一时间被方才的景象震惊，喜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顾念歌是在喊自己，颤颤巍巍上前将自己那个贴身收着的匕首递给顾念歌。

顾念歌冷眼将匕首丢到顾怀武面前，不带任何感情说道：“今日你所犯的罪即便是我也无法包庇，你自行了断吧，至少我能保住你最后的体面。”

顾怀武看着地上的匕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没有任何退路。他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匕首，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姐姐，谢谢你最后的温柔。”顾怀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知道，这是顾念歌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念歌转过身，她无法看着自己的弟弟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但她知道，当顾怀武做出第一个选择的时候，事情就已经不可挽回了。

“姐姐，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感染鼠疫后，你对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