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心服口服

房间中，两人相对而坐。

原本在这件事情上，卫梦琪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受害者，可是不知为何，当她迎上顾念歌的目光时，竟然会心虚低下了头。

就在卫梦琪低头的瞬间，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和顾念歌究竟有什么样的差距。顾念歌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仪，是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

“卫小姐，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顾念歌的声音柔和，她并没有因为卫梦琪认出自己的身份而显得高傲，反而更加谦逊和真诚。“但是，我希望卫小姐能明白，今日的局面并非我所愿，也非我能控制。相反，我是在救你。”

卫梦琪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愤恨：“我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即便是你和殿下有婚约在先，公主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破坏我的大婚。”

看到卫梦琪这个样子，顾念歌也有短短片刻的失神，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推测出了问题。但仅仅是转瞬的功夫，顾念歌便稳住了自己的慌乱，她还是决定进一步试探。

“念歌只是有一件事不明，卫小姐既然决定嫁给阿无，为何又要和二皇子楚无邪暗中联手呢？”顾念歌并没有在继续兜圈子，而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看到卫梦琪眼神中的震惊之后，便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听到顾念歌的话之后，卫梦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站起身来：“你……我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

看着卫梦琪满脸慌乱却又矢口否认的样子，顾念歌难得一见耐着性子继续循循善诱：“卫小姐，阿无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今日若不是我将你们二人的大婚给拦了下来，日后等阿无回过神来，查出事情真相之后，你猜猜阿无会如何处置你？会不会连累将军府？”

一想到楚无戈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卫梦琪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衣角，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卫梦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些话是殿下让公主转告我的吗？”

顾念歌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不，这些话是我自己想说的。卫小姐，我知道你或许有你的苦衷，但与楚无邪联手，无疑是在玩火。楚无戈的为人，你我都清楚，他若真的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卫梦琪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我只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顾念歌察觉到了卫梦琪的惊慌失措，连忙开口解释：“卫小姐放心，这件事情阿无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件事情阿无迟早都会知道。我今日和你说这件事情，不过是想要在事发之前，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你挽回局面。”

顾念歌的这番话十分诚恳，这也让卫梦琪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卫梦琪听着顾念歌的话，心中的恐惧和迷茫渐渐被一丝希望所取代。她意识到，顾念歌并非来指责她，而是真心想要帮助她。

“恕梦琪愚钝，不知公主需要我做什么？”卫梦琪目不转睛看着顾念歌，眼神也流露出了一丝求生的欲望。

顾念歌见状就知道，卫梦琪现在已经被自己收为己用。现在的卫梦琪已经是无路可选，或者说，当卫梦琪选在暗中和二皇子楚无邪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歧途。

顾念歌并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接说了需要卫梦琪配合去做的事情。当顾念歌说完之后，她在卫梦琪的脸上明显看到了犹豫的神色。

对于卫梦琪的这个态度，顾念歌并不意外。毕竟对于卫梦琪这样的闺阁女子来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损名誉。

经历过勾心斗角的顾念歌自然知道，若是想要合作不出任何问题，必须要双方完全自愿。所以当卫梦琪表现出为难样子的时候，顾念歌并没有逼着卫梦琪当场给出决断，而是让卫梦琪自己考虑，无论合作与否，在楚无戈那边，顾念歌都会尽可能帮卫梦琪说好话。

“公主且慢！”

就在顾念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卫梦琪突然喊住了顾念歌。那一刻，顾念歌知道，这一局最终的胜利者肯定会是自己和楚无戈。只不过，同样身为女子，顾念歌深知，这样的决定，对于卫梦琪来说，是何其不公平。所以顾念歌想要尽可能护住卫梦琪的周全。

“卫小姐放心，念歌在此保证，无论如何不会让卫小姐和卫府身陷危局。”

说完之后，顾念歌朝着卫梦琪郑重行礼。

这一拜，让卫梦琪对顾念歌有了彻底的改观。卫梦琪看着顾念歌郑重的行礼，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感激和敬重。她意识到，顾念歌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高高在上、冷漠无情，而是真正具有同情心和责任感的人。顾念歌的胸襟让卫梦琪自愧不如，此时卫梦琪由衷觉得，只有顾念歌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和楚无戈并肩站立在一起。

顾念歌已经完成了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所以她并不想过多逗留，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公主留步！”看着顾念歌决绝离开的背影，从没有参与过这种纷争的卫梦琪此时的心中泛起了深深地恐惧，所以她才会将这个才毁了自己大婚的女子，视为此时唯一的情绪宣泄口。“事已至此，公主可有反败为胜的把握？”

顾念歌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看向卫梦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容，“念歌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虽说这并非是硝烟战场，但利用流言来攻击对方，对于念歌来说，不过是故技重施的雕虫小技罢了。还请卫小姐放心。”

说完之后，顾念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卫梦琪一个人愣在原地。

卫梦琪许久之后才明白过来，顾念歌说的是什么意思。虽说她是一个深闺女子，但将军府的便利条件，还是让她知晓许多大事。她曾听闻，楚无戈曾在吴国与人联手，兵不血刃便将对方唯一的皇子从太子之位拉了下来。卫梦琪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背后之人居然会是那个驰骋沙场的顾念歌。

至此，卫梦琪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败给了顾念歌。但一向心高气傲的卫梦琪，这一次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