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对方还击

顾念歌只是看出，丹青领进来的那个小宫女在穿着上和景仁宫的其他宫女不太一样吗，经过皇后的解释之后，顾念歌这才知道。这个小宫女名义上是贵妃凤仪宫中的一个粗使丫头，实际上却是皇后安插进去的眼线。

“不是说了没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可以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面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宫女，皇后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不喜的神情。然而小宫女的话语却让皇后很快平息怒火。

“娘娘的叮嘱奴婢始终不敢忘，只是今日前来实在是有重要消息要回禀娘娘。”小宫女说着话，眼神还时不时瞟向顾念歌。

当顾念歌感受到对方的眼神打量时，她的心中很快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虽说自己在这楚国皇宫中是一个生面孔，但顾念歌坚信，能够被皇后选中送去凤仪宫中做眼线的人，在心智胆识方面必定是有着过人之处，决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面孔而这般好奇打量。

皇后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宫女的动作，联想到方才小宫女说有重要事情回禀，心中很快就有了猜测，“你所说的事情，可是和念歌公主有关？”

小宫女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念歌，然后转向皇后，低声说道：“娘娘，奴婢今日偶然听到了一些关于公主的流言，似乎与她的身份有关……”

皇后的眉头紧锁，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关于顾念歌的流言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她立刻示意小宫女继续说下去。

小宫女继续说道：“奴婢听到凤仪宫中的一些宫女在私下议论，说公主并非真正的公主，而是有人故意安排进宫，目的是为了……”

皇后的脸色一沉，她打断了小宫女的话：“这些流言是从何而来？可有确凿的证据？”

小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这些流言似乎是最近才传开的，而且传播得很隐秘，奴婢也是偶然间听到的。”

顾念歌站在一旁，她的心中虽然震惊，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她知道，这种流言蜚语在宫中并不罕见，但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影响到她和楚无戈的计划。

皇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小宫女说：“你做得很好，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你先回去，继续留意凤仪宫中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小宫女领命退下后，皇后转向顾念歌，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念歌，你怎么看这件事？”

顾念歌哑然失笑，“这个楚无邪当真是愚蠢，同样的招数还想要再使用第二次吗？他若想玩，我便陪他玩到底！”

看着顾念歌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皇后便知道贵妃母子这一次怕是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本宫曾听闻过吴国废太子的事情，也曾有流言说这件事情是无戈的手笔。可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了解，他没有那样的本事。这件事情......”

皇后并没有将话说完，只是若有所思看着顾念歌，顾念歌见状也知道，这件事情迟早都是瞒不住的秘密，这一回她并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十分坚定看着皇后，“娘娘猜得没错，这件事情的确是念歌一手策划。只是当时念歌身份尴尬，不得已才会借了阿无的名头。”

在得到顾念歌的肯定回答之后，皇后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身为楚无戈的生母，十分了解楚无戈的性情。这孩子虽说文韬武略样样拔尖，但他生性善良，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将对手置于死地。这样的性情是成为明君的必要，但在夺嫡这场斗争中，这样的性情只会拖累楚无戈。而顾念歌的狠辣决绝，正好可以帮助楚无戈补足这块短板。

皇后刚准备询问顾念歌接下来的计划时，丹青突然走了进来，带来了有关凤仪宫那边的一个消息。

贵妃今日无端吃瘪，自然是将所有的怨气全部记在了顾念歌的头上。虽说今日顾念歌已经在朝阳殿上对自己的经历经历进行了一个大致解释，但这样的说辞，但凡是有心之人略微琢磨就能找到其中的漏洞。

所以贵妃才会在楚无邪散播关于顾念歌的谣言之后，急忙帮助楚无邪打补丁。贵妃已经秘密派出亲信，前往顾国去求证顾念歌的身份。

皇后闻言轻声嗤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时楚无邪屡出昏招的时候，那个贱人若是能提点一二，想来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这个贱人这一次的这个招数还算是高明，只可惜不过是末路穷途罢了。”

然而相比皇后的胸有成竹，此时的顾念歌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楚国皇后并不知道，方才还信誓旦旦的顾念歌，此时脸上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但她内心的不安告诉她，贵妃的这个举动很有可能让整件事情出现转折，或者说，贵妃的这个举动捏住了顾念歌的软肋。

“念歌？”

面对楚国皇后的询问，顾念歌不得不如实相告，毕竟这件事情，不仅仅牵扯了顾念歌，更是和楚无戈也息息相关。皇后身为楚无戈的生母，自然是有权力知道真相的。

听完顾念歌的话之后，楚国皇后这才意识到，贵妃的这个举动将会对他们带来什么样的致命打击，同时她也是由衷钦佩顾念歌。明明是一个被褫夺封号撤销编制、甚至被自己兄长追杀的无名之辈，方才居然敢站在朝阳殿上义正言辞，咄咄逼人利用时间差来做出让步。

方才还慈眉善目的皇后突然冷笑：“都说顾国的护国公主是个胆大心细有勇有谋之人，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影子代为远嫁的事情已经夺走了顾念歌玉龙军主帅的身份，就连公主的这个头衔，也被顾念歌在追杀的过程中亲自抛弃。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顾国冻的公主，更不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一军主帅。

倘若她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传回顾国，只怕又会引起无端纷争。所以贵妃派去顾国打探消息的那个人，带回来的消息肯定是顾念歌已死。到时候楚国那些关于顾念歌身份不明的传言就会被坐实。

顾念歌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事情，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反转，这让顾念歌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顾念歌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皇后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