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这不是心可姑娘吗？许久未见

祭拜天地的过程比顾念歌预料中的更加顺利，在朝拜皇帝皇后的时候，皇帝对顾念歌的脸色并不好，顾念歌也不在乎，倒是皇后，看顾念歌的眼神充满的欣赏。

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顾念歌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皇后的认可。这是皇后将楚无戈交给自己的一种承诺。

等到接受臣民朝拜的时候，顾念歌的手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楚无戈察觉到了顾念歌的紧张，忍不住凑近询问。

顾念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来不会怯场的她，这一次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不在意臣民的看法，但我现在很在乎，所以有些紧张，我担心他们不会接纳我认可我。”

“放心吧，你很好。”

有了楚无戈的这句话，顾念歌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焦虑，但她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不安。

当幽王上前朝见的时候，嘴上的话语虽然十分恭敬，但从楚无邪的眼神中，顾念歌能够看出十分显眼的幸灾乐祸，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大祸临头。

“成王败寇，别搭理他。”

楚无邪的目光让楚无戈也感到浑身不适，他知道顾念歌肯定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但是眼看大婚流程就要结束了，这个节骨眼决不能出现任何岔子。

当楚国的宗亲臣子全部朝拜结束之后，该轮到外邦来使觐见。

当顾念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轻声一笑，“外邦？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别国的人会前来恭喜我大婚。”

顾念歌的这句话中充满了自嘲，这些年她四处征战，早就已经被各国视为死敌，如今前来恭贺她的大婚，这倒是让顾念歌有些意想不到。

出去楚国之外，另外五国中只有顾国没有派来使臣，这一点倒是在顾念歌的预料之中。

顾念歌和楚无戈两个人一直站在主殿上，应付着那些虚情假意的客套，两人笑得脸都快要僵硬了。直到最后一个外邦来使的出现，让顾念歌忍不住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累死了，从来没有想过，大方端庄也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最后一个外邦觐见是吴国，顾念歌觉得吴子言肯定会派来阿蛮，自己和阿蛮也算是旧相识，若是当真来的人是阿蛮，自己说不定还能问问影子的近况。

可是当吴国使臣出现的时候，顾念歌脸上的笑意却僵住了。那个人并不是阿蛮。

按理说，吴国如今已经是六国中最为强大的国家，使臣出使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应该是坚持着自己的气度，不卑不亢。可是这个吴国的使臣，自从进入大殿之后，始终低着头，顾念歌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

曾经在吴国的时候，顾念歌接触外人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对这个人也没有丝毫影响。

“阿无，在吴国的时候，你见过这个人吗？”

身边的楚无戈也是一直紧紧盯着这个人，最终只是无奈摇了摇头。那个时候，他在吴国的时候一直想着自己的使命，对于任务没有帮助的人，楚无戈也没有什么印象。

“吴国使者恭祝殿下和太子妃大婚愉快。”说完之后，来人缓缓举起酒杯。当那人抬起头之后，那人手中的酒杯瞬间掉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碎裂的酒杯碎片，顾念歌的手也忍不住握紧。

她想她终于知道，方才楚无邪为什么会出现那样幸灾乐祸的表情。也终于知道了一直被自己可以遗忘的恐惧究竟是什么。

顾念歌几乎已经预料到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但她现在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不是心可姑娘吗？许久不见您了。”

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站在楚无戈身边的人，是顾国的公主顾念歌，可是这个人却如此大声，当着顾念歌的面喊出另外一个名字。

原本认错人的事情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使臣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落在了现场。

“当年您在揽月楼的时候，小的早就久仰大名。但是小的福薄，只有在花魁夜上才见过您一面。那一支凤舞，当真是惊艳。都以为擅长唱戏的您，会在花魁夜上唱戏，没想到却是一舞倾城。您不过是揽月楼当之无愧的花魁。”

这个人十分激动说着那些话，就连音量也忍不住提高了几分。但是脸上的兴奋，一时间让顾念歌分不清，这个人究竟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情，还是当真内心激动。

在当初的吴顾大战之后，顾念歌的确是消失了一段时间，众人根本不知道顾念歌这段时间去了那里。后来坊间传闻，顾念歌实在吴国和当时身为质子的楚无戈重逢，后来才返回了顾国。

如今这个人的话，毫不留情将顾念歌曾经沦落烟花之地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惊诧看着顾念歌。谁都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顾念歌公主，居然曾经沦落青楼，甚至还成了花魁。

一瞬间，大殿内议论纷纷。

只有楚无戈知道，那段时间里，顾念歌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只是周旋在自己和吴子言之间，但是真正和顾念歌发生过肌肤之亲的人，只有自己。

即便顾念歌曾经身陷青楼，但是在楚无戈的心中，顾念歌始终都是那个冰清玉洁的人。

楚无戈现在当真是后悔，自己在离开楚国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好在当初参加过花魁宴的人并不多，此时楚无戈只需要站出来否认这件事情，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本宫当年在吴国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位大人，更没有听说过什么揽月楼。看来大人这是还没有喝本宫的喜酒，大人就已经醉了。”

面对对方的挑衅，楚无戈并没有当场发怒。而是抬手让身边的行之重新倒了一杯酒，自己端着酒杯缓缓将酒杯递到那人的面前，目光凌冽盯着那人，“大人如今代表的格式吴国，还请大人谨言慎行。”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楚无戈言语之间的威胁之意，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看来那人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大殿内，对顾念歌的议论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