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绕道凉州

顾念歌嘱咐幺幺留在百草堂中好生养伤，自己则是拿着手中的东西，大步流星走到院中。

看着院中的众人，顾念歌高举手中的求求救信，“君主有难，身为玉龙男儿，我们应当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不相信顾念歌说的话，只是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从顾念歌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仅仅是片刻的愣神，院中的所有人便热血沸腾回应着顾念歌。

“玉龙男儿，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守护家国！”

这场景是顾念歌许久没有见过的场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爱楚无戈，但是她更爱的是那个在战场上勇往无前的自己。

相较于深宫大院的勾心斗角，沙场上的马革裹尸才是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当顾念歌率领着众人从百草堂中冲出的时候，迎面撞上楚无戈。

此时的楚无戈还没有换下喜服，站在同样身穿喜服的顾念歌面前，双眼猩红看着顾念歌。

“阿念，你这是？”

“阿无，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现在必须要回顾国。希望你能谅解。”

看着顾念歌目光坚定的样子，楚无戈以为是今天的事情伤透了顾念歌的心，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承受失去顾念歌的痛苦，他也知道，只要是顾念歌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可他还是想要尝试挽留，试着将顾念歌留下来。

“阿念，你曾经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离我而去了。我知道今日的事情让你无法接受，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你一个没有任何人敢置喙的安稳未来。”

“阿无，我相信你。但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兄长有难，我身为妹妹不能坐视不理，君主有危，我身为将领不能无动于衷。于公于私，我今日都必须要回去。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说完之后，顾念歌头也不回带着众人大步离开。

看着顾念歌如此坚定的样子，楚无戈不得不再一次承受两人生离的痛苦。

“行之，去打听一下，顾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无戈再殷都虽然有暗桩眼线，但是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

当楚无戈知道顾国发生的事情时，顾念歌一行人已经到达了顾国的边境。

当初，就是再这个地方，顾念歌遭受了姜统领的追杀。没有想到，自己如今又要返回顾国。

“姐姐，再往前十里，就是顾国境内了。”

看着身后众人的目光，顾念歌拿出了随身地图，仔细研究一番之后，立刻下令，“所有人今晚原地驻扎，明日丢弃所有行囊，轻装简行上阵，三日内必须抵达凉山！”

当顾念歌的命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要知道，如今顾国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他们晚回去一秒，顾承弘的危险便会多增加一份。偏偏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到达了顾国的边境，顾念歌却要绕道而行。

众人虽然诧异，但还是没有任何质疑，依令照做。

因为在战场上，军令如山！

尽管如今的人马并不多，但顾念歌还是保持了玉龙军中历来的传统，除了随行的兰姑姑和秀玉两个女子之外，其余人依旧轮流值夜。

等到顾念歌起来值夜的时候，刚刚结束值夜的顾思安并没有退下去休息，而是坐在了顾念歌的身边。

顾思安笑眯眯递给顾念歌几个野果，“姐姐一路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方才巡逻的时候见到有野果，就给姐姐摘了几个。”

看着红色的果子，顾念歌伸出手摸了摸顾思安的头。此时顾思安的头上还带着空青的发呆，看着那根发带，顾念歌微微笑了一下。

顾念歌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立刻皱眉将果子吐了出来。“好涩。”

“姐姐就忍一下吧，未成熟的红果就是有些涩口的，但是如今这个时节，山林中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果腹的东西。”

姐弟两人依偎在篝火旁，一人一个红果慢慢吃着。

“思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顾思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等到平息此次事情之后，姐姐有何打算？”

顾念歌没有想到顾思安会问这个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她并没有考虑过。顾念歌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淡淡一笑，“你也上过战场，应该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这一次我们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只怕是凶多吉少，等能活下来再说吧。”

“姐姐你快看！”顾思安指了指天上的星辰，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缓缓划过夜空。“姐姐这可是吉像，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安然无恙的。”

“傻瓜，你现在也是玉龙军的副将了，怎么还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姐弟两人说笑了一会，顾念歌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问，“方才我说要绕道凉山的时候，你并没有意外，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姐姐这么做发肯定有姐姐的道理。”

“你猜一猜呢？我倒要看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指挥大家。”

看着顾念歌笑眯眯的样子，顾思安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如今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顾唯君是谋逆，顾念歌是师出有名的一方。可是如今的顾念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军职，玉龙军也被裁撤，他们说白了不过是一群经验老道的乌合之众。

而且如今顾唯君肯定已经封锁了从楚国到顾国的所有路径，重重关隘定有重兵把守，想要从这里杀到殷都，没有任何胜算。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绕道而行。而凉山关隘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一来是因为凉州城是顾思安曾经驻守过的地方，守城的将领们对于顾思安多少有些关怀。即便不会正大光门将他们放过去，至少也不会发生正面厮杀的情形。

二来是因为，凉州城是顾念歌当初收复的，城中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都十分感激顾念歌。顾念歌从这个地方杀入，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初的护国公主不会放弃，如今的顾念歌也不会放弃。

听完顾思安的分析之后，顾念歌笑得十分欣慰，“看来我们的思安如今真的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你说的完全正确。”

“可是姐姐，我还是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即便我们可以从凉州城顺利进入抵达殷都，单枪匹马的我们，怎么能救出陛下？”

“民心。”

顾思安并没有明白顾念歌这句话的含义，但是顾念歌却示意顾思安安心，因为顾念歌有足够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