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交易谈判

顺着顾思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顾念歌隐隐约约见到一个身影。

出于本能，顾念歌立即拿起手边的长枪，一个箭步上前，“何人！”

来人身穿一身夜行衣，从马上跳下来跪在顾念歌的面前，恭敬行礼，“末将见过公主。”

单听声音顾念歌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直到对方取下面纱，顾念歌这才冷笑出声，“姜统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顾思安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像是失控一般想要冲上前去和对方理论。

当初就是这个人带回了顾念歌的信物，信誓旦旦说顾念歌已死，这才让顾唯君彻底失去了压制，顾国的形式这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在顾念歌眼疾手快，将顾思安给拦下来，这才没有让场面失控。

“无事不登三宝殿，姜统领此番前来‘叛军’营地，所谓何事？”

顾念歌故意将叛军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敲打姜统领。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姜统领也是罪人。

身为禁军统领，只能听从皇帝一人的指派。如果不是他一早就暗中投靠了顾唯君，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统领知道自己从做错第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现在他也不想再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顾念歌也不会再相信自己。

但是他也有良心，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助纣为虐。

“末将特来传命。”说完之后姜统领将一封手书递给顾念歌。

那是顾唯君写给顾念歌的招安信。

见到这个举动，顾思安想也不想就上前想要抢过东西将信撕碎，可是却被顾念歌拦下。

“顾唯君说让我一个人待着兵符入宫？作为交换他可以放了皇兄和朝臣？”

“是。”

顾念歌突然放声大笑，“顾唯君当我是傻子吗！”

看到顾念歌这个样子，姜统领犹豫片刻之后上前再顾念歌的耳边神秘说了些什么。

“此话当真？”

看着顾念歌双眼放光的样子，姜统领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末将奉命只能带公主一人入宫，但是一炷香后是城门禁军换班值守的时候，那时候守卫较为松散，再加上末将押着公主入宫的事情，想要偷偷溜进去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顾思安原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他对上顾念歌的眼神之后，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转机。

“思安这就去准备！”

“思安小侯爷！来不及了！”姜统领似乎一早就预料到顾念歌会选择让顾思安偷偷潜入，左右环顾一圈，确保四下无人之后，将一套一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交给顾思安。“小侯爷若是不嫌弃，就穿这一身吧。”

等到顾思安换好夜行衣之后，顾念歌嘴角微微上扬。

“姜统领前面带路！”

一路上姜统领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念歌，似乎还在为之前追杀的事情心怀愧疚。但是顾念歌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念歌有一事不明，既然姜统领已经决定投靠顾唯君，如今为何又要做出这样叛投的举动？”

“因为末将良心未泯。”姜统领看了一眼顾念歌，无奈露出一抹苦笑，“末将知道，军中最是瞧不起的，就是立场不坚定之人。末将并不奢望能够获得公主的谅解，今日的举动，只是想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好一个问心无愧！”这么多天以来，顾念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姜统领怎么也想不通，顾念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要知道，顾念歌治军手段是出了名的严厉，就连当初的影子，也很少得到顾念歌的赞赏。

“若是放在以前，我自然是瞧不起你这样的人，只怕会一枪扎死你。但现在不一样了。”顾念歌目光坚定，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锐利。

这样的变化，姜统领也敏锐察觉到了。

当初顾念歌从吴国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顾念歌的变化，如今这样的变化更是明显。

“公主和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面对姜统领的话，顾念歌只是轻轻笑了一笑，“自然是不一样了。以前我只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接解决的，所以看待问题的时候也会片面一些。可是现在，我自己也经历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当然能够体会到一些苦楚。对于姜统领这种明明身不由己，却能正在关键时刻坚定内心的人，自然是由衷敬佩的。”

顾念歌的这番话并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而是充满真心实意。

姜统领听到顾念歌的这番话，心中十分感慨，同时也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三人走到距离殷都城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姜统领一脸愧疚看着顾思安，“思安小侯爷，再往前就是守城军的监视范围了，咱们现在恐怕要分开行动了。”

看到姜统领一脸为难的样子，顾念歌也意识到此时城中的情形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

顾念歌走到顾思安的面前，将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个计划并不在顾念歌的预料之内，她只是在听到姜统领的话之后临时蹦出来的一个念头，但是在路上的时候，那个疯狂的念头，在顾念歌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雏形。

“思安，稍后我会和姜统领一起入宫，顾唯君肯定会趁机逼我交出兵符，我挥尽量想办法拖延顾唯君，给你争取时间。你要记住，进入殷都之后，没有任何人给你提供帮助，你要自己努力潜入皇宫。”

“姐姐！你的意思是？”

不等顾思安说完，顾念歌变匆匆打断顾思安，“思安，我知道这个决定十分冒险，但是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机会。顾唯君之所以会提出让我来交换皇兄的要求，就说明他还是心中有所顾忌，想要更加名正言顺一些。只要他还有这个念头，我们就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顾唯君什么都能干的出来！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顾思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承担起这样重要的一个责任，但是看着顾念歌坚定的眼神，顾思安原本换乱的内心，也渐渐安稳下来，“姐姐请说，思安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