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手足之情不复存在

顾承弘只是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顾念歌。见到顾承弘这个样子，顾念歌就知道，顾唯君说的都是真的。

顾唯君转身倒了一杯酒，递给顾念歌，这一次顾念歌也不在乎酒里面有没有下毒，只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可知往年我的生辰都是怎么过得？”

见到顾念歌一言不发的样子，顾唯君面带苦笑回想着以前的生辰宴。

顾唯君合顾念歌不一样，顾唯君从小就是受宠的皇子，每年生辰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会前往他的府邸为他祝寿，但是顾唯君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每一年陪在他身边的都是和他关系十分亲近的皇子。

可是今年，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顾念歌，我知道你从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和大家并不亲近。但是你扪心自问，我们的这些手足兄弟，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需要命丧黄泉！”

“皇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顾唯君的咆哮下，顾念歌也只能试图从顾承弘的口中探寻答案。

眼看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顾承弘反倒是十分坦然看着顾念歌，“因为朕根基不稳，不能有任何威胁因素的存在。自古以来历代帝王不都是这样的吗？他们是我的手足没错，可是朕不能允许有人功高震主！皇家亲情向来寡淡，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先君臣后手足！”

“功高震主？”顾念歌突然冷笑一声，“如今放眼顾国，恐怕能够配得上功高震主这句话的人，就是我和顾思安了吧？难不成皇兄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也如法炮制将我和顾思安处死吗？”

看到顾念歌和顾承弘之间产生嫌隙，顾唯君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还不等顾唯君脸上的笑意加深，顾念歌突然转过身冲着顾唯君微微一笑，“我方才的表现，四哥可还算满意？”

见到顾念歌这个样子，顾唯君有些震惊，“你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顾念歌只是耸了耸肩，“算是吧。四哥方才说的那些话，不就是想要离间我和皇兄，趁机动摇我，说服我交出兵符是吗？”

“不过是护国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被你看穿了，本王也就不废话了，你打算怎么做？是乖乖交出兵符还是要和本王兵戎相见？”

顾念歌无奈耸了耸肩，“我倒是也想交出兵符，可是我没有。既然四哥的消息这么灵通，能够知道楚国发生的事情，想必四哥也应该知道，皇兄当初离开楚国的时候，只是将玉龙军的军旗交给我留作纪念。至于兵符在哪里，我当真不知。”

顾念歌说得风轻云淡，让顾唯君一时间有些不知真假。他在楚国的确有探子，但是这些隐秘的事情还是没有探知到具体细节，他只知道，当初顾承弘离开楚国的时候，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顾念歌，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如今听顾念歌一说，顾唯君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动摇。但是顾唯君很快就否认了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

放眼顾国，除了顾念歌之外，顾唯君还真的想不出顾承弘还能信任谁托付兵符。况且，如果没有兵符，顾念歌有事如何一路上调动大军的呢？

顾念歌看出了顾唯君眼中的疑惑，冷笑一声，“皇兄方才自己都说了，决不允许功高震主的情况存在。如今顾国除了你以外，就是我能够调动大军了，再加上之前我战场抗命的事情，你觉得皇兄会如此放心将兵符交到我手中吗？”

顾唯君并不知道如今的兵符究竟在谁手中，但是顾念歌知道，顾承弘也知道顾念歌知道这件事情。听到顾念歌的这番话，顾承弘的心中也是一惊。他承认，在顾念歌刚刚回到顾国的时候，他的确担心过顾念歌功高震主的这件事情，尤其是当初顾念歌战场抗命的这件事情，更是让他心有余悸。

可是当他在皇陵无字碑面前，见到顾念歌之后，顾承弘心中便有了改观。顾念歌的确是准备想造反就随时造反的能力，但是他相信顾念歌不会这样做。所以他现在是真心实意新人顾念歌。

当初在楚国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把兵符交给顾念歌，是因为他料到了顾唯君的想法，他那样做，也是对顾念歌的一种保护和补偿。

“念歌......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顾念歌当然是知道顾承弘的心意，但是在顾唯君的面前，并不是他们兄妹二人冰释前嫌的机会。顾念歌没有给机会让顾承弘把话说完，只是抬手打断了顾承弘接下来的话，冷眼看着眼前的顾唯君。

“我知道四哥不信我的话，四哥现在肯定好奇，如果没有兵符，我又是如何调动随性大军的？”

顾唯君并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顾念歌起身走到顾承弘面前，将顾承弘从地上扶起来，对着顾唯君轻声一笑，“四哥可还记得我们曾在凉州城接到父皇驾崩的消息后，皇兄下旨让我们回宫尽孝，但是我却质执意继续攻打，所以才会战场抗命。”

顾唯君当然记得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他见识到了顾念歌在军中的威望，让他意识到了，顾念歌虽然是个女子，但却是顾国唯一一个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针对顾念歌，想要以绝后患。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四哥这么聪明，难道还想不到吗？”

看着顾念歌意味深长的笑容，顾唯君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他很快就明白了顾念歌没有兵符是如何调动大军的。

当初战场抗命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都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追随顾念歌，更何况现在姑娘师出有名，以顾念歌在军中的威望，她不需要有兵符，只需要打出玉龙军的旗号，自然会有人大批量的跟随。

见到顾唯君面无血色的样子，顾念歌就知道他已经信了自己的话。

“四哥，大军由袁将军压阵，正全速赶往殷都，最慢两日后就会兵临城下。我从凉州城入关，一路抵达殷都会路过多少城池，每座城池中有多少的守城军驻扎，这些细节相比四哥也很清楚，到时候即便禁军骁勇善战，恐怕也不能抵挡大军。更何况禁军中有不少人曾经在玉龙军中效力，难保不会有人临阵倒戈。四哥，认输吧。”

顾念歌眼见顾唯君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摇，缓步上前想要靠近顾唯君。

可是顾念歌刚一靠近顾唯君，就被顾唯君反手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