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空青回来了

这些年虽然六国中一直有传闻，说顾念歌是战无不胜的人，但是顾念歌并没有迷失在这样的吹捧中。

顾念歌很清楚人外有人的这个道理。当年吴子言横扫六国的时候，顾念歌还只是玉龙军中的一个伙头军。但是吴子言在战场上的威名她还是听说过的。

只不过后来的几年里，吴子言始终用一种消极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导致世人渐渐遗忘，吴国也曾经有过一个无望不胜的战神将军。但是顾念歌却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自己沦落揽月楼的时候亲眼见识过吴子言的实力，而且吴子言也知道顾念歌实力。所以如果真的是顾念歌去对阵吴子言，顾念歌的心里也是没谱的。

“吴子言太了解我，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我对上吴子言，我也不敢言胜。但是你不一样，你虽然师承我和影子，但是在行军打仗上总是有着你自己独到的见解。或许由你来指挥这一仗该怎么打，或许我们还会有一线转机。”

顾思安看着顾念歌语重心长的样子，原本有些慌乱的内心也渐渐坚定下来，“姐姐你放心，即便思安一个人上阵，也绝不会退缩。这一仗思安一定会全力以赴！”

看着顾思安的样子，顾念歌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欣慰。

“谁说是你一人上阵？我和你一起！”

顾念歌的话让顾思安有些疑惑，姐姐方才不是还决定要带人去偷袭京都吗？怎么现在又说要和自己一起上阵的话？

看到顾思安一脸迷惑的样子，顾念歌微微一笑，“秀玉进来吧。”

随着顾念歌的话音落下，营帐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铠甲的女子。

秀玉换下了平日里丫鬟的装扮，换上了和顾念歌一样的铠甲，拿了一根和玉龙枪一模一样的长枪走进营帐中。

两人站在顾思安的面前，即便是顾思安一时半刻也分辨不出究竟那一个才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的意思是，秀玉姐姐假装成的姐姐，和我一起从正面抵抗吴国大军，自己则是秘密带人包抄偷袭京都？”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一下子就能猜到我的心思。”

这样一来，吴子言肯定就会觉得和自己正面作战的就是顾念歌本人，再加上顾念歌留下的精囊中，详细部署了接下来的安排，吴子言短时间内肯定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要吴子言的精力全部放在战场上，顾念歌偷袭京都的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这件事情顾念歌只告诉了顾思安一个人，因为如今顾国大军上下虽然都听从顾念歌的调遣，但是顾念歌还是心存了一丝戒备。这样隐秘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到顾思安亲自挑选出精兵强将之后，大军主营中却突然传出顾念歌旧疾复发的消息，军中大小事务不得不由顾思安代为处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念歌安心待在营帐中养病的时候，顾念歌已经趁着夜色，带领一队人马悄悄出发。

顾念歌一行人趁着夜色疾驰在山野小路上，一个身影却挡住了顾念歌的去路。

看着对方一身白衣胜雪的样子，顾念歌的心中五味杂陈。

与顾念歌同行的将士们不认得前方路口那个白衣少年，但他们还是听令停在原地等候。

顾念歌下马走到那个少年面前，二话不说抬手给了少年一耳光。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夜晚安静的山林中，少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承受了顾念歌的这一耳光。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顾念歌才缓缓抬手，轻轻抚摸少年通红的脸颊，“疼吗？”

“回阿姐的话吗，不疼。这段时间以来让阿姐担心了。”

空青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脸和煦乖顺看着顾念歌，轻轻柔柔喊着阿姐。

“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面对顾念歌的愤怒，空青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空青知错，但如今空青已经回来了，还请阿姐恕罪。”

顾念歌看着空青那双清澈却略带疲惫的眼睛，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可以再这样了。我已经承受不了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苦楚。”

空青红着眼眶微微点头，乖巧地应道：“空青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何尝不知道顾念歌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什么样的苦楚，所以最终他才会满心挣扎回来。这段时间以来，空青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还是放不下大家，不想和大家分开。

看着空青终于回来了，依旧是从前那个乖顺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和以前相比，多了几分坚毅。顾念歌这才收回手，转而正色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这次带人去偷袭京都，情况十分危险，此去情况十分危机，你快些回去，莫要再跟在我身边。”

空青毫不犹豫地说道：“阿姐去哪里，空青就跟去哪里，空青虽不能上阵杀敌，但也能为阿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看着空青如此固执的样子，顾念歌也有些着急了。现在她的处境虽然不容乐观，但远在殷都的顾承弘更是性命垂危。

"空青！阿姐现在真的很需要你赶回殷都，皇兄他......"

顾念歌的心中满是自责，如果当初自己能够在谨慎一些，或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看到顾念歌满脸痛苦的神情，空青紧紧握住顾念歌的手，“阿姐，这件事情不是空青不帮你，而是空青无能为力。当日殷都一别，空青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阿姐，空青一直都在阿姐看不到的地方守着阿姐，阿姐经历的事情空青都知道。陛下的毒......即便是师傅，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听完空青的话之后，顾念歌只是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她并不是不相信空青，只是一时半刻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阿姐，杜掌柜不日就会赶到殷都，以杜掌柜的医术，陛下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日，这段时间阿姐可有把握平定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