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寻找软肋

听到这话，空青立刻上前挡在顾念歌的身前。

顾念歌见状，上前将空青拦住，“青儿，不许胡闹。”

他们两人绞尽脑汁想要联系外界，无非就是为了摸清楚如今京都城的情形，为了攻打宫城做准备，如今既然有机会直接进宫，顾念歌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眼看顾念歌要跟着阿蛮进宫，空青有些放心不下，“阿姐！”

见到阿蛮审视的目光，空青也知道眼下并不是一个说话的机会，但是空青也很机灵，只是跑到顾念歌的面前，拉起顾念歌的手，假装为顾念歌诊脉，“阿姐身子不好，这段时间奔波劳累，随时都有旧疾复发的危险，青儿为阿姐诊脉，也好让阿姐对自己的情况有个及时了解。蛮大人不会连这点时间都不留给我们姐弟吧？”

阿蛮见状，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顾念歌和空青之间感情深厚，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过于强硬，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小少爷关心公主，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宫中规矩森严，时间也不等人，还请小少爷速战速决。”

空青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拉着顾念歌的手，假装认真地为她把脉，其实是在用只有他们姐弟俩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阿姐，如今京都情形尚不明朗，此时进宫不是上策。”

顾念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

“青儿，我们做准备不就是为了能够顺利进宫吗？现在既然我能直接进宫，为什么要犹豫？到时候大不了就是......”

顾念歌并没有把话说完，但空青的脸色还是大变。他不是不知道顾念歌要说什么，顾念歌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大不了凭一己之力将吴国宫城搅的天翻地覆！

见到稳重的空青露出这样惊慌的神色，远处的阿蛮立刻上前，“小少爷为何这般？可是公主的身体？”

空青连忙掩饰自己的慌乱，尴尬一笑，“阿姐的身体还好，只是需要时时有人照顾左右，以防万一。”

阿蛮接到的旨意是让顾念歌一人前往，但是听到空青的这番话，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顾念歌真的有个什么好歹，自己万死难辞其咎。好在空青也算是熟识，算不得是旁人，让空青跟在顾念歌左右，也算是一种保险。

“既然小少爷这样说了，那就请小少爷也一同入宫吧，毕竟公主的身体情况只有您最了解。”

空青没有想到，自己原本是随口编出的谎话，却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若是能够跟着顾念歌入宫，两个人的力量总要打过一个人。

见到空青眼神中的期待，顾念歌的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她很明白此次进宫凶多吉少，自己可能也没有办法活着脱身，她说什么也不能把空青也给牵扯进来，两个人至少要保住一个人。

“青儿！”

“阿姐别说了，若不是遇到了阿姐，我现在还不定是什么样子，阿姐身体有恙空青岂能坐视不理？”

看着空青坚定的眼神，顾念歌就知道自己拿着个孩子没有办法，最终只能任由空青跟着自己进宫。

皇宫内，顾念歌和空青只是默默跟在阿蛮的身后，看着空荡荡的宫道，顾念歌有些诧异。

她虽没有来过吴国的皇宫，但是也曾听闻过一些描述，虽然不想楚国皇宫那般奢靡，倒也不至于这般空旷。

或许是出于将领的本能，顾念歌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见到顾念歌如此警惕的样子，阿蛮也有些无奈，“公主放松些，自从主子继位侯，便遣散了宫中许多宫人，如今这就是皇宫的正常状态，并非是有埋伏。”

对于阿蛮的话，顾念歌并没有相信，“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公主聪慧，您细想就能明白，若是阿蛮当真有对您不利的想法，当初在水道闸门的时候，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毕竟率人在水道埋伏的事情，主子并不知道。”

听到阿蛮的话，顾念歌也十分诧异，“你说什么？”

阿蛮停下脚步，转身对顾念歌微微行礼，“公主您应该知道，主子繁忙总会有疏漏的地方，阿蛮如今身为京都禁军统领，自然应该为主子分忧。所以是阿蛮看出了漏斗，先斩后奏率人在水道附近等候公主。”

听完这些话之后，顾念歌整个人愣在原地。

一直以来，她没少听说过吴子言的威名，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吴子言在战场上正面交锋。她原以为，这一次自己终于可以和吴子言正面交手，却没有想到，还不等两人见面，自己就已经溃不成军。

作为吴子言的亲信，阿蛮的行事作风像极了吴子言。如今阿蛮不仅了解自己的行军风格，还掌握了影子的作风，并且能够明锐发现漏洞。不久前，更是三言两语挑拨离间了自己和玉龙军的关系。

这还只是作为亲信的阿蛮，顾念歌不敢想象，如果和自己交手的人是吴子言，现在回事什么样的局面。

走在一旁的空青察觉到了顾念歌的异常，二话不说连忙上前搀扶着顾念歌，“阿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见到空青如此关心自己，顾念歌只是无奈苦笑，用力握住空青的手，坚定开口，“好青儿，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阿姐定会护你周全，如今你和思安就是阿姐最重要的人。”

赝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顾念歌，在见到空青焦虑的眼神之后，瞬间换上了一副无坚不摧的神情，空青和顾思安是她现在唯一的软肋，也是她最坚硬的铠甲。

顾念歌突然停下步伐，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如今的她在世人眼中，是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涅槃重生的护国公主，甚至有不少人将她视为神明一样供奉。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世人眼中坚不可摧战无不胜的护国公主，也有自己的软肋。

顾念歌相信，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自己的弱点，即便是吴子言也不会例外。只要自己能够找到吴子言的弱点，就能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