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只可惜，你是个女子

顾念歌一个人站在宫殿门口眺望远方，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顾念歌看着不远处十分陌生的影子，突然轻声一笑，“影子你错了，女子的命不该如此。”

早就料到顾念歌会是这样的反应，可顾念歌接下来的话语还是振聋发聩。

“影子，你我自幼在军中相识，情谊是别人不可比拟的。从小到大你我听过最多的话就，只可惜你是个女子。”

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你定会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将军；

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朝堂上必定有你的一席之位；

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你也有机会继承大统；

这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你一定有能力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只可惜你是个女子......

这样的话顾念歌从小到大实在是听过太多次，以至于顾念歌也渐渐麻木，渐渐接受了只可惜自己是个女子的命运。

可是今天，顾念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女子又如何？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受到命运的束缚？

她是女子，可她照样成了玉龙军的主将；

她是女子，可她照样凭借一己之力在朝堂上搅弄风云；

她是女子，可她在危急时刻照样成为顾国最后的希望；

她是女子，可她在顾国走投无路的时候，依旧有不少朝臣站出来拥护她，希望她能够带领顾国走下去。

正是因为顾念歌肩负着这样的希望，顾念歌才会站在这里，和自己的命运抗争。

曾经在玉龙军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说，顾念歌和影子是一株在战场硝烟下盛开的艳丽双生花。如今影子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是顾念歌能够从影子的落寞神情中感受到，影子过得不开心。

既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之后，依旧会不开心，现在的顾念歌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看着顾念歌眼神中渐渐有了光芒，影子的心十分慌乱。因为她知道，每当顾念歌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眼神中都会出现这样的光芒。可是这一次，影子再也没有办法支持顾念歌的决定，没有办法跟随在顾念歌的左右。

因为顾念歌的决定，注定和自己在相反的方向。

“影子，我不想认命，女子又怎样？女子难道就不能做出轰轰烈烈的事迹吗？我想要遵从我自己的本心，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别人而战，我是为了自己，为了天下被世俗目光压迫的女子而战！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看着顾念歌向自己发出邀请，影子险些将愿意脱口而出。然而一阵婴儿的啼哭却打断了影子的话。

奶娘抱着一个小团子匆匆跑上大殿，快步走到影子面前请罪，“娘娘恕罪，太子醒来见不到娘娘便啼哭不止，奴婢哄不住殿下，这才带着殿下前来寻找娘娘。”

影子并没有责怪下人，只是动作轻柔将奶娘怀中的小团子接过来，柔声细语哼唱着歌谣。

在影子的安抚下，刚刚还啼哭不已的小团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乖顺躺在样子的怀中，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见到这样温馨的一面，方才还充满杀气的顾念歌，也不自觉柔软下来。顾念歌这才想起来，当初在楚国的时候，阿蛮曾说影子已经怀有身孕，如今从时间来算，影子应该也是刚刚生产不久。

顾念歌连忙上前，“还没有恭喜你母子平安，来的匆忙没有给孩子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佩就当是我送给孩子的见面礼。”

见到顾念歌从自己的腰间解下玉佩递上来，影子也是没有推脱，十分豪爽接下了那块玉佩。

看着小团子粉嘟嘟的圆脸，顾念歌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团子的脸颊。

“刚才听奶娘说，他现在已经是吴国的太子了？”

听闻顾念歌的话语，影子无奈一笑，“是啊，我也劝过阿言，孩子还小尚不能看出什么资质，一国之君不是谁都能担的起的。可是阿言不听，说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是吴国如今的嫡长皇子，硬是以一己之力抗住了文武百官的反对，将这孩子册封为太子。”

看着影子一脸温柔的样子，顾念歌甚至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以前顾念歌和吴子言接触的时候，她就知道吴子言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他不会像别人一样将自己的爱意宣之于口，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内心。

如今的吴子言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闲散王爷，而是君临天下的君王。一个君王能够给到的偏爱，就是让自己心爱之人母仪天下，让心爱的孩子成为把自己的继承者。

这样的选择是发自内心的偏爱，而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

“看来你和吴子言是阴差阳错遇到了真爱。”

听到顾念歌的调侃，影子不好意思笑了，“谁说不是呢，当初我嫁到吴国的时候，以为阿言对你用情至深。当初他发现是我换嫁的时候，的确是勃然大怒。即便这也他也没有为难与我，更不曾苛待与我。后来我们两人以琴交友，这才渐渐走到了一起。”

顾念歌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还是青楼女子的时候，就觉得爱好音律的吴子言如果和影子见面，两人定能成为知音，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一语成真。

见到影子满脸幸福的笑容，顾念歌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大婚那日的场景。

当时的确是自己站出来承认了自己在吴国的遭遇，这才会引来楚国上下的非议，可是在古你那个站出来之前，顾念歌一直在期待楚无戈能够在她之前站出来。可是顾念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当时的楚无戈只是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顾念歌，希望顾念歌能够息事宁人。

见到顾念歌走神的样子，影子很快就猜到了顾念歌在想什么，影子只是抱着怀中的小团子，坐在顾念歌的身边，柔声开口，“当初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是我和阿言不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利用当初的事情来对付你。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