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向陈大人道喜

“脸面？本宫若是不这样做，才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顾念歌的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中的威严让人无法直视。

“本宫从小没有享受过身为一个公主的权利，如今却要无端背负起身为一个公主的职责。本宫在战场上卧冰饮雪的时候，怎么不见陈大人站出来提本宫说句话？本落魄被囚禁在吴国烟花之地的时候，怎么不见陈大人站出来义正言辞？本宫被迫和自己相爱的人翻开，被逼前往吴国和亲的时候，怎么不见陈大人站出来说什么？当初本宫平定顾国内乱，皇兄病重，本宫临危受命结果玉玺和兵符的时候，怎么不见陈大人说于理不合？如今顾国皇室只剩下本宫一人，本宫要肩负起这份责任的时候，陈大人反倒是站了出来？本宫倒是想要问一问陈大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顾念歌的话让礼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但即便是这样，礼部尚书依旧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目光直视顾念歌，“公主这些年的苦，老臣都知道。所以在公主提出找辅政的时候，老臣并没有提出任何反驳。但是公主现在想要称帝，老臣就不能坐视不理。女子称帝于理不合！”

“还算是有点文人的骨气，可本宫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只会掉书袋的文人。既然陈大人说本宫称帝于理不合，本宫倒是想要问问陈大人，您的心中可有比本宫更加合适的称帝人选？”

顾念歌知道这些文人都是认死理的人，既然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并没有达成一致，顾念歌索性用倒推的方式来说服这个文绉绉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被顾念歌这样一问倒是愣在原地不说话，许久之后这才面如土色看着顾念歌，“老臣会亲自操办祭山礼的相关事宜，请公主放心。”

看到礼部尚书终于不再执迷不悟，顾念歌也不想再为难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今日的这一番争辩，对于顾念歌来说，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

礼部尚书如同死里逃生一般走出公主府就看到刘瑞一正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下官前几日偶然间得了一盒好茶，想着在整个殷都中，恐怕也就只有陈大人能够品鉴一二了，不知陈大人是否愿意赏光？”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内阁首辅早就已经倒向了顾念歌，陈大人实在是不明白，如今刘瑞一找自己，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顾念歌的授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品茶只不过是一个由头。

刘府。

刘瑞一心平气和开始冲茶，陈大人倒是一脸焦急看着刘瑞一。

看到刘瑞一递过来的茶杯，陈大人并没有接过来，“首辅大人不妨有话直说吧。”

“我是真心想要请陈大人喝茶，顺便恭喜陈大人。”

“恭喜？首辅大人这话本官倒是有些听不懂了，本官何喜之有？”

刘瑞一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是微笑看着陈大人，“陈大人死里逃生，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

其实今日之事刘瑞一早就知道了顾念歌的安排。

这段时间以来顾念歌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展现出来，一来是因为顾国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有很多棘手的事情等着顾念歌去处理，二来也是因为顾念歌确实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这件事。最红还要的还是因为，当初顾念歌将众人召集到公主府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已经明确表示过翻反对顾念歌插手政事，这段时间，顾念歌也是再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好在陈大人幡然醒悟，及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明日恐怕就会有一个新的礼部尚书接手他的位置了。

陈大人怎么说也是一位三朝元老，很多事情不需要摆在明面上，只需要稍微给出一点提示就能够明白。

一想到今日在公主府中，顾念歌浑身杀气的样子，陈大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本官老了，在识人断物方面日后还要靠刘大人多多提点了，毕竟刘大人现在在公主面前可是红人。”

听到陈大人的这句话，刘瑞一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如今的殷都城中，人人都以为他和顾念歌走的近，是顾念歌面前当之无愧的宠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顾念歌的面前，除了和顾念歌经历过许多事情的顾思安之外，没有一人可以让顾念歌用真心来对待。

自己每日早晚随同奏折送去的一份份问安信，也从没有见过顾念歌回信。

明知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可刘瑞一还是忍不住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只很自己为什么没有陪着顾念歌经历那些磨难。以至于自己现在想要走近顾念歌，都没有资格。

想到自己那些可笑又可怜的行为，刘瑞一只是低头苦笑，等到他再一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藏在眼底。

“陈大人说笑了，你我同朝为官，为的自然是顾国的江山稳固。只要是为了顾国的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稳固，又何必拘泥于君王是否是男子呢？”

直到夜深人静，殷都城中除了礼部依旧灯火通明在准备祭山礼的流程之外，其他地方早已经是一片黑暗。

可是黑暗，是最容易滋生谣言的温床。

次日天一亮，礼部就发出邸报，今年的吉祭山礼正常举行，由公主带领文武百官从皇宫出发前往顾山进行祭拜。

按理说城中百姓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应该感到高兴，因为祭山礼的正常开展，就意味着今年顾国的科举可以正常举行，日后顾国的一切事情都会慢慢回到正轨。

可一个流言的出现，让百姓们心中原有的喜悦变成了对顾念歌的质疑。

顾念歌整日在公主府中闭门不出，对于外界的消息，顾念歌也是在有意屏蔽，可是正在往返于两个府邸之间的顾思安和刘瑞一很快就听说了这个流言。

“胡说八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说姐姐！”

看着在房中焦躁不安的顾思安，刘瑞一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将自己的那一个青花釉茶具收好，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到的茶具，可不能就这样被这位毛手毛脚的小侯爷给砸了。

“小侯爷稍安勿躁，下官已经让府中的人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件事情还请小侯爷不要在公主的面前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