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楚国眼线

“小侯爷留步，敢问小侯爷，这件事情可是公主的授意？”

刘瑞一问出这句话之后，顾思安笑眯眯转头看了一眼刘瑞一，“难不成在刘大人眼中，思安就是一个事事都需要姐姐提点的小孩子吗？姐姐日理万机，像这种小事，思安应该替姐姐解决。”

顾思安的回答很明显，这件事情并不是顾念歌的授意，而是顾思安自己的主意。

虽说顾思安有这样的转变应该是一件让刘瑞一觉得欣慰的喜事。但刘瑞一还是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这哪里是什么小事，这分明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见到刘瑞一露出惊讶的表情，顾思安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内阁首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顾思安上前十分严肃看着刘瑞一，“刘大人可是觉得，思安将人命视为草芥，实在是有愧于姐姐的教导？”

顾思安芮然语气严肃，但刘瑞一能够从顾思安的话语中感觉到，此时的顾思安并没有起杀心。随意刘瑞一也没有出现什么惧怕的情绪，只是冲着顾思安点了点头。

顾思安见状突然有些无奈。这段时间他曾听顾念歌说了不少关于史书的事情，他也知道，在盛世之中，不论是君王还是臣子，都应该有这样的仁爱之心。可在乱世中，这样的仁爱是要不得的，乱世中只有杀伐果断才能安身立命。

如今的顾国，就是一片乱世。

“有刘大人这样的仁臣是顾国百姓的幸运，可是刘大人应该知道一个道理，身在乱世，只有自己活下来才有造福天下的可能。”

刘瑞一当然知道，如今的顾国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顾念歌虽是一届女子，却是最有可能带领顾国走向强大的人。只是刘瑞一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件事情究竟有什么联系。

看着刘瑞一任然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顾思安同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正是因为这样的信息不对等，才会让刘瑞一出现这样的反应。

如果自己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怕没有办法解开刘瑞一心中的疙瘩。刘瑞一误会了自己不要紧，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个，误会了姐姐就不好了。毕竟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姐姐都需要这位内阁首辅大人的帮助。

“刘大人可知除了财力雄厚之外，楚国为什么能够成为六国中的强国？”

这件事情刘瑞一倒是也有所耳闻，据说楚国有着一个十分庞大的情报网，这些情报暗探遍布六国，而且十分隐秘，若非是知晓内情之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拔除干净。

更重要的是，这些暗探都是如今的楚国太子楚无戈亲手安插，旁人根本就弄不到这些暗探的名单。

当刘瑞一提起楚无戈的时候，顾思安的眼神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他还记得，在吴国的那个小院中，自己整日跟在楚无戈的身后，管楚无戈喊姐夫，缠着楚无戈教自己武艺的场面。可现在，所有的美好终究都回不去了。

顾思安回过神来，一脸冷漠的样子看着刘瑞一，“这个楚国皇子心思深沉，身边出了一个亲信之外没有多余的人。好在这位楚国皇子曾经送过姐姐一份大礼，虽然不能帮助我们将潜藏在殷都中的暗探眼线全部拔除，却也能清理掉一部分。”

说完之后，顾思安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份名单，将名单放在了刘瑞一的面前。

名单上面有很多刘瑞一熟悉的人，其中有殷都地位显赫的商贾，也有朝中的大臣，升职还有很多十分普通的贩夫走卒。

“小侯爷这是？”

“这是潜藏在殷都中的楚国暗探。”

顾思安能够拿到这份名单也不奇怪，当初在吴国的时候，因为兰姑姑的身体原因，所以兰姑姑就把有关暗桩的所有事物交给了幺幺代为代理，当时幺幺准备潜入殷都打探情况的时候，生怕自己回有去无回，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顾思安。

虽说这个暗桩很早以前就被楚无戈送给了顾念歌掌管，顾思安也曾经侧面问过顾念歌的意思，说到底毕竟是楚无戈一手培植起来的暗桩，之前没有做出什么有损顾国利益的事情，是因为那时候楚顾两国有着联姻的关系。

可是现在，两国之间的冠以早已经恶化，顾念歌实在是信不过那些人，所以自己也从未想过再一次启用暗桩，这段时间以来，顾念歌一只忙于政事，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人。

顾思安曾经侧面敲打过殷都的府尹衙门，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些人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眼看马上就是祭山礼大典了，顾思安实在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这才情急之下想出自己动手的这个办法。

听完了顾思安的话之后，刘瑞一的心中并没有丝毫怀疑。毕竟顾思安对顾念歌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

刘瑞一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最终只是坚定看着顾思安，“小侯爷尽管去做就是了，刑部和府尹衙门那边，微臣会代为打点。瑞一无用，这样的事情还要劳烦小侯爷帮公主处理了。”

“刘大人言重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思安去做。说到底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刘大人莫要因为这件事情脏了自己的手。思安在战场上也是一个双手沾染鲜血的人，这样的事情，我去做再合适不过。”

看着顾思安转身离开的背影，刘瑞一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从小熟读史书的刘瑞一就知道，任何一个新王朝，都是建立在鲜血之上。如今顾念歌想要带领顾国继续走下去，其阻碍不亚于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好在顾念歌本身就是一个杀伐决断之人，身边又有顾思安这样的得力助手，自己能够为顾念歌做到的，就是帮她安抚住朝中那些愚昧无知的大臣，让那些人能够早些认清现实，幡然醒悟。

不然最终受到影响的，还是顾国的百姓。

虽说这件事情是顾思安一个人的想法，大毕竟事关重大，顾思安在准备动手之前，还是决定前往告知顾念歌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