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祭山变祭天

从顾念歌回到殷都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在这条路上自己最大的阻碍，从来就不是那些为了争夺军功而红脸的武将们。

武将们虽然行事鲁莽冲动，可都是心思直率豁达的人。偏偏就是那些文臣，才是自己最大的阻碍。

如今的场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文臣虽不像武将一样上过战场见过杀戮，但也不乏有傲骨的人，见到顾念歌这个样子，有人直接站出来提出质疑。

“虽说公主现在是顾国唯一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人，但微臣反对公主登基。”

这句话虽然是触碰到了顾念歌的逆鳞，但是和那些只敢在背后小声议论的大臣相比，顾念歌倒是欣慰有人敢于直接站出来提出自己的质疑。

“哦？本宫倒是好奇，王大人为何会反对本宫？面对如今的局势，不知王大人有何见解，本宫洗耳恭听！”

顾念歌的本意只是想要质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可顾念歌此时的站位和气场，在任何人的眼里看来，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位王大人虽然有胆量直接说出反对顾念歌的话，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略带杀气的顾念歌时，自己心中的恐惧还是战胜了理智，并没有将那些有关顾念歌的谣言说出来，最终还是说顾念歌只是一介女子，史书上并没有女子登基的先例。

此时的顾念歌还不知道城中的那些流言，但顾念歌还是从大家脸上的欲言又止猜出了一些端倪。

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就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只不过那些反对的声音还是那么没有新意，翻来覆去还是那些顾念歌是女子的陈词滥调。

刘瑞一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想要转身去制止，却碍于场合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是没有紧皱，十分担心看着顾念歌。

他也不明白，明明前些时日大家都已经默许了顾念歌登基的这件事情，怎么今日会发生这样的变数。

自己明明看到顾念歌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所以才加速进程想要让顾念歌处理完所有的流程后早些休息，却没有想到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顾念歌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但她还是咬牙在坚持。

这是顾念歌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宫装居然会比自己的铠甲还要沉重。

顾念歌轻轻拍了拍一只小心翼翼搀扶着自己的顾思安，宽大的广袖一挥，一个潇洒的转身，目光满含压迫看着高台下的大臣。

“既然诸位大臣说本宫不适合登基，本宫倒要听听，诸位还有什么高见！”

顾念歌坚定步伐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文武百官的队列面前，先是十分温婉拍了拍刘瑞一的肩膀，示意刘瑞一免礼起身，随后在刘瑞一和顾思安的陪伴下，走到武将队列的面前，冲着那些表示支持自己的武将，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军礼。

随后转身，目光中满含压迫走到文官的队列面前，直视那个第一位站出来表示反对的王大人。

“王大人说本宫一届女子，史书上并没有女子登基的先例，本宫这样做于情于理不合那本倒想问问王大人，史书上可有女子领兵打仗的先例？”

众人明白顾念歌想要说什么，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最终只能无奈摇头。

顾念歌继续质问，“那么敢问诸位，在本宫执掌玉龙军期间，可曾有过什么错漏之处？”

面对顾念歌咄咄逼人的询问，众人也只是摇头。

顾念歌见状，继续追问，“本宫向来谦逊低调，今日本宫到想要一番夸赞，不知在本宫执掌玉龙军期间，玉龙军能都担得起最强战力的称号，本宫又是否担得起顾国第一武将的称号？”

众人只是沉默，因为顾念歌的功绩确实是前所未有的高度。更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上阵领兵的女子将领。

顾念歌在军中的功绩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见到一片死寂的场景，顾念歌只是返回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的人，冷冷一笑，“既然本宫能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子将领，将玉龙军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本宫为何不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帝？本宫既然能够开创一个军中的历史，自然能够开创一个全新的盛世！本宫最后询问一次，本宫称帝这件事情，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说什么，虽然那些文官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不情愿，但顾念歌说得对，顾念歌能够开创一个历史，自然也有能力开创一个盛世。

眼看这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刘瑞一和顾思安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刘瑞一忍不住再一次站出来加速流程，“既然大家没有人反对，微臣斗胆，肯定公主在顾山行祭天礼，也好早日名正言顺主持朝政，带领顾国继续走下去！”

事情来的突然，顾念歌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倒是礼部尚书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有关祭天礼的一应事宜，站出来告诉顾念歌，所有事宜已经准备就绪，顾念歌可以随时举行祭天礼。

这一变故有些出乎顾念歌的预料，不过看着刘瑞一的眼神，顾念歌也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虽说这样做有些不好，可顾念歌现在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既如此，就有劳礼部了。”

顾念歌何尝不知道，即便是有礼部提前准备好了一切，但祭山礼盒祭天礼的本质还是有些不一样，就连祭拜场地的布置也是不一样的，现在想要举行祭天礼，自己必须要留出来一定的时间给礼部的人重新布置场地。

在顾思安的搀扶下，顾念歌走到一边静静看着礼部的人重新布置场地。

就在等待的间隙，跟随在百官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偷偷派人离开了顾山。

此人正是殷都的府尹大人。

他们又想到今日的祭山礼会直接演变成顾念歌的登基祭天仪式，若是礼成，顾念歌成为顾国君王的这件事情就会变成定局，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推翻的可能性。

心中还有疑惑的他，不想眼睁睁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自然是想要在尝试一下。

府尹大人的这个小动作虽然没有被顾念歌注意到，但还是被一些并不赞成顾念歌的文官看到。他们之所以不赞成顾念歌登基，就是因为他们的心中还藏有一些怀疑。

可顾国的文莱同样重要，若是能够将所有人心中的怀疑解释清楚，他们也不反对顾念歌成为顾国的君王。

所以并没有人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可是没多久，守在顾山外围的吴国禁军就抓到了那位府尹大人派出去通风报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