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按照国丧标准，准备后事

听到空青这么说，顾思安立刻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顾念歌。

最终顾念歌还是投降了，既然空青都已经这样说了，想必思安只是出去看看夜景，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见到顾念歌点头，顾思安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顾念歌转身冲着刘瑞一微微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刘大人了。”

“陛下说的哪里的话，能为小侯爷的生辰添一份力，也是微臣的荣幸。”

这段时间以来的配合，让刘瑞一和顾思安之间也已经建立了交情，如今听到刘瑞一这样客套说话，顾思安决然还有些觉得不适应。

“刘大人您就快别这么说了，我知道肯定又是姐姐动动嘴皮子吩咐你，你忙前忙后跑断腿吧？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要学习饿防身之术吗？等我好了之后，我教你！”

有了顾思安的调侃，刘瑞一也渐渐放松了不少。

顾念歌知道，在顾思安心中，他愿意这样同刘瑞一开玩笑，就说明他已经将刘瑞一是为了自己的朋友。索性一起邀请刘瑞一，“不如刘大人和我们一起留下来欣赏烟花吧。”

刘瑞一游侠惶恐，可是一旁的顾思安却是兴奋点了点头。

架不住姐弟三人的邀请，刘瑞一只能应下了邀请。

顾思安欢天喜地下床走出偏殿，看着顾思安和刘瑞一两人走在前面，顾念歌站在后面露出欣慰的笑容。

姑娘儿注意到身后的隆庆，还是一动不动坐在远处，上前询问，“怎么了？Z嗯么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赶路太过劳累了？”

“阿姐......”

听到空青哽咽的声音，顾念歌也有些慌神，“怎么了！”

“阿姐，提前准备东西吧。”

顾念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空青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我看他方才走出去的样子，明明......”

“阿姐，人的身体都有一个承受的极限，他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承受的极限了。刚才那个样子，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

顾念歌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幸亏空青眼疾手快上前将顾念歌搀扶住。

姐弟两人互相依靠在偏殿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外面的夜空中，突然炸开一道烟花，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顾念歌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转头看着空青，“还看得出我哭过的痕迹吗？”

“阿姐依旧貌美如花。”

等两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走到后花园的假山上去寻找顾思安的时候，顾思安争开心坐在石凳上，看着漫天的烟花。

“姐姐，你们两个怎么才来啊！”

看着顾思安一脸单纯的笑容，顾念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顾思安可以这样没大没小对顾念歌说话，可刘瑞一不敢。

见到顾念歌和空青赶来，刘瑞一连忙起身，冲着顾念歌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此时的顾念歌，一门心思全都在顾思安的身上，见到刘瑞一给自己行礼，只是挥了挥手，“今日乃是私宴，没有君臣之分，刘大人莫要见外，称我为念歌就好。”

顾念歌虽然这样说，但刘瑞一就算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这样称呼顾念歌，最终只是极其不自然对着顾念歌说了一声是。

空青见到顾念歌的情绪渐渐不稳定，立刻上前走到顾思安面前岔开话题。

许久没有见面的兄弟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顾念歌现在早就已经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见到两人说笑的样子，自己也不再上前打扰。

刘瑞一察觉到顾念歌的反常，生怕自己的安排有什么地方有疏漏，立刻上前询问，“公主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我哪里安排的不好？”

“不，刘大人安排的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顾念歌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亲口说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顾念歌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意义离开，现在的顾念歌虽说已经疼痛到麻木，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亲口说出。

不过刘瑞一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顾念歌。

不管怎么说，即便是走，也要让人走的风风光光。这是顾念歌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念歌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刘大人能够答应。”

顾念歌甚至还没有提出自己的请求，刘瑞一就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顾念歌不知道刘瑞一为什么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最终顾念歌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的背影，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烦请刘大人帮我按照国丧的标准，准备后事。”

当顾念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瑞一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不可思议的表情。

按照顾国的祖制，能够享受国丧的人，除了一帝两后之外，就是功绩十分卓越的重臣。

可现在，顾念歌已经称帝，自然不存在什么皇后和太后薨逝这一说，难不成是......

当刘瑞一顺着顾念歌的眼神看去，刘瑞一的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小侯爷他.....”

“莫要声张！我知道时间有些仓促，自打认识了我之后，思安这孩子，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这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情了。”

刘瑞一完全不知道，顾念歌是如何平静说出这句话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妈呢姐弟二人之间的感情他都是看在眼里，他知道顾思安对于顾念歌来说意味着什么。

今日是顾思安的生辰，顾念歌却要为顾思安准备后事。

这对于顾念歌来说，该是怎样一种打击。

刘瑞一还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开导顾念歌，最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主放心，微臣这就去准备。”

“等等，烦请刘大人帮我也准备一份丧服，到时候，我想为思安亲自扶灵。”

当顾念歌的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刘瑞一吓得慌忙跪了下去。

“陛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