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你有几成把握

顾念歌本就是出身军中的军旅之人，警惕心和防范心已经是刻在顾念歌骨子里的习惯。

刚才院落中的动静，怎么可能没有吵醒她？

顾念歌听到楚无戈声音的瞬间，立刻起身想要出去，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该怎么面对楚无戈。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

楚无戈在前殿祭拜完顾思安之后，缓缓起身，看了一眼跪在棺椁旁边的刘瑞一，眼眸一暗，“滚下来！”

这是刘瑞一和楚无戈两人之间第一次正面打交道，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情况。

刘瑞一自知自己的身份没有楚无戈尊贵，可他也是顾国的重臣，自然是有自己的风骨在这身上。

“这里不是楚国的宫殿，还轮不到殿下对臣指手画脚！”

这是楚无戈第一次在一个文臣的身上，见到到了宁折不弯的风骨。

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念会对这个书生另眼相看，换做是自己也会另眼相待。可是......

楚无戈怎么能允许，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用那样痴恋冻得目光看阿念呢？

“这里的确不是我楚国的殿堂，可这里是思安的灵堂，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为思安守灵？”

“于公小侯爷是我们顾国的一品军侯，臣是内阁首辅位居一品，品级相同臣自然是有资格为小侯爷守灵。于私小侯爷是臣的挚友，为挚友守灵有何不可？”

听着刘瑞一振振有词的话语，楚无戈只是觉得自己心头怒火中烧。

一想到，在顾念歌最是无助的那段时光中，自己不能陪伴在顾念歌的善变，反倒是这个人能够日日陪伴。

楚无戈心中对自己的无力，瞬间转变成对刘瑞一的愤恨。

佩剑直指刘瑞一的喉咙，楚无戈目光冰冷盯着刘瑞一，“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臣子。所谓的挚友，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们才是思安的家人，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毕竟顾思安曾经口口声声管楚无戈叫姐夫，曾经的他，自然算是顾思安的家人。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见到楚无戈这个样子，可能会十分慌张，可刘瑞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的样子，反而是目光冷静看着楚无戈。

“殿下说笑了，小侯爷是我们顾国的军侯，谁有资格为小侯爷守孝，这件事情恐怕还轮不到殿下评论。”

楚无戈目光冰冷，“你真当本宫不敢杀了你吗！”

楚无戈握着佩剑的手微微用力，刘瑞一的颈间立刻出现几滴血珠。

察觉到疼痛的刘瑞一，并没有后退，而是十分坚定站在原地。

“殿下当真想要大闹思安的灵堂吗？”

收拾好药丸的空青，听到了前面的动静，立刻赶过来查看，结果就看到这样一幕。

面对空青的冷言制止，楚无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收起了自己手中的佩剑，但目光还是十分不善盯着眼前的刘瑞一。

刘瑞一是个文臣，不会像武将一样直接面对，但他也有自己的傲骨。

明明没有明确的反驳，但就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楚无戈很是欣赏，却也十分恼火。

“刘大人，朕说过，既然敞开大门允许任何人祭拜思安，在灵堂上就没有敌友之分。楚国太子殿下祭拜了思安，就有劳刘大人代替朕回礼吧。”

灵堂中的三个人听到顾念歌的话，都有些诧异。

透过灵堂中明亮的烛火，楚无戈能够看到屏风上顾念歌的影子。

自己日日思念的人现在就在屏风后面，楚无戈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冲过去。

可楚无戈刚刚动身，空青就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楚无戈，“殿下请自重。”

屏风后面的顾念歌听到前面的动静，只是动了动身形，最终转身离开。

见到顾念歌转身离开的身影，楚无戈最终还是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他的阿念和那些娇滴滴的深闺女子不一样。

若是阿念想见他，自然不会站在屏风后不现身。

现在的场景只能说明，他的阿念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

见到顾念歌转身离开，刘瑞一反应过来，走到楚无戈的面前，朝着楚无戈还礼。

楚无戈见状，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到灵堂门口的时候，楚无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空青，“你要的草药，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阿念的身体就拜托你了，她最近似乎消瘦了不少。”

“有劳殿下费心，阿姐的身体我会照顾好，这个世界上，在意阿姐的光是殿下一人。”

等到楚无戈走远之后，空青才匆匆忙忙返回后院。

见到顾念歌一个人坐在院落中的石桌前，空青上前为顾念歌披上一个披风。

“夜间风大，阿姐当心着凉。”

“青儿，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闻这话，空青只是拉着顾念歌的手腕为顾念歌诊脉，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既然阿姐这样说，青儿想要问问阿姐，接下来阿姐准备怎么做？代国若是真的有狼子野心，此时即便没有集结大兵，相比粮草也已经全部运往了北边。南边的防卫此时必定松散，阿姐是打算大军强攻，还是同意让青儿试一试，现行前往收服呢？”

顾念歌没有想到，空青问的居然会是这件事情，眼神中闪过了意思惊讶。

不过顾念歌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思路。

“若是青儿前往收服，你有几成把握？”

空青皱眉思索，“不足四成。”

“之前一直都是阿姐小看你了，阿姐也是今日才知道，我的好青儿身手居然也这样出众。到时候，阿姐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后，阿姐若是没有见到成门打开，就只有挥师强攻了。”

“多谢阿姐信任。”

见到空青渐渐沉稳的样子，顾念歌的脸上笑得有些无奈，“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刚才为什么不现身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