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相见又不敢见的人，就在那里

所有人都很疑惑，顾念歌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顾念歌知道，方才楚国大军在撤退的时候，将降下了一半的军旗留在了原地。

那是国丧的表现。

按照楚国的规矩，只有皇上和皇后才能享受国丧待遇。

若是皇帝驾崩，军营中必定会吹响号角。

可刚才大军中并没有吹响号角，这就说明死的人并不是楚国的皇帝，而是楚国皇后。

一想到那个曾经将自己视作亲生女儿疼爱的人离世，顾念歌的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若是贸然出现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想来想去，就只有自己乔装打扮混进楚国都城，去送皇后最后一程了。

顾念歌一路策马飞驰，一人轻装简行甚至赶上了楚国大军。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顾念歌选择了从山岗的小路抄近道。

她知道那个山里的小路十分陡峭，但她还是义无反顾选择深夜进山。

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坦然面对楚无戈。

其实顾念歌想的有些多余了，因为在得知皇后死讯的那一刻，楚无戈就带着行之匆匆赶回了都城，将大军交给副将带领。

赶到楚国都城郊外的时候，用时远比顾念歌预想的还要短一些。

顾念歌并没有着急立刻进城，而是找了一个农户人家住了下来。

夜色下，顾念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与复杂情绪。她明白，此时的楚国都城必定是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皇后离世的消息一旦传开，朝堂之上必然会有诸多变数，而她作为一个曾经与皇后关系密切之人，若是被发现出现在都城，很可能会被卷入无尽的纷争之中。

但顾念歌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皇后对她有恩情，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皇后离去而不送最后一程。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住处，从箱底翻出一套普通的百姓服饰，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用布巾裹住头发，换上粗布衣裳，又在脸上刻意抹上些许灰尘，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

收拾妥当后，顾念歌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她尽量避开那些熟悉的道路，选择一些偏僻的小巷穿行。一路上，她听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着皇后离世的事情，言语之间满是震惊与惋惜。顾念歌的心中也愈发沉重，她加快了脚步，朝着楚国都城的方向赶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顾念歌终于来到了都城的城门口。此时的城门守卫比往常更加森严，士兵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仔细盘查着每一个进出城的人。顾念歌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的伪装必须经得起考验。她低下头，装作一副怯懦的模样，缓缓走到城门口。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士兵大声呵斥道。

顾念歌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是个卖菜的，家里没粮食了，想去城里买点东西。”

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衣着破旧，满脸灰尘，不像是可疑之人，便挥了挥手，让她过去。顾念歌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进了城门。

进城之后，顾念歌发现整个都城的气氛都变得异常压抑。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过往的百姓也是面带愁容，匆匆而过。顾念歌知道，皇后在百姓心中也是颇有威望的，她的离世让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

她沿着街道一路前行，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皇宫周围此时已经被重重包围，士兵们严阵以待，任何人靠近都会被无情驱赶。顾念歌知道，她无法靠近皇宫，但她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远远地为皇后送行。

她绕着皇宫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高高的城墙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皇宫内隐隐约约的景象。顾念歌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默默地为皇后祈祷。她知道，皇后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她陷入危险，但她也相信皇后会理解她的这份心意。

就在这时，顾念歌听到一阵低沉的乐声传来。那是楚国国丧的哀乐，悲凉而庄重。顾念歌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您一路走好。顾念歌永远记得您的恩情，来世再报。”

顾念歌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原地等候明日皇后的出殡。

第二天，天色微亮，皇宫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官员、士兵，还有不少百姓。他们都在默默地等待着皇后的出殡仪式。

乔装打扮侯的顾念歌混在人群中，等候着出殡队伍的到来。

哀乐再次响起，顾念歌的心中一阵酸楚。她看到一队士兵缓缓从皇宫中走出，抬着一具装饰华丽的棺木。那是皇后的棺木，上面覆盖着象征尊贵的黄绸。

顾念歌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跟着人群一起跪在地上行跪拜大礼，情真意切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您一路走好。”

等到顾念歌抬头的时候，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楚无戈的身上。

看着楚无戈十分憔悴的样子，顾念歌的心中也很难受。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意外，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站在楚无戈身边给楚无戈陪伴的人，可现在她却没有任何资格站在楚无戈身边。

顾念歌强忍住自己的泪水，慌乱低下头。

等到队伍走远，顾念歌才缓缓起身离开。

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顾念歌自以为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乔装，却不知道，就是刚刚自己那一道炙热的目光，已经让楚无戈认出了她。

顾念歌离开都城策马朝着越国方向急行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人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中。

顾念歌很想自欺欺人说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可那人身上的孝服却已经将答案告诉顾念歌。

自己想见又不敢见那个人，现在就在那里。

就在顾念歌犹豫要不要上前相见的时候，行之出现在了顾念歌的身后。

“太子妃，殿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