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副将的提问，顾念歌只是微微一笑。

“你说的没错，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屈辱，我当然是不愿意回忆起那段时光的。可逃避不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更何况，在那段时光中，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听到顾念歌这样说的时候，副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只知道当初顾念歌被人设计抓去吴国，成为青楼女子。

却全然不知，在揽月楼的那段时光中，顾念歌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当然他们再一次见到顾念歌的时候，顾念歌不仅又变回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身边还有了一群自愿拥护顾念歌的人，其中就包括如今坚守在对面空城中的楚无戈。

别人不知道揽月楼中发生的事情，顾念歌却是刻骨铭心。

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在戏台上脱手而出的长枪，或许，她和楚无戈之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就像阿蛮说的那样，现在还不是将自己的计划暴露出来的时候，否则空青后续将面领无尽的麻烦。

顾念歌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对待空青。

可她现在也要像一个办法让楚无戈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到让事情变成他想的那样，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两人远走高飞做铺垫。

这样的局中局局面，当初在揽月楼的时候，他们两人曾一起面对过。

所以给你个想象，只要自己能够让楚无戈想起揽月楼发生的那些事情，楚无戈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用当初自己在揽月楼中初次见到楚无戈的那首戏曲来传递这个消息，是最有效快速的办法。

哪怕这种方式会让顾念歌直接面对自己最不堪的那段时光。

副将见顾念歌一言不发，目光却异常坚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今日注定会无功而返。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顾念歌的营帐，去做准备。

他虽然不知道顾念歌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但看顾念歌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顾念歌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在玉龙军中多年，自然知道，只要是顾念歌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竭尽全力帮助顾念歌达成心愿。

这是他身为副将能够为顾念歌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另一边的阿蛮已经顺利悄悄潜入了城池中，和顾念歌预料的一样，此时的楚无戈果然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打算。

就连行之都没有想到，楚无戈会做的这么决绝。

趁着行之前去打水的空闲时间，楚无戈一个人前往了城墙上，看着不远处五国联军营地中的点点灯火，恋恋不舍看了一眼手中的婚书，最终还是将婚书丢在一旁，毅然决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阿蛮见到这个情形，立刻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朝着楚无戈的手腕打了过去。

月黑风高，想要用一颗小石子精准击中一个人的手腕，确实是有难度的事情。

但对于从小就受到严格训练的阿蛮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

石子射出的瞬间，楚无戈吃痛，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上。

楚无戈立刻回头看着射出石子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从被石子打中的力度来看，并不是行之。

看着空荡荡的城墙过道，楚无戈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暗卫。

楚无戈知道，顾念歌手下高手如云，却没有一个暗卫，所以应该不是顾念歌派来的人。

楚无戈弯下腰将地上的佩剑捡起，在手指触碰到佩剑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的面容。

他记得，当初在吴国的时候，自己曾经见过吴子言身边的一个暗卫。

不过自从自己从吴国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有关吴子言的消息，更别说是那个小小的暗卫。

楚无戈知道，暗卫都是忠于一主，按理说吴子言死后，身为吴子言的暗卫，那个人应该是会殉主。除非吴子言在临终的时候有什么特殊遗言。

楚无戈猛然想起，当初吴子言死的时候，顾念歌就在身边。

虽然吴国皇帝和顾国替嫁公主感情深厚的这件事情，是六国皆知的一件事情。

但楚无戈知道，吴子言的心中对顾念歌还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或许，吴子言会将自己的暗卫留给顾念歌，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

楚无戈实在是不明白顾念歌为什么要这样做。

先是大张旗鼓送来婚书羞辱自己，现在又派人来盯着自己。

楚无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终于成为了楚国的君王，却是这样憋屈的程度。

不仅要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羞辱，甚至就连想死，都没有权利。

楚无戈看着空荡荡的过道，他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楚无戈就像是一个失心疯的人一般，对着空荡荡的通道声嘶力竭。可他心中很清楚，那个在暗中盯着自己的人，是能够听到自己说的话。

躲在暗中的阿蛮见到楚无戈的这个举动，知道楚无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但已经猜到了自己是顾念歌派来的人。

阿蛮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哪有现身，但他担心楚无戈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想来想去，还是撕下自己的衣袍，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写下了一封血书。

楚无戈见到并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垂头丧气捡起自己的佩剑。

可就是楚无戈低头的那一瞬间，一块沾染了血迹的衣袍碎片，被丢到了自己的面前。

楚无戈上前将东西捡起来，借着依稀的月光，仔细阅读那上面年略微潦草的字迹。

明日午时，答案自会揭晓，还请殿下耐心等待。

虽然这上面并没直接说出顾念歌的意图，但就是短短的一句话，让楚无戈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瞬间土崩瓦解。

“顾念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