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楚无戈看不清顾念歌脸上的表情，也听不到顾念歌的声音，但却能看到顾念歌的动作。

当顾念歌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朝着楚无戈扔出去之后，顾念歌只是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朝着楚无戈的方向，微微福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当楚无戈看到这个情形的时候，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顾念歌今日就是故意要故技重施的。

看着顾念歌转身离开的背影，楚无戈只是宠溺摇头一笑。

“主子，公主走了，您不追上去看看吗？”

行之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见到顾念歌转身离开，行之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遮掩过下去，楚无戈应该追上去，两人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开。

在行之的眼中，顾念歌从来就不是那种贪恋权力的人，所以性质一直觉得，事情变成惊天这个样子，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是有误会的。

行之当然是希望他们两人之间能够将无误解除，所以才会怂恿楚无戈前去和顾念歌说话。

其实这个道理楚无戈也是知道的，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眼含笑看着顾念歌转身离开。

直到顾念歌彻底消失在楚无戈的视线中之后，楚无戈还是眉眼含笑站在原地。

冷风吹过，泛起丝丝凉意，可楚无戈还是站在原地看着顾念歌离开的方向。

“行之，你说我能不能做到孤身一人潜入对方营地，还不被人发现？”

行之根本就不知道，楚无戈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才刺激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楚无戈是有一身功夫不假，可对面的五国联军也不是吃素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对方主营不被发现，除非对面营地中的将士集体被下了迷药。

行之从来就不是那种会无脑奉承的属下，面对楚无戈发疯提出的问题，行之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理智。

“主子说笑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对方主将的营帐中，只怕是在痴人说梦。”

听到行之的这个回答之后，心中早就有答案的楚无戈，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一笑，“若是能够今晚潜入她的营帐，那才算是真的恍如隔世。”

看着行之一脸疑惑的样子，楚无戈也难得心情大好，主动说起了当初的事情。

听完楚无戈的讲述之后，行之也笑得有些苦涩。

“没想到主子和公主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属下还以为，您和公主当初在揽月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就已经认出了公主。”

楚无戈只是笑着摇头。

“怎么会，我与阿念虽然感情深厚，可毕竟幼年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再加上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说阿念战死沙场，即便那个时候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认出她来。”

楚无戈蹲下身，将自己脚边的长枪捡起来，小心翼翼打理着枪尖上的红缨。

“其实当初在吴国的时候，我是有怀疑过她身份的，所以才会让你暗中调查。谁知道，阿念不光是瞒着我，也瞒住了所有人。乐此不疲扮演心可那个角色，如果不是幺幺的突然出现，我都不知道她还要演多久。”

会想起当初的事情，楚无戈的嘴角难免露出几分笑意，可是笑着笑着，楚无戈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僵住了。

顾念歌从来都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每做一件事情可定都会用自己的用意。

起初，楚无戈确实认为，顾念歌今日这样做是为了让他回忆起当初两人的相处时光。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或许顾念歌还有别的用意。

演戏？

这个听起来十分荒诞的念头出现在楚无戈脑海中的时候，楚无戈突然觉得，顾念歌今日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传递消息。

楚无戈看着自己手中的玉龙枪，他知道那是顾念歌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也是寄托了顾你那个前半生所有功绩的东西。

当初，即便是顾念歌沦落青楼的时候，也从没有放下过玉龙枪。

如今顾念歌主动将玉龙枪通过这样的方式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让楚无戈如何不胡思乱想。

行之见到楚无戈拿着玉龙枪一言不发的样子，只是悄悄退下，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鸩酒撤下。

行之原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神不知鬼不觉了，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是没有逃过楚无戈的眼睛。

“何必这样小心翼翼？这东西拿下去吧，或许用不到了。”

当楚无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行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中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行之二话不说将酒拿走，等他重新回到楚无戈身边的时候，楚无戈依旧是目不转睛看着远方。

“主子，时间不早了，不如早些回营帐休息吧。明日属下再去递交国书，看看能不能和公主好好谈一谈。”

行之不知道楚无戈和顾念歌之间的事情，即便是楚无戈转述了之后，行之也没有办法猜到顾念歌今日的用意。

在行之的认知中，他能够想到的，就是顾念歌今日这样做，说明在顾念歌的心中依旧放不下楚无戈。

早就已经面对相爱之人阴阳两隔的行之，自然不想见到楚无戈和顾念歌两个人也走到这一步。

在他的心中，既然两人之间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这样不死不休。

可是行之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楚无戈喊住。

“不必了，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说完之后，楚无戈转身离开城墙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只留下行之一个人愣愣站在原地。

行之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顾念歌什么都没有说，楚无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楚无戈打消了殉国的念头就是一件好事。

让行之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楚无戈居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更加诡异的是，不光楚无戈这边没有任何异动，就连对面军营中的顾念歌也是毫无动静。

凡是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在战场上，比喧嚣更加可怕的往往就是这种宁静。

这样诡异的宁静直到第三天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