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这对西皮

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安心，像一片广湖一样沉静可靠的长相。

“坏了吗？会不会点错了？”

秦序檀问着，伸手把秦默尧抱起来放在了一边的岛台上。

直播间里GN的脸也随着镜头的移动被放大。

“本来还有的，但是突然就不见了，他变成这样了。”

秦默尧指着屏幕有些着急地说着，秦序檀也耐心的听着，等他说完了，秦序檀才伸手，示意秦默尧把手机递给他。

“原来是这样，那叔叔帮你看看。”

眼看对方就要拿过手机，于墨便也打开摄像头准备和GN聊天。

不过今天他没有穿义乳，因为没打算露脸，所以只好把摄像头稍微调整了一下，只能看到他的脸。

秦序檀好像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正在和卿卿视频，手机转过来时看到卿卿的脸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直播间迎来今晚第二次爆炸。

酸辣粉不要粉：……刚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妖精，把我的灵魂直接……

DOKI：原谅我流下了饥渴的口水。

扶子茶：但凡我再年轻几岁！

单推贝壳岛岛主：看来刚才那个老帅的帅哥才是GN。@扶子茶@墨与卿卿原来你们两个女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吃这么好。

于墨看着弹幕一条一条闪过去，自己也跟着一条一条认同，不得不承认，GN真的很帅。

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长相。

秦序檀当然也看到了直播间刷个不停的弹幕，耳朵有些可疑的泛红。

他开口跟卿卿打招呼，“晚上好，卿卿。”

旁边的秦默尧已经急得不得了，他想看小雪人视频啊，叔叔怎么还没帮他弄好啊。

可是看到卿卿，秦序檀又怎么会记得他秦默尧姓甚名谁呢？

扶子茶：我发现一件事。

酸辣粉不要粉：什么事。

单推贝壳岛岛主：GN出现以后我们卿卿把摄像头打开了。

不吃肥肉：哼，这西皮我昨儿就开始磕了。

关你西红柿啊：承让承让，我也是呢。

弹幕一条一条闪过去，说起来秦序檀还要感谢秦默尧，要不是他那他今晚可能就要错过卿卿的直播了。

于墨听到了秦序檀的问好，冲他招招手，“你在干嘛啊GN。”

闻言，秦序檀把摄像头对准正在冒热气的小锅。

“在给小侄子煮面。”

酸辣粉不要粉：看起来好好吃啊斯哈斯哈。

单推贝壳岛岛主：原来是叔侄啊。

扶子茶：GN哥，你成功让我在这一瞬间变成一匹来自西伯利亚的饿狼。

不吃肥肉：我们GN哥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关你西红柿啊：@墨与卿卿我命令你，把这个男人拿下！

眼看直播间的弹幕越来越离谱，于墨也忍不住红了脸。

他又往镜头面前凑了凑。

“什么面啊，看起来好好吃啊，我也想吃。”

秦序檀听着，立马开口道，“西红柿鸡蛋面，做法很简单的，先……”

这边秦序檀在一本正经的给卿卿讲做法，弹幕上却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单推贝壳岛岛主：你不行啊GN。

关你西红柿啊：卿卿：我也想吃。GN：你要来我家吗？这样的展开才对啊！

不吃肥肉：这是什么小葵花奶爸厨房开课了。

扶子茶：你俩在这儿干什么，卿卿脸都红了，GN你倒是上啊！

酸辣粉不要粉：真的，太极不是这么打的，不要试探了，快点在一起！

弹幕被于墨看在眼里，但他开口却是另一个话题，“那GN，我们今晚还要打游戏嘛？你有时间吗？”

不吃肥肉：什么，不是在‘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吗’怎么突然就打游戏了？

单推贝壳岛岛主：打游戏好啊，一个id叫妹妹别怕，一个id叫哥哥救我，去打吧，打一晚上。

扶子茶：记得开麦。

秦序檀把手机支在岛台上，接着把面条盛进秦默尧的小碗里。

因为视角问题，直播间现在只能看到他的背。

DOKI：这腰，这背，这肱二头肌。

不吃肥肉：斯哈斯哈~

单推贝壳岛岛主：别害羞，GN哥，榜一就要有榜一的气势，来，把上衣脱了，看看胸肌。

扶子茶：看看腹肌。

背对着镜头专心喂饱孩子的秦序檀又知道什么呢。

等把秦默尧安排在餐桌上坐着吃面，他才回答卿卿问他今晚要不要打游戏的事。

秦默尧对着镜头里的人道，“今晚可能不行，小孩第一天来我家，我可能要多关注一下他。”

闻言，于墨点点头，“好吧GN。”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落。

今晚的直播也只有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因为有秦序檀的出镜，直播间一下热闹很多，大家也都很开心。

关了直播间，于墨去卫生间洗漱。

他刷着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心想，自己真的长得不像男人吗？

他直播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的性别。

漱了口，于墨双手撑在盥洗池两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感受心里的失落。

其实，和秦序檀相处时有多快乐，只剩他一个人时就会有多难过。

他有秘密在身，不是女孩儿，他是男的，而且，秦序檀喜欢的是卿卿，不是他于墨。

想着，于墨有些难受，他倒希望某天有人怀疑他到底是男是女，这样他就可以借口把一直隐藏的秘密说出来。

到那时，他应该能更加坦荡的面对秦序檀吧，或许，还可以大胆一点，贪心一点，多了解他一点。

今天是秦默尧来到云鼎大观的第一晚，纵使秦序檀从前没带过孩子，但结合秦默尧下午睡一觉醒来的反应来看，他今晚是要哭着找妈妈的。

饭后秦序檀洗了碗，又给秦默尧倒了半杯温水让他漱口，等到时间来到九点半的时候，秦默尧就已经开始困了。

秦序檀看着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秦默尧，抬手把他从小脚凳上抱了起来。

“不刷牙了吗元宝。”

“刷，妈妈说不刷牙齿会变黑黑的。”

“嗯，妈妈说的对，那你等会儿再睡。”

这回秦默尧没说话，只趴在秦序檀肩上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刷牙洗脸，秦默尧刷牙用菠萝味儿童牙膏，秦序檀用强劲薄荷含氟牙膏。

洗脸的时候，秦默尧一把清水抹脸，秦序檀用男士专用三合一。

到了最后的护肤步骤，秦序檀用适乐肤超大瓶，秦默尧用宝宝香郁美净，要秦序檀帮他点在脸上，还要秦序檀帮他擦。

终于到了睡觉时间，秦序檀把散发着‘宝宝香’的秦默尧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让他自己睡。

谁曾想秦默尧竟然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拍拍。”他说。

于是秦序檀又开始自己的哄睡服务。

过了一会儿，就在秦序檀以为秦默尧已经睡着，准备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秦默尧突然扶着床坐了起来。

“没喝奶。”

没喝奶，确实，没喝奶，刚买的奶粉跟奶瓶。

晚上十点，秦序檀家一楼的灯又亮了，他把秦默尧放在客厅沙发上，又拿了奥特曼让他玩。

自己则按照网上搜到的方法，把买回来的玻璃材质的奶瓶丢进冷水锅里煮至水开高温消毒，又另烧一锅开水，把奶嘴放进去不停搅拌，达到消毒效果。

等到泡奶的时候，秦序檀自己看了说明，按照一勺奶粉三十毫升的水的量，冲了二百四的奶给秦默尧。

“二百四的奶够吗？”

秦序檀问吨吨吨喝奶的秦默尧，秦默尧把奶嘴从嘴里抽出来，“够，妈妈就冲二百四。”

“嗯，喝完记得漱口。”

二百四的奶没一会儿就喝完了，秦默尧又自己去漱了口，然后爬上床盖好被子。

秦序檀关了卧室的主灯，开了床头灯，又把灯光调暗，“你自己待一会儿，叔叔去洗奶瓶。”

本来秦序檀以为到自己洗完回来，秦默尧就该睡着了，谁知道打开卧室门，他竟然在玩床头灯，一会儿调暗一会儿调亮的。

“还不睡觉吗？”秦序檀问他。

下一秒，秦默尧就打了个哈欠，手上也没再玩灯了。

秦序檀伸手把灯关了，然后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秦默尧旁边，按照他要‘拍拍’的要求，一下一下哄他入睡。

“妈妈什么时候来？明天吗？”

卧室里漆黑一片，秦默尧突然这样问。

秦序檀听到了，但他没立即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何颜只匆忙把孩子托付给他，说让他照看一顿时间，却没说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窗外的树枝被积雪压着，发出‘吱呀’的一声，秦序檀实话实说。

“好吧。”秦默尧回答道。

“我有点儿想妈妈了。”他又道。

秦序檀原本以为秦默尧会因为想妈妈而哭闹，但最后他只是很平静地表达，说他有点想妈妈了。

秦序檀听到了，“嗯”了一声回应他。

然后秦默尧又说，“叔叔，你想不想你妈妈？”

秦序檀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本来想说‘不’的，但是直到秦默尧睡着，他也没能说出来。

夜晚寂静，壁炉里的仿真火苗跳跃着。

秦序檀翻了个身，躺平了，看着天花板。

半晌，他声音低低的说了句，“偶尔会很想。”

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于墨这天睡得很晚，倒不是有多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秦序檀。

洗漱完后看着没关的电脑，于墨便又打开了贝壳湾，播放起了今晚的直播回放。

回放按照原本的速度播放着，于墨却觉得有点儿等不及，他用鼠标拖动进度条到六分二十五秒，一直到摇晃的镜头里出现GN的背影。

半个小时，够于墨把这段从六分二十五秒开始，直到最后结束的视频看一遍。

等到他的手机又一次响铃提醒他该睡觉时，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

于墨拿着手机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

他竟然目不转睛地看了回放里的秦序檀半个小时。

站在电脑前，于墨不受控的脸红，天哪至于吗，秦序檀不就是长得帅点，温柔点，声音好听点，怎么会让自己目不转睛的看了半个小时呢？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让于墨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有点儿喜欢GN了。

第二天于墨挂着熊猫眼到约定好的饮品店门口时，贝屿人已经到了十五分钟了。

桌上放着自己爱喝的果茶，于墨把包放在一旁，拿起来猛吸一口。

对面的贝屿看到了，又把桌面上的蛋糕往于墨的方向推了推，“慢点喝啊，小心呛着，我又不跟你抢。”

于墨一口下去半杯，“我知道哇，但我不是渴吗。”

说着，于墨吃一口蛋糕，抬头看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的贝屿，“怎么了，又跟钱包哥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次你们一吵架，钱包哥就会在你直播间疯狂砸礼物，昨天晚上就是，你在热榜上都没下来过，直播间上面的系统提示全是‘贝壳岛岛主’和‘岛主的钱包’。”

说到这，贝屿叹了口气，把翘着的腿放下来，接着又身体前倾，用胳膊肘撑着脑袋，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不就是在外面假装不认识他吗，我又没干别的，我又没出轨没偷情的，干嘛生那么大气啊。”

听到贝屿这么说，于墨“啊？”了一声。

“是钱包哥生气啊？那他干嘛给你砸礼物啊，我还以为是他惹你生气了呢。”

“是啊，一开始是他生气，还很生气，只是后来……”

说到这儿，贝屿有些心虚。

一开始确实是娄从津在生气，气他在外面为什么要装不认识他，气贝屿不把他当回事儿，自己叫贝屿出来吃顿饭，三催四请请不到人，结果一转头人家跟别人聚餐去了，碰到了还装不认识。

贝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尤其是跟其他人出去吃饭还被娄从津碰到，真是有够尴尬的。

隔天两人见面的时候，娄从津脸臭的不得了，就差把在公司发火的劲儿用在他身上了。

于是那晚贝屿格外主动，娄从津想要做什么全都照单全收，乖乖配合。

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不说，想问娄总要个早安吻，人家还一转头把脸别开了。

贝屿霎时气不打一处来，脚对准娄从津的腰杆就踹过去了。

娄从津多奸呐，能让贝屿得逞，当然不能了。

他一转身，又一伸手，成功制服了贝屿，贝屿一条腿被他扛在肩上，双手也被他压在耳侧，动也不能动，只能用一双狐眼恨恨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