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你愿意吗？

这晚直到直播结束，于墨也没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唱首歌给秦序檀听。

不过那首名叫‘给犹豫不决的有情人们’的歌却足够让人觉得甜美，几乎在墨与卿卿的直播间循环播放了一晚上。

于墨也算实现了把这首歌分享给直播间的小耳朵们听的愿望。

明天就是圣诞节，关了电脑，于墨想到了久居国外的秦序檀，他应该会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吧。

想着，于墨抬手播了个视频电话给对方。

他刚下播，义乳也有穿，所以没那么慌张，最多就是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秦序檀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久不接电话，直到于墨等的有些着急了，视讯才被接起。

对方的面庞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刻，于墨也扬起了一个可以称得上甜到爆表的笑。

手机屏幕上的秦序檀一头湿发，脸上也湿漉漉的，甚至还在往下滴水，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能看到白色浴巾的边沿。

于墨看着，扬着笑的脸有些微红。

“你在洗澡啊……”

“嗯，已经洗完了。”

说着，秦序檀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接着把手机放在卫生间的盥洗池边，拿了旁边的白T往身上套。

一举一动间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展示在于墨眼前，于墨不由自主咽了口水。

“那个，秦序檀，明天就是圣诞节，你怎么过啊？和在昭承的家人一起过吗？”

秦序檀正在用干毛巾擦头发，闻言动作一顿。

“不过，我在昭承这边没什么家人。”

亚特兰大和昭承的十三个小时的时差，让亚特兰大的圣诞节比昭承晚了一天。

今天他先后收到了唐越康，还有外公，以及其他朋友们的圣诞祝福，甚至还有何颜的，还有现在问他圣诞怎么过的墨墨也算上。

但就是没有收到来自秦家任何人的祝福。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好不开心，好难过的，看不到秦家那些人对秦序檀来说反而是好事。

“往年这个时候，我一般会和外公，还有那边的邻居一起过。”

说着，秦序檀把手里微潮的毛巾晾起来。

“我跟，昭承这边的家人，关系不是很好。”

甚至可以称得上坏。

于墨在另一边听着，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镜屏幕里的秦序檀，觉得他的那种绵长的，不易察觉的悲伤好像又加重了一点。

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及有关圣诞节的话题。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视讯两头都沉默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通过手机手机隔空交织。

天早就黑透了，外面在下雪，下的很大，密密麻麻的雪花好像形成了一处厚重的雪幕。

透过窗玻璃往外看，让人觉得闷得慌。

于墨伸手把掉在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把手伸到背后悄悄调整了一下义乳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义乳有些紧的原因，于墨总觉得嘴唇干燥，喘不上气。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身体下意识的前倾，张嘴对着屏幕里沉默的秦序檀说话。

“秦序檀。”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没人送苹果给你。”

“但是今天下雪，明天又是圣诞。”

“我陪你过白色圣诞节好吗？”

“我送你苹果，祝福你平平安安。”

“怎么样，你愿意吗？”

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首先，于墨的身份就是很大一个阻碍。

可是他实在见不得已经足够悲伤的秦序檀变得更悲伤，也不愿意去想他一个人在家过圣诞会多么可怜。

于是只能暂时出卖自己‘墨墨’的身份，变成墨与卿卿直播间里的‘卿卿’短暂的陪伴在秦序檀身边。

视频电话是半个小时前结束的。

秦序檀在被墨墨邀请一起过圣诞的那个瞬间是有些怔愣和无措的，应该怎样形容。

用‘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句话来说也不为过。

但是他没有错愕太久，更没有心软放过这突如其来的机会。

在挂了电话之后更是在衣柜前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思考自己明天究竟要穿什么。

连抱着奶瓶问他泡奶喝的秦默尧都下意识忽略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把小孩安顿好，自己也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时，才分出多的精力去回顾自己刚才和墨墨的那通视频电话。

卧室里的壁炉里有仿真火苗在跳跃。

火红的颜色，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

秦序檀莫名想到娄从津和爱人贝屿即将结婚的事。

隔天早上，秦序檀睡醒的时候，秦默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

或许是喝奶的点到了，秦序檀又没起来，所以他只好抱个空奶瓶咂么。

秦序檀看了眼表，才七点半，他跟墨墨约了十二点在时代广场见面。

“你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早？”他问秦默尧。

秦默尧把奶瓶从嘴里抽出来，“饿了。”

被秦默尧一双水润的大眼看着，秦序檀蓦地生出股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饿肚子的罪恶感。

秦序檀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他昨晚断续睡了三觉，虽然重复醒来又入睡也让人难受，但每次醒来间隔时间都很短。

倒不是因为难熬或者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之类的，而是因为过于激动。

来到卫生间，两人站在盥洗池前一起洗漱，收拾妥当了之后，秦序檀又抱着秦默尧下楼给他泡奶喝。

今天天气不好不坏，有太阳，但是下雪，这样的光景，在早上看尤其好看。

就是出门的话有些冷，才给秦默尧买的那些衣服也刚好派上用场。

吃了早饭，两人拿着昨晚刚做好的小兔灯出门。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堵车，车子停着等信号灯，空调吹的人觉得闷得慌。

赶在迟到前把秦默尧送进幼儿园，秦默尧一只手被老师牵着，另一只手拿着灯笼跟站在门口目送他的秦序檀拜拜。

秦序檀在原地站着，直到看不见秦默尧了才转身离开。

幼儿园门口停了不少车，秦序檀注意着周围，慢慢把车从那条拥挤的路上往外开。

只是他刚打算转向，距离幼儿园大门不到十米的地方，三个人从一辆白色轿车上下来，其中两男一女，看穿着都是公司白领。

领头的那个看着有些眼熟，于是秦序檀没急着走，而是多看了一眼。

恰好就是这多看的一眼，那领头的男人刚好转头，秦序檀看清了，是秦逸松。

此时此刻，另一边，青山幼儿园的保安大叔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孩子家长的孩子犯了难。

你说哪有前脚刚把孩子送进学校，后脚就要接走的，孩子到幼儿园，椅子坐没坐热不说，估计书包都还没来得及卸下来。

更何况，送孩子的人跟要接走孩子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保安大叔就更不可能给开门了。

“你说你是孩子爸爸？”保安大叔问。

秦逸松连忙点头，“对，我就是刚进去的，秦默尧的爸爸。”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再说了，哪有给孩子刚送来又要接走的？接送证呢？拿出来看看。”

“接送证？”

秦逸松懵了，秦默尧上幼儿园这两年，他没接送过一次，也没参与过幼儿园的任何亲子活动，更遑论什么接送证了。

要不是秘书帮他查到秦默尧在这儿上学，他到现在应该都想不到他儿子秦默尧都上幼儿园了。

保安大叔看他那一脸疑惑的样儿立马就懂了，娘的拐人的拐孩子拐到他面前了。

“你连接送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你是孩子爸爸，还要接走孩子？”

“我告诉你，这私立幼儿园，整个园儿里统共也没多少孩子，但凡我见过的孩子，我都有印象。”

“你说的那个孩子，这两天都有人接送，你说你是人家孩子的爸爸，那有接送证的那个是假的不成？”

听保安这么说，秦逸松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