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再遇

“美人儿的糖果然甜，和美人一样。”陆溪月贱兮兮的笑着。

“你是这儿的老师吗？我刚听他们说你还是学生，你既然是学生为什么也出来打工呢？”谢晚缇把嘴里的糖咬碎，转头看着陆溪月。

陆溪月一时语塞，不知该回答什么。幸好赵磊还没回去，“溪月的确是这儿的老师，我也是这儿的老师。其实溪月平时也就晚上和放假的时候来，也不会耽误什么学习的。”

谢晚缇垂眸，隐在黑暗中的眼眸看不清神色。陆溪月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陆溪月能感觉到她周身的空气冷的可怕，和她打人的时候也差不不到哪儿去，但却不是那种杀意而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怎么样，是不是被刚才那群人吓到了？”

陆溪月总有一种感觉，小姑娘就应该是那种娇娇弱弱的样子才好看。它是个例外，但她的确是喜欢那样的小姑娘。

“没事，不过是一群只会没事找事的闲人罢了，我胆子还没到那种被人吓到的程度。”谢婉婷把棒球帽往前拉，盖住上半张脸。

夜风吹过池里盛开的荷花，带来一种特殊的清新味。陆溪月刚从辅导班出来，白日里嘈杂的菜市场现在只剩下一种难闻的味道，似是绚烂的烟花过后只余下炮火味。

路边烧烤摊上早已人声鼎沸，似乎连空气里都是弥漫着一股烧烤味。靠近路边的位置上坐着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这儿呢陆姐，在这儿……”

白毛站起来一脸兴奋的朝陆溪月招手，一旁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黑发少年一脸嫌弃的把站起来的白毛拉着坐回了自己位置上。陆溪月白了他们几人一眼，从旁边搬了椅子坐在几人身边。

“陆姐，最近学校都准备开学了，三高是不是也快开学了。”

白毛拿了瓶还未开封的啤酒递给陆溪月，陆溪月还未接过却被方才拉白毛坐下的“黑毛”给抢了。

“陆姐一个姑娘喝什么酒，把可乐递给她一瓶。”黑毛从桌子下摸出一瓶可乐递给陆溪月，还不忘替她把可乐打开倒进杯子里。

“行了，有事说事。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不是闲来无事关心您一下吗？听说那群人又来闹事了？要不要弟兄们帮您教训一下他们？”一旁最沉默的“红毛”递来一串羊肉串，一脸讨好。

“你有病？那都是学生家长，你把人学生家长给收拾了让教什么？教你吗？”

陆溪月黑着一张脸颇为头疼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和这群人做事不经头脑的人混在一起，搞得自己好像另类一样。

红毛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依然是那副讨好的笑。

“小祖宗啊，您少说两句吧。当先陆姐一会揍你！”黄毛抢在陆溪月发飙前，捂住了红毛的嘴。

“够可以啊，你们四个小孩儿喊我一个还单着的人来干什么？看你们秀恩爱？”陆溪月索性眼不见为净，凳子一转背对着他们。

黑毛道，“陆姐，老城区南街那边最近先开了酒吧，听说正在招人。他们酒吧晚工还不错，工资还差不多，时间和你在辅导班上课也不冲突。您要不要去试试？”

“酒吧？工资怎么样？”陆溪月现在可不关心在哪工作，她只在乎钱多不多。

“还可以，比辅导班的工资高。我觉得您可以去试试，听说待遇还不错。”黑毛到了杯温水递给她。“温水，没问题的。喝点？”

陆溪月看着杯中还冒着热气的水，一口闷了。“地址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姐慢走！”

说实话，陆溪月平日里确实比谁都忙。要不是实现和她约好，就是在她门口蹲个十天半月的堵她都堵不到。但怎奈何不学无术的人设已经在众多人眼里立下了，无论陆溪月做什么在别人眼里看着就是有罪的，是差劲的。

有时候陆溪月真想一巴掌甩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老子只是成绩不好，老子人品没问题”。但真要是这样做了，没错也能变成罪大恶极。

夕阳薄暮，月沉星稀。路边叫了一天的蝉此时叫的正欢，似乎要在日落之前趁着最后的余晖夕阳再高歌一曲。

昏暗的出租房内满是发霉的味道，这是雨后的老城区普遍的味道，没什么新奇的。

“天黑，别连个灯都舍不得开。”陆溪月顺手把一旁的开关打开，狭隘的房间里墙壁湿了大半，天花板的墙皮又掉了。空荡荡的，每一个人。“妈？程铮？妈……”

“……”

陆溪月不死心的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对了，馄饨店！陆溪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馄饨店，只觉得自己双腿轻飘飘的，生怕自己去的晚了见不到她一般。

还好，程铮正在馄饨店里帮忙哪也没去。

“溪月来了！来，吃碗馄饨。你妈在里面帮忙呢，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喊出来？”馄饨店的老板名唤林茜人称林姨，乃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就住在陆溪月家隔壁。两家之间常有往来，陆溪月不在家的时候程铮基本都是她看的。

“不用林姨，我不饿。我就在这儿等我妈吧，有什么事儿你叫我就好。”陆溪月把自己面前那碗馄饨推到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靠在一边打游戏。

“老板，你们这儿收不收学生工？”一道有些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店中嘈杂的声音瞬间小了。

陆溪月抬头看去，一个女孩儿局促的站在门口。陆溪月认得，那是谢晚缇。

“不好意思啊，我这儿不收学生工。”林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

“要不过来坐会儿？这么晚了不回家，吃饭了吗？”陆溪月头也没抬，靠在墙角打游戏。

谢晚缇没说话，她的确是饿了的。

陆溪月抬头看向门口的谢晚缇道：“过来坐吧，这儿还有碗馄饨可以吃。”

“哦……哦，好……”谢晚缇低着头穿过人群，坐在陆溪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