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测试（上）

凌长勉刚刚说的挺欢快，真到他上场时身体有些僵硬，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就目前的情况看，赤手空拳的状态下貌似他不是肖榕的对手......只是不使用异能，若真用了，肖榕不一定打得过他。

他不愿在有点轻微暴力癖好的肖榕面前露怯，再说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准备好了？”肖榕体贴地问。

凌长勉做出防守的姿势：“好了。”

肖榕的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凌长勉惊讶地发现他看不到肖榕的影子，紧接着脖子被人抓住，已经不是抓了，力道大的像要折断他的脖子。

肖榕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丫的他应该先防守啊。凌长勉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肖榕膝盖顶着他的肋骨，他被硬生生的顶飞出去，划出优美的抛物线落到场地边缘，坚硬的地板没有缓冲作用，凌长勉的后背和后脑勺火辣辣地疼起来。肖榕不会再针对他吧，八成一开始看他就不顺眼，跟祝越越切磋好歹是正常范围，跟他呢，上来下死手。

丢人丢大发了。

肖榕力量大得惊人，速度也快，简直不是人能爆发出的力量。

更糟糕的是凌长勉全身都动不了，身体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密密麻麻地疼，肋骨应该是骨折，凌长勉不明白都是队友，切磋有必要这么狠吗？他假装看不到来自其他十几个队伍的探查，狠狠骂一句：暴力狂。

“去治疗队叫两个人过来，”肖榕对着二队的其他人说，“让他能活蹦乱跳地吃上中午饭，不然一起滚蛋。”

凌长勉听见恨不得晕过去，受伤的事也就算了，他还得保证自己必须能活蹦乱跳，即使不能也得装出来，不然害人家丢饭碗自己离开苍风队。

“是。”彭庆楚眼睛闪亮亮地回答。

肖榕不多看凌长勉一眼，转身面向其他队伍，其他人匆忙地离开不敢看肖榕。肖榕声音冷冰冰的：“所有围过来的，午饭前30公斤30公里。”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了。

“我有权限让你们任何离开，听不懂？”肖榕又问，“还是有意见？”

杨亚舒的脸色不怎么好，却抓起头盔第一个跑出去。

肖榕转而温和道：“穆合？”

“是。”穆合连忙点头，生怕点着性情不定的新队长的火。

“告诉彭庆楚让他回来也去跑，”肖榕轻缓地说着，甚至在穆合的极度惊恐中拍了下他的肩，“你可以等他回来再跑。”

穆合僵硬地回应，上校到底找的是什么人。

凌长勉没被抬远，就在训练场后临时搭的小帐篷里，两位医生一名靠近他的心脏检查，另一名检查其他外伤检查完去看祝越越了。

“大哥我这伤多久能好？”凌长勉本来半死不活得要晕过去，结果医生来来回回地抬他走路，每次颠簸骨头缝钻心地疼，想彻底晕过去不太容易。疼不疼的医疗队不关心，有他们在反正死不了。

“你得休息个两天。”医生淡淡的回答。

“不行啊，能不能快点，我还等着回去呢。”先前彭庆楚来了没跟医生说肖榕的话，只嘱咐尽快，凌长勉估摸着是一来不好意思，二来自己伤的是真不轻，半天以内绝对好不了，所以没把肖榕的话当真。凌长勉心里再记恨着那个暴力狂，人家顶头压着呢，不能不听话。上午治不好可能不会真的赶他走，惩罚一顿少不了。凌长勉还记得上担架的时候肖榕凶神恶煞的眼睛。

“急什么，要治病最不能急，你们天天训练最忌讳的是落下根子。”

医生开始治疗，治疗异能在所有异能中数量极其少，身体强劲有力的选拔到军团中上战场应付加斯人，不能真刀实枪的留在城市里面。

凌长勉怎么感觉都像是没用全部的劲治疗，他厚着脸皮说：“医生我没事儿，您放心治就行...大哥要不您用点劲。”

医生好像是不愿意鸟他，也可能是真不明白省出一点时间能干什么：“你跟我不是一个异能，怎么知道我没使力，行了你就安心歇会。”

凌长勉感觉不出来就怪了：“我们队长说的，说上午治不好让咱们都滚蛋，我也想歇歇，这不是真没办法吗。”

“你们那个新来的队长？看着排面挺大。”医生算是老人了，早些年上过战场，后来受伤伤到膝盖便退下来。

“我们肖榕肖队长，那当然排面大。”

“谁？”

“肖榕啊，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医生说，“你们天天训练的不容易，我早点治好你早点回去，别让你们队长担心。”

凌长勉疑问少不了，但他懒得问下去，肖榕往事他没闲心了解，更何况暴力狂嘛，估计进苍风队之前天天让队友提心吊胆的。托肖榕的福，凌长勉在午饭结束前赶到餐厅吃饭，其实他的伤没完全好，医生跟他扯了一通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正常训练云云。

他好奇肖榕以前有多暴力能让有资历的老战士听他的话。他没见过肖榕到底长什么模样，估计是好看不了，不然能把人吓成这样？他到餐厅后没见着肖榕，匆匆赶回宿舍换件干净的衣服，结果发现有人进过宿舍。

现在空闲场地实在太少，能划给苍风队的空间有限，苍风队的大部分场地都用作建训练场，留给宿舍的地儿着实不多，宿舍都是两人一间，凌长勉情况有点儿特殊，都自己一间房，另一张床空着，今天空床边多出个黑色行李箱。他心里头冒出个恐怖的想法：该不会是暴力狂要跟他住一块儿吧？

凌长勉找一圈没找到即将跟他同住的室友，心情异常沉重地回到训练场，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在。

肖榕依旧戴着头盔，散发出一身冷气，目光锐利地投射下来。

出乎凌长勉的意料，肖榕见到他问了句：“伤好了？”

俗话说得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巴掌打得太响甜枣给的太少效果反而不好，何况肖榕话里听不出愧疚的意思。

“还行。”凌长勉站到队尾，不满归不满，他得给队长面儿。“今晚十二点，负重30公斤20公里。”肖榕头也不抬地命令。

凌长勉听清楚后没站稳，差点给他跪下去：“你什么意思？都是队友，你没必要一言不合地罚人吧。我是迟到不到十分钟，那不都是你...做的太过分吗？你没来之前我六个月没迟到过一次。”

“今晚负重30公斤25公里。”肖榕冷淡地看过去，“你可以跟我请假，但我好像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受点小伤需要治一上午哪来的能耐迟到。”

肖榕上午的震慑起到作用，他开口后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祝越越彪悍到六个月没正眼看凌长勉的人此时低下脑袋。

凌长勉火气上涌，想说又不太敢说。放屁的一点小伤，他要不承认吧显得他太弱，被人一胳膊肘顶得半死不活，承认吧他必须接受自己迟到没能耐。他越想越不痛快，肖榕就是能力强点，冷冰冰的是个暴力狂，脾气比祝越越还差，凭啥做的了队长。

“看来大家都没问题了，本来今天打算看看大家能力怎么样，鉴于有人第一天迟到，”肖榕说，“先说说我的规则。可能你们以前的队长本人也不怎么守规矩，所以今天上午我到时看到的是一个散漫没有凝聚力的队伍。”

凌长勉不服，话面向正对人，首当其冲的必然是他这个前队长的错儿，把他说的没一点好，好歹他带领的队伍是苍风二队，好歹他是个人排名第一。

“而且骄傲自满。”肖榕补充。凌长勉不是没脾气的人，让人不由分说地打一顿还巴巴的等着吗，诡异的是其他人都认真地听肖榕说话，以前他说点难听的话，说一句祝越越怼一句，如今却安静如鸡，肖榕上午一定是进行过某种暴力行为。

“我的规则不多只有五条，”肖榕到旁边捡起头盔，直接扣到凌长勉脑袋上，“第一，吃饭、睡觉、洗澡外的任何时间都戴好头盔，穿好作战服。”

凌长勉调整头盔，肖榕扣头盔的力道大得他脑袋发晕，他没戴头盔的确有错，这不是直接被顶飞出去眼冒金星么，东西南北分不出来，谁会注意头盔在哪。凌长勉不能说话表达不满，于是学着肖榕凶煞的眼神瞪着眼。看长相肖榕的年纪不会比他大多少，究竟为啥一天到晚凶巴巴的。

肖榕浅色眼睛跟玻璃珠似的透明透亮，不带情绪地看他。仔细看吧，肖榕长得真不凶，反而眼角下垂，眼尾略微上挑，乍看下像是在笑。凌长勉没啥文化，从小打打闹闹的就是不喜欢看书，描述不出个所以然，觉得像铺开的半朵花瓣......挺好看的，他赶快排除错误思想，认为谁好看也不能认为暴力狂好看啊。

“还用我给你戴？”肖榕浸着冰的声音打断他无厘头的各种想法，他才想起来傻愣愣地等着肖榕给他系带。他忙戴好头盔，肖榕咋不能再体贴点做个尽职的好队长照顾好队员。

肖榕很快说完剩下几条规则，每条规则都极其简短。第二，不能迟到，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说。第三，不能轻易擅自行动。第四，战场上绝对听从队长命令。第五，不能怕死。规定听起来简单，都是他们进苍风队前反复强调过的。

肖榕转身功夫，凌长勉耐不住好奇心：“他上午做的什么，让你们一个个怕成这样？”

穆合小声说：“上午我们每个人室内负重三十公斤跑了三十公里，又在室外负重三十公斤跑，没停下来过，小心点。”

凌长勉打个冷战，室外压根不是人呆的地方，自从不明物质悬浮在地球外围，地球温度缓慢降低，为了更好保温，人类在地下开辟空间，现在室外温度达到零下四十度，出去跑步完全是自虐行为，正常的训练都在室内进行，肖榕真是个疯子。他们长达六个月的选拔中就有一项是测试耐寒能力，凌长勉呆的时间最长足足有二十三天，那次经历永生难忘，到后面每走一步狂风狠狠地撕裂他的皮肤，回想起来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周围涌动着寒意。按照肖榕的性子，自己免不了少跑的步。

果不其然，肖榕回来后告诉他们准备好耐寒防风的装备和趁手的武器。凌长勉注意到肖榕腰间别了把长刀，右腿大腿外侧有把手枪，冷声道：“走吧。”凌长勉对肖榕不满的情绪压抑下来，他渴望着到外面同加斯人厮杀一番。肖榕向守卫人员出示证件，带着几个人坐电梯到地面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