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计划

肖榕带着一群人晚训完绕个弯绕道训练场最外围的办公室。

李立德上校给他开了门，他依靠着门框：“上校，有空吗？”

“知道你会来，我等你的。”

上校的办公室不大，面朝训练场以外，墙壁上半部分是面半圆形加固玻璃，上面发生了什么这里往往最先看到。玻璃一边开了扇小门，直接通往训练场出口。玻璃的隔热效果比不上特制隔热墙壁，进来后肖榕感觉冷飕飕的。

上校桌子上摆放两盒没开封的饭菜。

“没吃饭呢？”肖榕问。

“知道你来蹭饭。”李立德扔给他一把筷子。

肖榕摘掉头盔，甩两下乱糟糟的头发，他有段时间没剃头发，头发终于抓住机会可劲长，从他出发到达苍风训练场的几个月，头发不知不觉地过眉毛了，这会脑门上挂着汗珠，头发一缕缕垂下来。

“那我不客气了。”肖榕打开饭盒扒拉几口饭。

“慢点吃，晚上没安排，”李立德也打开盒饭开始吃，“换到二十年以前，吃饭哪能不喝酒。”

“我这有瓶医用酒精，尝尝？”

“自己留着喝吧。”

肖榕赶快收起来：“我真忍得受不了才喝两口，你要真喝我还不乐意给。”

“一边去，”李立德笑骂他一句，“咱说点正事，今天来队里，感觉怎么样？”

肖榕皱起眉，一说起来就来气：“不听话，换到别的地方我一棍子下去能皮开肉绽了，到您地盘我不得忍着点，皮儿都没破几个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觉得他们上加斯多亚基怎么样。”李立德

肖榕想想说：“能力还行，精挑细选好几轮挑出来肯定是人才，但去加斯多亚基您也知道不光看能力，没几个人愿意去送命。”

李立德愁眉不展，吃到一半的饭放下去：“人多少有私心，送死的活前面有人顶着后面的人谁愿意顶上去？前面的人死光了只剩后面的人，再往后拖机会越来越小。只能你多上上心，让他们吃吃苦。”

“如果只吃苦能改变他们想法那就轻松多了。”

“你跟之前一样对他们，该打打该骂骂。”李立德说。

“您养的人，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我说不准把人打跑了。”肖榕试探地问，“差不多到时候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带他们出去一趟？”

李立德深深地看他一眼：“上次见你是半年以前，没隔多久，怎么快不认识你了。你再训练他们段时间，一个月以后出去。”

“再早点，他们很多人没真正去过战场，早点看看外面。”

李立德不赞同他的想法：“太赶了，一群新人去了是送死。”

“这次选出来的人水平还可以，他们差的不是能力，是技巧跟经验，还有一股劲儿。”肖榕放下手里的东西，直直地看着李立德。

李立德犹豫道：“到战场学技巧，代价不是一般大。”

肖榕摸到眼尾，表情渐渐淡下去，道：“不亲眼见到死人，他们永远这个样。”

“行，苍风队我都交给你来训。但...你要多久出去？”

“一周。”

凌长勉回到宿舍，还没见到他的新室友，尽管是肖榕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他心里依旧怀揣着一丝侥幸。

晚饭后他去练会枪，训练场没有太多的弹药让他训练，空包弹练多了没意思，他在武器实验室的几年翻来覆去的快练透了。他倒担心晚上十二点跑步的事，跑一下午浑身都酸痛，不好好休息明天哪有劲训练，肖榕提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

“凌哥也来练？”

凌长勉往旁边看一眼，是穆合。

“对，都是空包弹，和实枪感觉不一样。”凌长勉放下手里的枪，往常他不大来靶场，多去异能室那边练练，跟杨亚舒他们打打架挺好玩。

穆合用狙击对准700米的靶子，砰的一声，正中靶心，又分别对准800,900，都打的很准。他说：“在室内打也就这样了，凌哥要不去外面练练？”

凌长勉疑惑地问道：“外面？”

“训练场外面。”穆合说。

凌长勉抓住他的衣领，平复下情绪，没有太大作用：“你丫的找死啊，知道外面多危险吗？”

“外面的加斯人不多，聚一块的顶多五六个，咱们一个人都应付的来。”穆合接着说。

凌长勉感到有点难搞，还好穆合跟他说，没自己一个人跑出练，他劝说道：“这不是应付的来不来的事，你...怎么想去外面练，不能因为肖榕那两句话，他说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再说你训练的成绩不错，第一次不好在所难免，场地内多练练，练出手感场地外成绩自然好了。”

“万一是真的......我室内水准一直如此，才想着去外面，”穆合认真道，“我不能离开，凌哥。”

凌长勉不知说什么好，训练场出口大，以穆合的异能有溜出去的可能。看穆合的样子像下定决心，不是他能劝的住的。他犹豫要不要出去，出去的话被发现免不了受惩罚，他担心自己不答应穆合会不会叫别人，那样更危险。

“肖队长过两天说不定再带咱们练习，等等看，要是你那时候还想多提升提升水平，我再陪你出去，行不行？”凌长勉想出个缓兵之计，没准过几天穆合自己就忘了。

穆合身体僵了下：“凌哥，我没想到你愿意陪我出去。”

“没想到个屁，我又不是肖榕那种没人性的暴力狂，”凌长勉也端正语气，“你千万别自己出去。”

“我错了我错了，肯定不能自己出去，”穆合又说，“其实队长挺好的，就是严厉点。”

“赶快闭嘴吧，我不想听。”凌长勉笑道。

凌长勉和穆合练了会枪，到十点多穆合回去休息，他一个人苦哈哈地等到十二点。

他踩着点到训练场大场地，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什么人，果然肖榕在诓他，正要离开，一道身影从身后传来。

“凌少爷，刚来就走是一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肖榕撑着一条腿斜立，显得腿笔直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