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切磋

凌长勉不愿和肖榕遇上，等着肖榕走后起床洗漱，结果肖榕把毛巾随手搁架子上，他昨晚费力分出的线重归原状，他气得不行，扯走毛巾扔到角落里，用破毛巾能擦出水灵灵的脸，再脏点好像不是问题。

上午训练中他再见到肖榕不免心虚，笑哈哈地不往肖榕方向看。好在肖榕没把他看在眼里，不在乎他哪里表现的不正常。

肖榕今天给每个人分的任务不一样。穆合跟彭庆楚在肖榕的三倍压力下围着训练场跑圈，祝越越在负重练上肢力量，然后跟其他队长安排活。

“肖队长，我干什么？”凌长勉问。

肖榕稍稍抬眼：“腰。”

“啊？”

“你的腰没劲。”肖榕往他的腰按了下，他腰顿时感到酸软，急忙退开，练归练，动手动脚算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练就行。”凌长勉拒绝和其他男性有身体接触。

肖榕没给他好脸，踢了踢脚边的架子：“系好。”

凌长勉按照他的指示绑好固定带，肖榕蹲下身调整角度：“慢慢倾斜。”

凌长勉身子一点点弯下去，快到四十五度夹角，肖榕没喊停，坚持身体向下到自己的极限，他要再继续下一个动作绝对是跪下给肖榕行大礼：“我不行了只能到这。”

肖榕蹲下仔细地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顶着凌长勉的腰腹中间部位：“我扶着你，继续下。”

“别，别碰我。”他这一碰，凌长勉腰发麻，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腰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纵碰的人是肖榕，被长得如花似玉的一老爷们摸了难免心神荡漾。

肖榕二话没说，收回手换了其他东西顶着，凌长勉低头看，一把枪顶他肚子下边。

凌长勉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把溜到嗓子边骂人的话重新咽下去，咬着后槽牙说：“用手，你干什么事告诉提醒我一声行不行？我吓出点什么毛病来你负责吗？亏我心里素质好脾气好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要是换个人，你现在可能跑上校屋里低头认错了。”

肖榕拿枪顶了顶：“我说过乱说一个字罚一单位的物资，我不记得你说过多少字，暂且扣十单位。下次我脾气没这么好，说多少字算多少物资。”

凌长勉瞪大眼，硬撑着身体没倒下去。丫的十单位占他一个月物资的十分之一，苍风队给他们发的物资是标准水平的武器，要想多练得拿物资换，来苍风选拔的六个月中他几乎没剩下多少物资，之前在武器实验室存了不少，可他不想用，跟他爸有关的一律想划清界限。

肖榕后来还是换回手，一开始是用手指顶着，后来换成整个手掌：“腰用劲。”

凌长勉全身紧绷着，喘口气都要做个思想斗争：“我真不行了。”他说话打着颤儿，支撑太久，腰部慢慢提不起力气，又酸又涨，他特怕练久后半身不遂。

“再撑会。”肖榕眼神挺专注，“来慢慢起。”

“肖队长！”凌长勉快崩溃之际，有人在叫肖榕，在他耳朵里就是救世主的声音。

肖榕转头看一眼说：“自己起吧。”

凌长勉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直接躺下，顾不上脚腕固定的架子，怎么舒服怎么来，支起腿休息。

叫肖榕的是杨亚舒，杨亚舒摘了头盔笑着向肖榕走过来，杨亚舒是挺漂亮的姑娘，长发束在脑后扎成马尾，比普通女孩多了股英姿飒爽的美。肖榕目光简单地扫视，没多停留，转头喊了一句：“站起来。”

躺着的凌长勉身体本能地弹起，被带子绊了下，跌跌撞撞的站好。

肖榕才没再盯着他。

“肖队长，你一来就能让他听你话真了不起，你不在的时候他谁都不放眼里。”杨亚舒笑道。

肖榕没接她的话茬：“头盔戴好。”

“啊，对对对，差点忘了，”杨亚舒说，“肖队长，你之前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你之前负责北区的时候我也在那。”

“嗯。”肖榕简单的回应一声，没有继续聊过去的打算，“规矩我昨天已经说过，你是队长，以身作则是基本的，自己做好才能带动队员，要是再忘，队长可就换个人了。”

“是。”杨亚舒没了先前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事？”

杨亚舒说起了正事：“我想咱们几个队伍要不切磋切磋，说起熟悉的，一队顶多和二队熟，二队情况差不多，其他队伍人怎么什么异能清楚，论起真正配合，一次都没有过。”

肖榕想几秒，答应下来：“好。”

“痛快。”

“带人来吧，现在。”肖榕说。

“你这也太速度了。”杨亚舒答应下来，“我们队的小朋友都等着呢。”

肖榕把自己队的几个人叫回来，通知了其他队长。

“腰没事吧？”肖榕往凌长勉腰间使劲按下去。

凌长勉蹦了一步，别说肖榕按那一下酸酸麻麻，按完后腰热乎乎的挺舒服。

“没事没事，”凌长勉自己揉腰，昨晚惨无人道的折磨在脑子里一帧帧上演，更不敢让肖榕碰，“哪能麻烦肖队长。”

所有人聚拢到场地中中，用原本分区的防护栏搭成单独的场地。

肖榕站在最前方看所有人的动作。

切磋临时安排，没有复杂的规则，谁想打谁就上，一群二十多岁的人正值体能最高峰，浑身是用不完的劲。肖榕冷着脸让所有人安静，他提醒完安静一阵，接着断断续续地有人开始说话。

开场是杨亚舒跟凌长勉打个样，凌长勉昨天跑几十公里，上场时生龙活虎的，他们的异能都不适合训练，大部分都S级异能都不适合在训练场内释放。杨亚舒的力量弱，这几乎是所有女性异能者的通病。

肖榕看了会，在李立德给他的资料中写字，杨亚舒是个优秀的异能者战士，各种动作流畅，反应快，看得出曾经多年呆在战场性子也有点倔，好在听话，上了战场不会出乱子，如果能再紧绷点会更好。而凌长勉，其实从各方面来说，他的水平都是极好的，肖榕不知道继续写什么好，他林林总总地记过几个词，想不出可以再写什么。

“队长。”凌长勉跳出防护栏到了肖榕面前。

肖榕折起手中的纸，点点头，神色漠然道：“继续。”

凌长勉讨了个没趣，但好奇地打量肖榕完站在了他旁边没动。

接下来的是三班的S级异能者，他的块头放人群里相当显眼，目测身高有两米，浑身的肌肉虬结，偏紧的作战服显出他的肌肉块。他手里拿着长柄圆头锤，握紧武器的手臂肌肉鼓动。

肖榕不自觉地摸着腰间的长刀。用冷兵器的人不多，因为用冷兵器意味着近距离接触加斯人，肖榕觉得用冷兵器有很大的好处，现在弹药紧缺，每个人分配到道数量少得可怜。有的任务一次出去是十天二十天，背包大部分的空间留着装食物和水，能带的弹药数量有限。

“想试试？”凌长勉说。

“你去。”

“啊？”凌长勉反射弧太长，还在回味他的意思。

“上去。”

凌长勉比划着：“他那锤子那么大，砸身上老疼了。”

肖榕厌烦他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态度，没点安静的时候，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问道：“刚说了多少字?”

凌长勉戛然而止。

“十单位物资，上去吧。”肖榕说。

凌长勉愤然地再次进入场地。

肖榕重新打开纸记录，他跟凌长勉交过手清楚各项能力达到什么程度，有凌长勉做对手他更能判断每个人的水平达到什么程度。

一米多长的锤子在三队异能者那显得异常轻巧，挥动时在肖榕的位置听空气被撞击产生的轰鸣。凌长勉躲开的动作很漂亮，行云流水，仿佛早就知道了锤头的碰撞点。

使用锤子能够爆发强大的力量，同时也会失去灵活性。

场地中的两人进行的是纯粹力量与速度的比拼，肖榕看得出来是凌长勉占优势，他知道对手的弱点在哪，而只是挑战力量。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一部分，三班异能者叫了停，在比下去没有意义。

凌长勉冲肖榕得意地扬起下巴，大步绕过他，明显是吃过苦头后不愿再跑肖榕身边呆着。

“站我这边。”肖榕说。

凌长勉张开嘴，一个字没说出来恹恹地站到他旁边。

肖榕打开纸，想起来该写什么字，写下柔韧性差，吃硬不吃软几个字。

经过最开始的几场，大家放开了打，S级的异能者有不少A级的去挑战。肖榕完善了大部分人的资料，视线划到彭庆楚后眉毛皱起来。是他没怎么管所以让这孩子娇纵了吗？

开始他不同意彭庆楚参与苍风队的选拔，病毒爆发时，他们家是十口人只剩下他们两个，彭庆楚是他看着长大的。

也许彭庆楚好好地呆家里会有好日子过，上战场很难活着回来，大多数人如此。但他没劝彭庆楚，很多人即使不上战场也绝活不到寿终正寝。

彭庆楚不是小孩，选择一条路必须担的起结果。他来苍风队后没主动找过彭庆楚，是不想让他感觉有了依靠。

他继续低头考虑，短时间内让所有队都按他的方法训练有点不现实，他没有将所有人带到训练场外权限，李立德看似给他很大的权力，实际上他能做的事依旧要在人家的接受程度内，真涉及到安全问题，不会轻易答应。他一下下地戳着纸，思考下一步的训练，不适应外面的黑暗和无处不在的加斯人他们不会是合格的战士。

切磋比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上过至少一次台，被他当做苦力的凌长勉累得不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