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作战

“队长......”凌长勉慢吞吞地说。

“不是去练枪吗，走吧。”肖榕淡淡地说。

凌长勉跟穆合对视一眼，穆合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肖队长，你太好了吧。”凌长勉有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要说，要不是肖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能冲上去伸胳膊搂人了。

“闭嘴，都拿好枪。”肖榕走在他们最前面，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凌长勉和穆合都拿出了背上的枪。

“穆合，”肖榕指了块高地，“在这呆着听我消息。”

“是。”穆合站得笔直。

“你的话，”肖榕上下扫他一眼，扔给他自己身上的枪，“用这把枪。”

凌长勉赶紧接下来，他原本带的枪是狙击，打算和穆合一块练练，肖榕扔过来的却是把冲锋枪，凌长勉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以后不要用狙击了，你的异能不合适。”肖榕说。

“啊，哦是是是。”凌长勉呆呆愣愣地点头，用不用狙击枪对他来说没多大意义，他是擅长狙击，喜欢全身贯注，在瞄准镜中看到目标后按下扳机，子弹破风而出正中目标的感觉，除此之外狙击对他没有特殊的意义。

肖榕带他继续走，没跟上次一样加速，等过了穆合停留的一块区域后低声说：“你的狙击成绩可能比穆合好点，战场上不需要太多的狙击手，更不需要有S级异能的狙击手，一个队伍有一名狙击的队员就可以了，他的异能是隔离界，适合在后方。”

“我明白。”凌长勉答应下来，沉默着跟肖榕走，走出一段路猛然停下，肖榕不会是在跟他解释吧？

“肖队长，”凌长勉斟酌着措辞抒发感情，“我以前还觉得你特别不近人情来。”

他斟酌出的辞好不到哪里去，听着就挺欠抽。

肖榕对他话不感兴趣，使用了异能加速：“快点走，少废话。”

凌长勉好笑地摇摇头，行呗，又被当成废话了。

他们停在了一千米左右的位置，陆陆续续有加斯人出现。

凌长勉数了数，比上次多，是十几个加斯人。

肖榕报了几个坐标后说明了和之前训练不同的要求，要一次性打完弹匣内的所有子弹。

穆合发完枪后，凌长勉闻到熟悉的恶臭。

肖榕抬头看一眼，扔给他满满的弹匣，说：“剩下的交给你，控制使用子弹量。”

凌长勉深吸口气，穆合的枪还是准的，落空一枪，剩下四枪击中加斯人，两枪击中同一加斯人，那个加斯人半死不活的，另外的两枪击中加斯人的腹部和胸口，将它们上半身震碎。

加斯人感受到他速度加快，凌长勉后退着瞄准，动作太大枪打地不稳，他抽空回头看一眼，肖榕已经远远躲开，视线所及范围内没了他的身影。

他使用了异能，冰冷的空气中突兀地出现一抹火光，几个加斯人噼里啪啦地燃烧，从他们身体中不断地迸溅恶臭的血液，转而焚烧殆尽。有几个加斯人突破异能范围继续前冲，凌长勉没再扩大异能范围消耗体力，不断转移拉开距离，尽量平稳地持枪。

加斯人消灭的差不多，只剩火光中的几个人在挣扎，眼看着活不了多久。凌长勉放松下来换弹匣，黑暗中又出现一波加斯人，数量也是十几个。凌长勉反应快，听到声音下蹲身体，连续应对加斯人他有点吃不消，肖榕没出现说明他需要继续。

快速换好弹匣后他没着急射击，用火热的枪管顶着最前面加斯人的身体，再用枪撑地面，身体后翻，留出安全距离。

他后退几步，有几发子弹从他身后射中加斯人一枚子弹正中一名加斯人眉心，头颅破碎四散分开。凌长勉躲避加斯人时心里明朗了，原来这才是肖榕想要达到的效果。

有了穆合的子弹，他应对起来轻松些，异能加持下他费好些劲才解决完加斯人累得够呛。看见肖榕朝他走来了，他坐下休息会，大口喘气。

“走吧。”

“啊，还来啊。”凌长勉体力消耗大，不愿动弹。

“继续。”肖榕说得不容置喙。

这个时候凌长勉不敢有啥不满意，刚做错事好不容易有机会改错，他哪能在肖榕气头上逆着来。

“子弹省着用，接下来加斯人会多，”肖榕说，“一会我跟你一起。”

凌长勉应了声，肖榕得亲眼看过才会说加斯人多，不然不会贸然带他们深入，尽管做好心里准备，浩浩荡荡加斯人来时他吓了一跳。他们早就远离训练场范围，进到未清理过的区域。

肖榕没跟他商量怎么配合，长刀不断挥动，冷黑色的光芒跃动着，接二连三的加斯人倒在刀下。肖榕用刀的动作行云流水，每次流畅的转身和劈刀下扫的发力，充满爆发力，如同欣赏加快版本的武侠电影。

凌长勉对被肖榕异能笼罩而动作缓慢的加斯人连开几枪，站在肖榕身后没法安心射击，加斯人数量太多，形成一个保卫圈，四面八方都是加斯人。

他没有保留的使出全部异能，前面的几个加斯人直接被熔炼地消失在熔炉场中。借着火光他眯着眼瞄准其余的加斯人，到子弹全部用尽，大半加斯人死在他枪下，异能还在用着，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凌长勉踢中靠近的几名加斯人，双腿夹紧加斯人将他甩飞，他的双腿处沾满加斯人的血液。

凌长勉顾不得这些，异能和身体并用击退加斯人，又杀死几个人加斯人，他有点头晕，身体越来越用不上劲。他听到肖榕的声音，说出几个坐标。肖榕说话带着踹，也是累得不轻，凌长勉佩服他这个时候有心思考虑其他事。

穆合的枪比第一次要准，不知道是适应黑暗环境还是神经绷紧的原因。

凌长勉看着肖榕一刀结束最后一个加斯人，才跌坐在地，他的手掌还在颤抖：“我是不是...应该也拿点什么武器。”

肖榕用刀撑地面：“没必要，看看防护服有没有破洞。”

“没有，”凌长勉支起腿左看看右看看，反复确认，“没有破的地方。”

肖榕在雪地蹭掉刀身沾的血，警惕地朝后面看：“赶快走，这儿不安全。”

凌长勉歇过劲，撑着走过几百米。

“先擦掉你身上的血，晚上回去记得多刷几遍。”肖榕拿出个小瓶喷几下刀后扔给他。

凌长勉看清上面的字，是抗体，一小瓶不便宜，他舍不得买，在宿舍里留过两瓶，他蹭掉血迹后才喷两下，依旧掩盖不掉加斯人血液的臭味。

“臭死了。”凌长勉呼吸时能闻到身上的味，恶心得想直接扔了这套作战服，可惜它太贵，一个月的物资换不了一套防护服。

“快走。”肖榕拍了下他的肩。

“对了枪还给你。”凌长勉擦干净枪上不干净的东西，想起他用发热的枪管捅进加斯人的身体就不好意思。

肖榕往里瞧了眼，掂了掂：“75发子弹，记得还。”

凌长勉苦了脸：“肖队长，我也想还你啊，但75发不是个小数目，我这个月物资扣的剩一半，你看我能不能用狙击的子弹抵几个。”

“先欠着，有了再还。”肖榕冷眼拒绝他的请求。

“那好吧，”凌长勉没顺着一个话题纠缠，畅快淋漓地打完一场他的心情不错，“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加斯人，到后面人多了没空顾得上紧张，不过肖队长，你耍的刀简直帅炸了。”

“嗯。”

肖榕说的话少没打消凌长勉的性质，只要肖榕不让他闭嘴，不管怎么回应他都能一直说下去。

“我抽空也练两下，必要时候能救命，有武器在身上就是比赤手空拳好，沾一身臭味，”凌长勉低头说，“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洗下去。”

“能。”

“我也感觉能洗下去，作战服用的材料都不透气，应该不吸味，”凌长勉笑呵呵地问，“你今晚要不要洗？”

“洗。”

“卫生间那么大点地咱们没法一块洗。”凌长勉想象了两个人蹲着刷衣服的场面，小卫生间根本不够他们挤的。

“够了。”

“够什么啊，到时候屁股挤屁股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

凌长勉上前勾着肖榕的肩膀：“要不然我把咱俩的一块刷了，你出点水行不行？”

“不用，”肖榕停了下来，推开他的手臂，“我明天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