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蹭饭

穆合在原位置等他们，冻得眼睛红了一圈，凌长勉松口气，面对加斯人的紧张疲倦和不真实感在见到熟悉的队友烟消云散，他们相隔一千米以上，但战斗中有根线将他们连接到一起，凌长勉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很多情绪交杂，唯一确定的是他踏实下来了。

肖榕拉住他说：“站好，我说件事。”

“是。”凌长勉站在穆合旁边，用肩膀撞了他。穆合也笑着撞了他一下。

肖榕一如既往地严肃，说：“今晚我们三人灭杀加斯人60人以上，其他的不说，跟加斯人战斗的能力比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和你们资料里记录的成绩有进步。穆合你觉得今晚成绩怎么样？”

穆合隔一会后说：“心里没底。”

“精准度的确有待加强，室内多练狙击，换了新的方法不适应正常，不能操之过急。”肖榕说，“战场上需要的不止是精准度，还有配合队员、保护自己的能力，都具备了才是合格的战士，当然没几个人是完全合格的。”

凌长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肖榕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柔和。

“明白。”穆合说。

“加斯人太多，没有人能保护你们的安全，我能带你们出来是因为训练场外我来过二十几次，清楚加斯人一般在哪里聚集，多少米范围内没有大量加斯人出现，但带你们出来也有不确定的风险，你们走得远了，同时遇到四五十加斯人，应付的来吗？”

凌长勉认真地思考，有穆合在后面帮他的话也难说，分拨的加斯人有点可能。比起先前严厉的训斥，肖榕平缓分析的语气层层剥开他的内心，将他遗漏的东西都展现出来，他羞愧地垂下脑袋，肖榕说的对，最后那几十个加斯人要两个S级异能者合力解决，只靠他跟穆合八成会受伤。

他失落地摇头。

“这次我罚的轻，如果有下次，不是罚物资就完事儿。”

“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凌长勉说。

“不会了队长。”

肖榕分别敲了敲他俩的头盔，恶狠狠地说：“都抬起头来，像什么样子，苍风队里上过战场的有三十多个人没有上过战场，你们两个都是，差的是应对加斯人的经验不是能力，折腾来折腾去没用。”

穆合吓得立马站的笔直。

凌长勉握紧怀里的枪，长长地吁口气，笑道；“那肯定不能再折腾了，我还想上战场多杀几个加斯人。”

“再想出去要告诉我。”肖榕叹气说。

凌长勉躺宿舍床上心情没完全平复，回忆起加斯人的锋利手爪有几次差点穿透他的作战服，近距离看到加斯人灰白的瞳孔和布满黄绿色斑点的皮肤，他后怕差一点也要变为加斯人，到了战场上会不会这么幸运？

以前一次性最多面对十几个加斯人，他没认为有多危险，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真不太适应。连续好几天他做的梦都是几个加斯人围着他转圈，他自己毫无征兆的变为加斯人，身体出现一块块绿斑，梦到变为加斯人后他总是立刻惊醒，慌张地查看身体是否如常，早晨醒过来都是大汗淋漓的。

后面又跟肖榕穆合一块去了训练场外几次，做的梦才少了，不过睡眠一直不好。肖榕打量过他好几次，估计是看出他脸色不好，他硬撑着没让肖榕知道。

他本想着多练几次就没事了，结果上校宣布了个突然的消息。

他们要去夏国极北地区进行一次任务，清理那里的加斯人，防止来自北方的加斯人进入人类聚集区。他们七十五个人要在两个月内搜查完那里所有的加斯人。

听说任务很简单，极北地区的加斯人可是要比训练场附近还少，那边人烟稀少，几公里都看不到避难所。

凌长勉用自己的物资换了大批出行用的东西，主要是买保暖衣和抗体，上校要求每人都随身带两支注射抗体，凌长勉一咬牙买了五支，他们要在外整整两个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大款啊。”彭庆楚看见手往他抗体上伸。

“一边去，你要想用自己去买啊，老看我干嘛？我的东西不是天上飞来的，自己拿物资换的。”凌长勉整理好物资锁起来，瞪大眼盯着彭庆楚。

“不是，你至于吗摸都不让摸，”彭庆楚冲他竖起中指，“我摸一下又不会少半瓶。”

“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凌长勉推开他，“走吧，去吃饭。”

彭庆楚不情愿地说：“大侠你慢点吧，让我想想吃什么，这几天吃点好的吧，做任务只能吃干粮，我要吃份五花肉。”

凌长勉喉头滚了滚，他吃了好几天的土豆，没沾点荤腥味，换完一大堆装备，就剩不下多少物资了，更吃不起肉菜。他向其他方向走：“你跟别人吃吧，我不和你一块。”

他算着身上的物资能够他吃什么，最好能吃个带肉沫的饭。

“肖队长。”凌长勉打了个招呼。

肖榕没怎么搭理他走到了他前面。

凌长勉眼前顿时一亮，肖榕的物资比他多太多了，跟他们普通小队员不一样，蹭顿饭应该可以。他激动地搂着肖榕的脖子：“肖队长请我吃顿饭行不行？我这个月剩下五十物资，不够吃饭了，要饿死了。”

“不行。”肖榕拿了盒饭。

“肖队长啊，你忍心看着你的队员日渐消瘦吗？”

肖榕冷哼一声：“松手。”

“肖哥哥，你看咱俩做舍友多少天了，看在感情的份上请我吃顿饭嘛。”凌长勉不死心地继续说。

“我跟你有什么感情？”

“你能不能说话好听一点，宿舍是我收拾的吧，浴室也是，你的东西和床我都收拾了，我还帮你叠过衣服，这怎么没有感情。”

“我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闲得没事。”肖榕侧身挣脱了他的胳膊。

“行行行我和你没感情，你看我，吃了好久的土豆馒头，过两天只能吃馒头了，”凌长勉揉两下肚子，“好饿啊。”

“离我远点。”肖榕还是拒绝。

凌长勉沮丧地考虑吃一个馒头还是两个馒头了，肖榕转身抓着他的小臂：“我请你。”

“啊，”凌长勉来不及整明白为啥改变主意，赶快选菜，生怕肖榕改主意，“姐姐您别抖啊多给我舀点呗，土豆一勺没几块，哎哎哎谢谢美女。”

不知道是不是他叫的美女起了作用，带整齐白帽子的姑娘给他盛满饭盒。

肖榕在一边看着，轻轻地叹气：“再来点肉。”

凌长勉两眼放光：“队长我太爱你了，姐，不美女再来勺肉。”

他心满意足捧着沉甸甸的饭盒，他是抱着一丁点的可能求着肖榕请他吃饭，不请是正常情况，肖榕的大方超出他预料，感慨道：“真太够意思了，肖队长这顿饭我记心里了。”

“嗯。”肖榕跟他一起走，神色不太自然。

凌长勉拐弯瞥到一个身影明白了肖榕为什么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