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琢磨

训练场内喘息声、嘶吼声不断，集体跑步完成后各个队分项目练习。

凌长勉精神恍惚，拳头出去擦着穆合的作战服，一拳击空后他的身体借惯性前冲。

穆合跳一步躲开：“凌哥，你今天怎么回事？”

“有点不在状态，算了，要不去练练力量吧。”

“行，我练什么无所谓。”穆合犹豫下终究没再继续问下去。

凌长勉按肖榕的要求练会腰，他挺想找肖榕聊聊，肖榕话不多甚至会嘲讽他，但给他的感觉却是靠谱，对他的事儿一眼看得出来。这会肖榕不在，可能是去找上校理论，好像是一直对上校安排的任务不满意。

他想了想，确实不能找肖榕聊，肖榕中午的态度摆明是让他自己想清楚。他叹口气，他应该自己想不是靠别人劝。

他靠着训练器材琢磨，期间有人训练嫌他碍事，他又跑其他人少的地方靠着。

“一边去。”杨亚舒说。

“我没碍你事啊。”凌长勉抱着杆子不撒手。

杨亚舒没好气的说：“你是没碍我事，碍我眼了，有你在我训练膈应。”

凌长勉哈哈哈笑起来：“我不明白了，人家拒绝你了你非凑上去干什么，有意思吗？”

“呦，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想法，在那吃醋呢。”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瞎说，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想法了。”凌长勉恼道。

“我跟肖队长说话跟你没关系，你整天说来说去干什么，没事就闭嘴。”杨亚舒给哑铃加片。

“我是替我们肖队长说话，他躲着你呢。”

“我知道。”

“那有什么意思，苍风队七十多个老爷们儿，你换个人不难。”凌长勉跟她闲聊着，肖榕躲杨亚舒的样子挺好玩儿，他没闲心管，为了心情郁闷给自己找点事。

“你说不找他找你吗？”杨亚舒别有深意地说，“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

“神经病。”凌长勉看上肖榕都不可能看上她啊，性别这块卡的死死的。

“其实吧刚来那阵我对你也有兴趣，成天拽着脸，看谁都不顺眼，长得好，又白又高，站人堆里面跟以前电视上的演员一样。”杨亚舒躺到架子底下，试着推了下，“帮我再装片最小的。”

凌长勉乐呵呵地帮忙装上：“快多说两句，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太难得了。”

杨亚舒发力将哑铃杆往上推，推起后放下来，脸憋得通红：“没别的了，一说话就不想和你聊了。”

“我多好，不比肖队长那样的闷葫芦好玩。”凌长勉不赞同地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

凌长勉一时间喘不上气，努力顺气：“你丫想真美，你看得我我不一定看上你。”

杨亚舒不屑道：“真正原因你清楚，少来明知故问。”

“什么原因？”凌长勉脑子转不过弯，有个想法，不太敢细想。

“你看人的眼神不一样。”杨亚舒说。

“啊。”凌长勉还是不明白。

“我漂亮吗？”

“漂亮。”凌长勉毫不犹豫地说，他来第一天就注意到了，除了杨亚舒是S级异能者，还有她漂亮，比祝越越那样比男人还虎的姑娘有女人味儿多了。

“可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不是看见谁漂亮就对谁有想法，你眼里男人不会都下流到看见个漂亮姑娘都得想入非非吧，你的想法很危险，别打地图炮，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凌长勉郑重其事地说。

“我的意思是，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想法。”杨亚舒不再看他，专心举起杠铃。

杨亚舒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凌长勉大致猜到她指的是哪层意思，竭力表现得平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肖队长对你也没想法。”

话尽，他掩饰般地喊了一声：“彭庆楚，别趴下，继续撑住，不行就负重跑。”

“有完没完，我歇了不到半分钟。”彭庆楚忿忿地跳起来。

杨亚舒从架子下面出来，换成哑铃练习：“你怎么还不走？”

“我也练。”凌长勉拿起跟她一样的器材，始终没有精神，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想问清楚又不敢，只好赖着不走。

杨亚舒骂了他一句：“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

“懂。”凌长勉想叹气，张嘴到一半忍住了，这几天糟心事太多，一下子全压着心头沉甸甸的。

凌长勉摸着头盔说：“明显么？”

“烦死了，不明显，你快活成妇女之友了还不明显，你心里有点数吧，”杨亚舒语重心长地说，“祝越越未必看得出来，她粗线条，至于其他人，心比天大，看不看得出来谁知道。”

凌长勉烦躁地使劲举哑铃，直到举得肌肉不舒服。

性向这事还真是麻烦。

“给你来点有意思的，”凌长勉放下手里的哑铃，“跟我练练。”

杨亚舒进行原本的训练，一上一下的很有节奏。凌长勉硬生生地从她手里抽出来：“别练了，姿势都不对，怎么做的队长？”

“你厉害，不还不是队长吗？”杨亚舒迫于无奈跟他比划几下。

凌长勉噎了下，他一直都有出色的实力，跟是不是队长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都是高水平异能者，能力远超其他人，招招凌厉。凌长勉和杨亚舒打过的次数多，对她的缺点在哪也是熟悉。

凌长勉扳着杨亚舒的肩膀，用力下压：“那你说你老追着肖榕干什么，多没意思。”

“我乐意，我追人从来不是想别人答应我，能到哪算哪，及时行乐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杨亚舒抽身而出，一个翻身双腿重重地踹在凌长勉膝盖。

凌长勉听了一番话对她刮目相看，他以为的杨亚舒不追到不罢休，然后再郎情妾意的，不过吧真要那样了反而不像杨亚舒，这么彪悍的女人肯定不会是只为谈恋爱的小女孩。那为什么呢？只是追有什么好玩的？

有不少人说过及时行乐几个字，加斯人出现的时间太久，他们迅速地扩散到世界各个角落，可怕的是病毒爆发远没有结束，谁都不确定明天自己会不会变成感染病毒的倒霉蛋。异能者感染几率低，但还是有可能，凌长勉没经历过。

杨亚舒的靴子冲他抽了过来，凌长勉被抽到脑袋，头盔左偏，身体带动着倾倒。

“走神？”杨亚舒半蹲着伸出只手。

凌长勉拉着她爬起来，别扭地说：“可能是吧，再来一次。”第一次输给杨亚舒他的脸有点发热，还好戴了头盔。

“没劲，我不跟你打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没功夫闲聊。”杨亚舒嫌弃地走远。

“都说了姿势不对，屁股抬高点。”

“你找点儿别的事干吧，有这个劲儿训训你队的小孩儿，保准出效果。”

凌长勉笑笑，能出什么效果，之前他带队只得到第二名的成绩。训练室墙壁贴过他们取得的成绩，凌长勉在最上方看到自己的名字，那痛苦的六个月里，所有的汗水和努力化为简单的几个字，轻飘飘又沉甸甸。再往后，是队伍的排名，他们队伍排第二，最终成为苍风二队。

出成绩后他们对结果都不满意，他们是在以四个人的队伍和五个人的队伍比拼，取得第二是很不容易的事。

他猛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他从来不会自我怀疑。他不能用以前不承担队友生命来劝说自己，第一次做队长他也是害怕，担心有其他人实力太强，是什么慢慢消失了？他真的害怕承担整个队伍的责任吗？要是真害怕不会贸然带领队伍比赛选拔。

“美女，你说我实力怎么样？”他问道。

杨亚舒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你脑子抽了？”

凌长勉身体一点点燃烧起动力，挥挥手说：“我太爱你了。”

“医疗队在后面，有空看看脑子。”杨亚舒不明所以地说。